時間飛快,轉眼半個時辰。
西門慶放回玉簡,其實也不用放,他剛起身,手裡的玉簡便消失了,房間也隨之消失。
他站在閣樓外的平台上,對面不遠是負手而立的老者。
“這裡的一切,都是憑我心念幻化,能免去很多麻煩。”老者此時格外慈眉善目,眼神裡透著親切,“你有淬體巔峰的實力,又有煉氣三層的修為,可以放手一戰,剛才你所揣摩的一切符籙,都以隨心念凝現出來使用。”
這是神念幻化的世界,西門慶心念一動,手裡果然多了七八張符籙,這是他剛剛揣摩明白的幾種。
老者滿意點點頭,道:“老夫以煉氣二層的修為,不用任何法寶,隻用最基本的術法,不算欺負你吧?”
的確不欺負人,但是西門慶看著他和煦的微笑,慈祥的眼神,總覺得哪裡不對。
“師傅,您下手輕點啊。”
西門慶嘴上這麽說,手上發力,提高速度的神行符,增強爆發力的大力符,全部貼在身上。
同時甩手又飛出去兩張符籙,符籙迎風隱沒在虛空中,天空現出四道白色閃電,從四個方向擊向老者,老者身邊的空氣也凝重起來,讓他的速度變慢。
“師傅,您也要小心。”
西門慶拳頭直奔老者面門。
老者袍袖輕描淡寫揮舞,兩道微風拂過,一道向上破開禁錮符的束縛,迎上四道閃電,看上去頗有威能的閃電,像扔進水潭的火把,刺啦一聲消失了。
另一道微風橫著吹過,西門慶慘叫一聲,被扔出去五六米遠,差點摔背過去氣去。
“師傅作弊……”
“沒有。”
老者捋著胡須,眉花眼笑地道:“為師用的是清風術,乃是最基礎的術法,你總認得出來吧?”
老者說的沒錯,清風術不僅是基礎功法,還沒有什麽實戰價值,通常被修士們用來打掃塵土,清理庭院的枯枝敗葉。
師傅使出來的清風術,怎麽這麽強?
老者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笑道:“普通修士釋放的清風術當然雞肋,但是大能就不一樣,大象打個噴嚏,對螞蟻來說卻是風暴。”
“再來!”
西門慶爬起來,扔出去三張范圍攻擊符,又笨拙地掐出火球術法訣,丟出兩個火球,借助神行符的加速效果,腳步接連變換,飛速接近老者。
西門慶有種預感,在神行符和大力符的加成下,就算遇到罡氣初期的高手,自己也有未必落下風。
老者嘿嘿一笑,袍袖揮動,攻擊符和火球形成的立體攻勢,瞬間瓦解,西門慶又慘嚎一聲,摔出去五六米。
腸子都快摔斷了。
“師傅,我不來了。”
“不行,練功不努力,打架就是送人頭。”
“真不來了。”
西門慶想要從王乾娘的身體裡退出來,卻怎麽都出不去。
整個世界都是他神識模擬出來的,師傅不放走就真走不了,西門慶知道被算計了。
“在你神識耗光之前,我不讓走你就出去。”
“下次再也不開師傅玩笑了,饒了我吧……”
“還有下次?”
……
西門慶爬起來,佯做進攻,撒腿就跑,只要不被抓到,少挨幾下揍,堅持到時間結束總可以吧。
老者放他跑遠,然後隨手一招,西門慶像被磁鐵吸引的釘子,嗖一下飛回來,老者再往外一推。
嘭!又摔去出去五六米。
“老夫又多用了一個牽引術,也是最基礎的術法,咱們繼續。”
嘭……
嘭……
……
三刻鍾後,西門慶趴在地上大口吸氣,像條擱淺的鹹魚,渾身上下所有零件都摔散了,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求饒根本沒有用。
西門慶大字型趴在地上,眼裡盡是視死如歸的絕望。
老者緩步走過來,用腳踢了踢,“起來,為師再練練你。”
西門慶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老者抓住他後要帶往起拎,西門慶一頭雙腳著地,一頭雙肘和頭三點著地,身體拱成一個倒扣的對號。
這是一個很汙的姿勢。
“這個姿勢妙啊……”
老者拎著他,另一隻手凝出一把戒尺,比巴掌都寬。
西門慶預感不妙,手刨腳蹬,卻逃不出魔掌。
老者對著撅起的屁股,高高舉起戒尺,又威嚴地落下。
“我讓你對師傅不敬!”
