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田村許誠基本已經逛完了,逛完一圈之後。
唯一讓許誠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就是,人。
人太少了,並且沒有年輕人和女人,這很奇怪,沒有年輕人能理解,但是沒有婦女就顯得特別的奇怪。
整個村子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平均年齡應該是在40-50歲,而且極度的少。
一種極度不好的想法開始在許誠腦海中誕生,就像是穿著新衣卻摔進了泥潭一樣讓人不爽和惡心。
這樣的村子誰會是需要回家的?
許誠不敢細想。
誕生沒有辦法,許誠還是走到了老人家門之外。
看見打開的大門許誠也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口呼喚了老人。
老人現身之後許誠才跟著進了門。
一進門許誠就發現了些特別的東西。
房子裡面的東西並不奇怪,桌子椅子櫃子沒什麽特別的。
吸引許誠目光的是正對著牆壁上掛著的神壇,哪裡供奉著一個很特別的東西,怎麽形容它呢?
平時大家家裡的神壇供奉的是神像或者祖上靈位,但是老人家的是一塊不規則的石頭,沒有任何雕刻,就像一塊天然的石頭,外面隨手撿到的一樣。
壓下準備脫口而出的好奇。
許誠收回目光繼續大量著屋裡的環境,這裡應該是大堂,兩側都各有一個門通往偏室。
老人把許誠迎進門之後,讓許誠坐下:
“小夥子,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坐下的許誠聽見老人的話老實的回答。
“暫時還沒有找到,不知道在不在這裡。”
老人在許誠對面坐下又問道:“之前也沒問過,小夥子你姓什麽啊。”
“你要找的人姓什麽名字。”
聽見老人如長輩般的詢問許誠並沒有隱瞞隻做了些改進,撒了個小小的謊。
“哦,老人家,我姓李,木子李,全名叫李子木。
您叫我小李就好,我找的那個人也姓李,是我家裡的長輩。”
“老人家,您叫什麽啊,我好稱呼您。”
行走江湖有個藝名怎麽了?撒謊又不是害誰怎麽了?一句話每個字都是撒謊怎麽了?略略略。
雖然許誠說的話有漏洞但是老人好像並不是很在乎。
“老頭子我姓白,你叫我白老頭就可以了,你沒找到也別急,今天就在這裡住下了。”
許誠當然不會走啊,就等著這句話呢:
“好的,我聽白大爺的,今天就不走了”
聽見許誠的話,老人笑眯眯的連連點頭稱好:
“你這一天沒吃飯了肯定是餓了吧,現在大中午了也到了吃飯的時間了。”
“你在這裡坐著,老頭子去弄點飯你將就著吃。”
老人還是很好客的,許誠幾番表面上的拒絕都沒有讓老人同意,並且也不同意跟著去打下手,說是許誠是客,哪有讓客人親自動手的道理。
老人打開大廳右邊的房門走了進去,想必廚房就在那邊吧。
坐著有些無聊的許誠也沒有隨意的走動,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等待著。
等了有些時間之後老人倒退著出來了。
手上端著兩個大碗像是裝著菜,許誠連忙迎上前去打算接過來。
老人閑麻煩沒遞給他,待老人把大碗放在桌上,許誠看見了碗裡的東西後心裡就是一緊。
放大的瞳孔顯然是有些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某些想法如過雲閃電劃過腦海。
老人使喚許誠坐下,說自己再去拿些碗筷盛飯,讓許誠在等等。
許誠坐下後有些難過,皺著眉頭扶著額頭。
碗裡並沒有裝著熟悉的菜,只是一些石塊和泥土,許誠猜測的許多都被推翻了,這裡依然不只是簡單的偏遠村落。
漆黑的泥土並不是那種可以食用的觀音土,什麽人會吃這個呢?什麽人能夠吃這樣的東西存活至今呢?
可是老人卻活生生的站在過這裡,沒有任何問題。
“不,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老人重新帶著兩副碗筷回到了座位上打斷了許誠的思緒,老人遞給許誠依然裝著較細的泥土的碗。
然後笑眯眯的對著許誠說:“小李啊,你別害羞就當在自己家一樣。”
說完順勢還夾了兩塊石頭在許誠碗裡,又道:“來,吃肉,千萬別客氣。”
許誠漏出勉強的笑容點頭答應著。
可是那裡敢吃啊,只能做個樣子把碗放在嘴邊大口的扒拉著,像是餓急了在大口的吃著。
老人看見很少欣慰漏出笑容。伸手夾了兩塊較大的泥土要往許誠碗裡放:“你別光吃飯啊,來夾點菜。”
許誠那裡敢讓老人幫自己夾啊。
更不敢把碗放下來讓老人看見自己沒吃,隻好糊弄道:“大爺,我知道自己夾,我不客氣的,你不用管我,你吃你的。”
許誠裝著樣子把碗放在嘴邊傾斜著,遮擋住了大半張臉,不讓老人看見碗後面許誠真實的動作。
“大爺,你家裡就你一個人嗎?你兒子和大娘怎麽不一起來吃飯啊?”
許誠靈機一動用問題打斷老人。
果然老人聽見許誠的問題後放下筷子,露出回憶的神色,兩分鍾後才回答道:
“我兒子和老婆子啊?我怎麽忘記了呢?記不起來了。”
老人又陷入了沉思,許誠並沒有打斷,乘著老人走神的時間,許誠趕忙悄悄的把碗裡的泥土一點點裝進自己衛衣的口袋裡。
良久老人才慢慢回過神來,說道:
“這人老了,好多事都記不住了,我都忘記我老婆子哪裡去了,我就記得,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已經好多好多年了。”
許誠放下空了的碗又問道:“那你能記住到底多少年了嗎?”
老人眼神渙散道:“記不住了。”
好像陷入什麽困境一般,老人的表情慢慢的變化的有些難受,眉頭緊緊的皺起,然後拉動老皺的皮膚。
看起來有些猙獰。
許誠看見老人的變化感覺不能再繼續問下去了,連忙道:
“大爺,你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快吃飯,我都已經吃完了。”
許誠亮了下空碗示意,老人過了幾分鍾才恢復過來。
神色中透出一些失落,這種失落好似不足為外人道也,看了眼許誠已經空了的碗說:
“好孩子,我在給你盛一碗去。”
許誠當然是趕快拒絕啊,這誰還敢在吃一碗。
老人也沒有堅持,面不改色的吃了幾口泥土之後。
像是沒什麽胃口了一樣,就要收拾碗筷,許誠幫忙一起把碗筷收拾好。
看見老人如沒事人一樣的吃土,許誠有心想說些什麽,但是看見老人好像在吃真正的米飯,又打消了念頭。
許誠進入廚房後特意問了老人那個是米缸,打開看了看,都是那種稍細一些的沙子
這才真正的相信老人並沒有開玩笑,這些東西在他眼中就是食物。
這當然不對勁了,但是許誠現在卻沒辦法解釋什麽,自己都還是懵懵懂懂沒有想通。
等收拾好之後老人和許誠坐在了原位,老人率先開口:“小李啊,你今晚上就住在我這裡,等晚上我幫你收拾床鋪。”
許誠笑著答道:“好的,謝謝白大爺。”
“下午也沒事,我領你到村裡看看,我們這地方一年到頭都看不見個生人,你今天來了,其他人肯定有話想和你說說。”
許誠簡直覺得完美,正愁怎麽接近其他人呢,連忙點頭回答:
“那好,就聽白大爺您的,我也正想去問問他們有沒有見過我要找的人呢。”
老人也沒囉嗦什麽,起身領著許誠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