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在情竇初開之際,必將情愛視如珍寶。一遇感情,就算聰明機智的郝琉璃,也不外乎會深陷胡同。
另一邊,李寧霜見雙方經解開誤會、化敵為友,就拉著李寧瑀來到村口邊的竹棚處,扶她坐上竹凳,自己也拉了一張,坐到她的面前,仔仔細細的打量她,美眸中盡是擔憂,關切問道:“瑀兒,妳還好嗎?傷勢如何?”
李寧禹搖搖頭,表示自己無礙,並伸手握上李寧霜那對白皙玉手,輕輕地拍打,安慰著她。
李寧霜輕歎道:“還騙姊姊??”目光停在李寧瑀的嘴角,只見方才中掌所噴出的血漬,到現在還沒乾。不由得眼眶泛紅,憐惜道:“逞什麼能??都吐血了,還說不嚴重??”
李寧瑀笑了笑,抬起雙手,迅速比劃手語,意指自己未受重傷,調理幾天便沒事了,要李寧霜別為自己擔心。
李寧霜伸手輕撫著李寧瑀的頭髮,溫柔道:“如此甚好。對了瑀兒,晚點我們會和徐爺爺一起回點蒼派,接下來幾天妳就在那好好休息養傷,不需再操心爹的事情了??”
李寧禹一聽,面露喜色,雙手翻轉如飛,眨眼間便做出三個動作。意思是問:爹救出來了嗎?
李寧霜搖頭輕歎,美麗的臉龐沉了下來,失落說道:“是姊姊沒用??沒能順利把爹救出來??”
李寧霜充滿自責的低下頭,單薄的肩膀微微顫抖,似乎在啜泣著。
李寧瑀一見,心慌不已,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安慰。忽然間,她憶起小時候,每當自己傷心難過時,母親便會溫柔的張開雙手,將自己用入溫暖的懷中,輕輕拍著自己的背心,按撫著自己,自己便會感到十分安心,心情也變得平靜不已。於是便依樣畫葫蘆,張開雙手,將李寧霜擁入自己懷中,並輕輕拍打李寧霜的背心,溫柔安撫著。
兩人就這麼安靜地互相依偎著。
點蒼派弟子們再互相包扎後,一些人扶著在青城派一役中受傷的弟子,背倚籬笆坐起,聚在一塊喝水歇息,並向郝琉璃詢問青花村裡的事情。
郝琉璃能言善道、口才伶俐,將村裡所發生的事,繪聲繪影的說了出來,離奇詭異的種種情景,令眾人驚呼連連。
就在此時,青花村的深處,冒出了熊熊火光,及灰黑色的濃煙,片刻便掩蓋住大半個青花村的上空,四周開始瀰漫一股濃烈的焦臭腥味。
郝琉璃抬起頭,望向天邊的火光,她明白??裡頭的弟子已經開始焚屍了!
腥臭之味無比濃鬱,令李寧霜有些不適,便從李寧瑀的懷抱中撐了起來。
此時的她,不再柔弱,美豔的臉上已變回高冷自信的模樣,可一望向李寧瑀,目光又暖了下來。
只聽她柔聲道:“瑀兒,謝謝妳??沒有妳??姊姊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支撐下去??”
李寧瑀伸手輕拍著李寧霜的肩頭,給予溫暖一笑。
“謝謝??”
不久,李寧瑀見李寧霜氣色恢復後,便收回了手,接著手指飛快舞動,打出一連串手語,目光透出好奇,像是在詢問李寧霜:“自從分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寧霜便從進入密道後,遇到李一櫳開始說起,一直說到自己遇到楊逸後,被青城派少年所救,最後一起墜入大河,衝入古井為止。
李寧瑀個性單純率直,每每聽到驚險之處,不由發出驚呼,遇到可恨之事,更是氣得咬牙切齒,雙手緊緊握拳,恨不得自己就在旁邊,
與李寧霜一同面對。 待李寧霜說完後,李寧瑀雙手迅速變化了幾個手勢,然後一臉認真的重重點頭。
李寧霜一見,嫣然笑道:“行,沒問題!等那少年醒來,我們一起去好好謝謝他。”
李寧瑀笑逐顏開,雙手同時握拳,唯獨兩隻大拇指高高翹起,比出讚賞的手勢。
“對了,瑀兒,姊姊想問妳方才去哪了?這都天亮了,妳才抵達!姊姊很是擔心。”李寧霜雖說的平淡,語氣間卻帶有一絲埋怨,就像被同儕排擠的小孩一樣。
李寧瑀登時感到哭笑不得,心中不由納悶想著:“咦?怎麼才分開不到半天,姊姊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過,不論姊姊變得怎麼樣,都是我喜歡的姊姊??”一想到著,嘴角不由露出淺淺微笑,同時兩手行雲流水的比著手語,將所遇之事,盡數道來??
原來在李寧霜進入密道後,李寧瑀本打算在附近找一個躲藏處,方便隨時接應李寧霜。
忽聞房外傳來驚呼聲。
只聽那人神色驚恐喊道:“快叫師叔他們!快!那人要掙脫鎖鏈,跑出來了!”
另一人一聽,也十分著急,立刻大叫道:“什麼?快!幾名師弟快去通知!其餘人跟上我,一起死守入口!”
“是!”
話音一落,四面八方頓時響起慌亂的腳步聲,有遠有近, 此起彼落。
“人?掙脫鎖鏈?”李寧瑀想起李寧霜曾提到,郭悵寄來的信中,李一櫳正是被無數鐵鍊所綑綁著!
李寧瑀心中猜想著:“那人??莫非是爹?爹已經逃出來了嗎?”抱著寧可錯殺也不願意放過的心態,她決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她運功於耳,聽見不少人朝西邊跑去,心想:“那人的位置??應該是在西邊。”隨即身子閃到窗邊,將窗戶小心翼翼的開了一個縫隙,視線向外一探,見外頭已無人影,便推開窗戶,翻了出去,落在窗邊的走道上。
走道的兩側分別圍著兩道朱紅色的欄杆,欄杆之外竟是懸崖峭壁。
李寧瑀好奇的探頭一看,隻瞧山谷幽深無盡,光視線所及之處,便有近百丈之深,更不用說幽黑深處,兩者加起來肯定大過百丈。
呼嘯冷風從下而上湧來,一陣接著一陣,像是永無止盡一樣,聲聲肅淒,鋒寒割膚。
李寧瑀不由有些心驚膽跳,腳底有些發軟,急忙收回頭,不敢再多瞧一眼,並將目光轉回走道。
走道並不寬敞,只有兩人並肩而過的寬度。然而,卻特別長,筆直深邃,看不到盡頭,不知通往何處。
李寧瑀觀察片刻後,認為走道狹窄,無遮蔽物,遇敵難以躲藏,心想:“既然下面行不通,那我就走上面!”隨即雙膝一蹬,整個人躍到朱紅色的欄杆上,並在去勢未停之時,雙手迅速伸出,抓上屋簷邊的缺口,用力向上一盪,身子就像輕盈優雅的靈貓,在空中翻了數圈,穩穩落在走道上方的屋瓦上,一絲聲響都未曾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