“還敢把老夫當個娘們耍麽?”
“我就問你,還敢跟師傅耍流氓麽?!”
啪!
啪啪!!
啪啪啪!!!
……
吳月娘一晚上都忐忑不安。
新來的六夫人打鬧新房,大紅繡花的被褥也撕了,大官人回來勃然大怒,不知道會不會把氣撒在她頭上。
輾轉一會,起床披上衣服,就要出門。
門口的值夜丫頭趕緊起來,“大奶奶,大半夜的要去哪?”
“你去把春梅叫來,陪我出去走走。”
龐春梅之前是吳月娘的貼身丫頭,後來被西門慶免去下人身份,便與吳月娘以姐妹相稱,住在吳月娘的偏院。
春梅聽說六奶奶的事,也一直沒睡,西門慶對她的心思她懂,她的心裡也一直裝著西門慶,哪怕是做小做妾也願意。
而且西門慶對她,跟對所以女人都不同,又憐愛又嬌慣,其實十七歲已經是大姑娘,但她只要說自己還小,西門慶就能忍住,不僅絕不用強,甚至連手都不碰。
風流霸道的西門大官人,幾時對女人這樣過?
所以龐春梅有種朦朧的感覺,她與西門慶之間,可能是書上寫的真愛,戲裡唱的感人故事。
他絕不是饞自己的身子,才對自己好,自己也不是因為他的財富和相貌,才對他關愛體貼。
今天聽說西門慶又納了個妾,龐春梅心裡非常煩躁,坐在柔軟的錦被上,有種想要去質問他的衝動。
“這麽晚,姐姐還不睡?”
龐春梅扶住吳月娘的手臂,另一手挑著燈籠,隨她往院外走。
“隨我去看看那個新來的,聽說大官人因為她在發脾氣,我不放心。”
兩個人來到王乾娘的偏院前,院子沒有實質大門,隻用花牆和一個大月亮門隔開,院內已經打掃乾淨,可以看見正房的燈還亮著,卻異常安靜。
看起來風平浪靜,似乎大官人的氣已經消了,吳月娘猶豫要不要回去,忽然門開了。
西門慶跌跌撞撞地逃出來,一個豐滿婀娜的身影關上門,並沒送他。
吳月娘和春梅趕緊過去攙扶, 借著燈籠照明,兩個人嚇得不輕。
西門慶呲牙咧嘴,滿眼都是血絲,一幅生無可戀的表情,一手捂著屁股,一手伸開維持身體平衡,躲瘟神一樣往外跑。
兩個女人大惑不解,吳月娘問道:“爺,您這是怎麽了?”
西門慶擺擺手,示意她們他沒事,張了張嘴,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吳月娘趕緊喊來巡夜的家丁,扶西門慶回去休息,跟龐春梅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吳月娘疑惑道:“新來的老六,這麽厲害?”
龐春梅不解,“厲害什麽?”
吳月娘紅著臉,小聲道:“大官人每次做那事,猛的都跟驢一樣,但你看他今天的樣子……難道老六懂妖法?”
“啊……那種事情不是很美好的嗎?”龐春梅臉燒的像被人打了耳光,“還能把人累成那樣?”
累成這樣?吳月娘扯扯嘴角,“那是你沒跟大官人親近過,一個人要是扛得住,我會放任他納這麽多妾?”
龐春梅羞得直跺腳,“姐姐,人家當然沒有過啦。”
吳月娘在她軟肉上掐了把,打趣道:“那還不是早晚的事,你倆眉來眼去的,以為我不知道……”
她忽然想起什麽,繼續道:“對了,妹妹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還有家傳的按摩手藝,大官人也早就赦免了你的下人身份,他怎麽還沒碰你呢?”
“姐姐!”
龐春梅捂著臉,落荒而逃。
吳月娘小聲叮囑:“家裡競爭越來越激烈,妹子,你可長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