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鬥聖典在城東的體育場舉行。
一大早,那兒就進行了交通管制。
陳木等四人趕到時,體育場的門前,已經擠滿了人。
就像球場外的人群,他們並沒有入場卷,但還是想來湊個熱鬧。
“讓開,讓開,我們要入場了。”趙三浪高聲的呼叫著。
趙三浪的吆喝聲迎來了無數豔羨的目光。
這也是他想要的效果。
能進入體育場的人當然不是一般人。
趙三浪一個中年男人,恨不得都能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來。
陳木笑了笑,這個趙三浪,看樣子也就是一個小街霸,根本沒有自己說的那麽玄乎。
嬰魂的生意也不是那麽好做。
要不然,趙三浪也不可能自己出去親自兜售。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些人把自己吹噓的無比強大,雖然明眼人還是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但仍然會有大多數人會相信。
很明顯,在人世間有太多傻子,騙子都不夠用了。
在這裡,也是一樣。
但有一個謎題就是,趙三浪根本沒什麽錢。他說自己不過是別人的掙錢工具,這個人不可能是總管,總管看不上他的那點小錢。
那麽這個人到底是誰?
趙三浪為什麽不一直都不肯說?
體育場的大門打開了。
兩隊士兵分左右駐守。
人群忽然一陣騷動,變得擁擠。
廣場中間,自動分開一條道路。
兩隊持槍的士兵訓練有素地列在兩邊,一輛黑色的房車緩緩地駛入。
“哇,這車可真氣派。這得多少錢啊?”
“你懂個屁,這車是用錢能買到的嗎?整個島上也只有兩輛。一個是鬼帥的,一個是總管的。”
“這才叫身份,不像有些人,弄了張門票,就怎怎呼呼的。還以為自己是誰呢!”
人群議論紛紛。
趙三浪這時也被擠到了一邊,眼巴巴地看著房車通過。
房車剛停,就有人打開了車門。
車上走下兩個人。
一個陳木認識,是總管。
另一個,陳木不認識,是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並沒有特別之處。
只是,總管下車後,先向中年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也就是說,這個人的身份可能在總管之上。
就算不是,也至少和總管的身份平起平坐。
在鎮魂島,能有這樣身份的人,恐怕不會超過五個。
這些日子以來,在和老王的相處中,陳木終於明白了一些鎮魂島的結構。
鎮魂島司部為總部。總部歸冥界直管。
下面則是戶部和刑部。
戶部的總管是彥祖,刑部的總管是鬼帥。
戶部,相當於古代的戶部,禮部,工部的集合體。
刑部,相當於古代的刑部,吏部,兵部的集合體。
機構倒是精簡了不少。所以管理起來,也相對的簡單粗暴。
也是,鎮魂島,並沒有常駐人口,有的都是匆匆過客。大約只有兩百萬左右的人口,隻相當於人世間的一個七線小城市。哪裡需要那麽精細的管理。
由此推斷,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鬼帥。
鬼帥不是人,是鬼。
總管也不是人,是人魂。
兩人共同治理鎮魂島。
今日兩人同來慶典,可見慶典確實是鎮魂島的一件大事。
兩人進入體育場後,
才等到眾人入場。 果然如總管所言,陳木四人的位置不錯。雖然離主席台很遠,但也是前排,視野很好。
沒有多余的繁文縟節,人還沒有完全坐定,主持人直接宣布,角鬥開始了。
第一場。
九個身穿鎧甲,頭戴各色面具的角鬥者走上了場。
他們的手裡的武器各異。鎧甲上寫著自己的外號。
骷髏,獵豹,嗜血行者,震天斧……
各自站在了事先畫好的九個點上。
這是一場命與命的廝殺。
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屠魂。
唯一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每個人都沒有固定的廝殺目標。
但每個人都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就是成為了最後一個站在場中的人。
雄壯的號角聲吹響。
整個場內的空氣仿佛在刹那間就凝固了下來。
骷髏首先向最近的獵豹發起了進攻。
一個手持狼牙棒,一個手持利劍。
一個威猛,一個靈動。
兩人也不說話,直接打在一起。
沒有章法可言。
骷髏狠狠地將狼牙棒狠狠地砸向獵豹。
獵豹閃身躲過,同時利劍刺出。直接扎在了骷髏的腰間。
骷髏的血噴濺而出,發出痛苦的叫聲,慢慢地倒下。
看台上發出一陣叫好聲。
獵豹舉起利劍,發出野獸般勝利的嘶吼。
但他的嘶吼僅令持續了幾秒。
一柄太平斧直接深深地砍入他的背部。
震天斧撥出。
獵豹也隨之消亡……
空地上的人魂在拚鬥,追逐,呐喊,嚎叫。
最終,只剩下震天斧一人,在狂笑。
第一組,第一個勝出者:震天斧。
如果不是和小神掌換了組,可能他都嘗不到這勝利的滋味。
他是第一組的幸運兒。
只是不知道,他的幸運能不能延續到最後。
一場血的廝殺, 最多不過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
結束的時候,有人開心拿著賭卷大笑:“贏了,我們贏了!”
而有的人則是扔掉了手中的賭卷,大罵:“蠢貨,活該你去死。一個回合都沒撐下來!”
接下來就是第二場。
情況大同小異,並沒有什麽特別精彩的地方。
殘忍,血腥。
看到第三場過後,陳木感覺有些疲憊。
“三浪,小神掌在哪一組?”
“啊,我昨天沒告訴你嗎?第七組,和酷刑者在一個組,死亡之組。”趙三浪看得津津有味,一刻也不願分神,心不在焉地答道。
阿嬌一直捂著眼睛,不願再看。
更離譜的是老王,竟然在座位上打起了瞌睡。
確實是,在這裡呆了二百年了,生生死死看得太多,可能已經麻木了。
……………………
中午時分,休息的時候,有工作人員送來了盒飯和水。
阿嬌無力地將飯盒推開,實在是沒有胃口。
一個上午的血腥和周圍人的吼叫,讓她幾乎已經後悔來到了這裡。
中午時,已經有人退場去了。
血,可以讓人振奮,但也會讓人在振奮之後,更加疲憊。
已經輸了,還在看下去的必要嗎?
沒有了。
陳木吃完盒飯,坐在座位上閉目眼神。
他在等待死亡之組的那一場比賽。
他在等待小信的出場。
他已經準備好了!
小信呢?
小信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