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銷社裡那各種物品的混合氣味,直接鑽到了田森旺的鼻腔裡。
這熟悉的味道,觸動了他的神經,他一下子興奮起來。
他和張二隻,從青石山下回來,就是為了打瓶酒。然後喝酒,放松一下。
代銷社裡沒人,只有代銷社的主人,在櫃台裡面看報紙。
木質的櫃台,呈一字型擺在中間的空地上,將室內一分為二,櫃台的西邊和牆隔開是櫃台的出入口。所有的物品都緊挨櫃台放著。
田森旺掏出了幾角錢,來到櫃台前,從張二隻的手中拿了空酒瓶,放到了櫃台上,向在櫃台裡邊看報紙的曹老頭說:“曹大叔,來給打瓶酒。”
代銷社的曹老頭摘了老花鏡,放下報紙,滿臉帶笑的走了過來。問道:“打多少酒?”
“打滿。”
“好叻。”曹老頭拿了酒提,酒瓶子上放好了酒漏,才揭開了酒壇蓋,一股酒香從裡面撲了出來。
張二隻抽動了下鼻子,讚歎道:“曹大叔,酒不錯啊,香氣撲鼻。”
“這是吃屎的聞著屁香,只有你們這些酒鬼們才聞著香。”
曹老頭笑呵呵地打著酒,田森旺把錢放到了曹老頭的面前,打完酒後拿了錢,對田森旺說:“等一下,我給你找錢去。”曹老頭拿了錢,走到了看報紙的桌前,拉開了抽屜從裡面取了幾個零錢,給了田森旺。
就在這時,代銷社的門開了,進來了兩個人。
張二隻拿了酒瓶,扭頭看了一眼,是何二和何歪嘴。張二隻拉了一下田森旺的衣角,示意他開走。但卻被田森旺給按住了酒瓶。張二隻剛要問話,就見田森旺的手指在嘴前擋了一下,他被田森旺的手勢給製止了。
就聽得何二在問:“有什麽餅子之類的東西?”
“有牛屎餅。”
這玩意張二只知道,是一種模樣像牛屎一樣的餅子。
“給我來十五個。”何二說著在掏錢,曹老頭給他倆包餅子。
何歪嘴說:“幹嘛要那麽多?有五、六個,就夠我倆吃一頓了。”
何二卻說:“我們晚上去南溝就不吃了,多買幾個又壞不了。”
他倆說著,拿了餅子走了。
田森旺和張二隻也跟了出去。他倆聽到了何二和何歪嘴的最後的話,感到有問題,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倆遠遠的跟在何二和何歪嘴的身後。
何二和何歪嘴來到村中的大柳樹下,碰到了村裡的幾個小混混,聊了一會,就把這些小弟驅散了。然後,回到了他們住的石窯洞坡,二人分開了。好在這二位的住處離的很近,何二在坡上邊住,何歪嘴在坡下住。
張二只和田森旺也不用分開關注,他倆躲在了對面的一個破窯洞裡,正好把這二位看得一清二楚。
這二位不知為何,只在自己家裡待了一會,何二就出了家門,來到了坡下,在何歪嘴的門口,喊何歪嘴:“何老弟,出來一下。”
何歪嘴應道:“來了。”話音剛落,他就出了石窯,向何二打著招呼,“哥,這是幹啥去?”
“我們到地方看看去,看看我們用過的還能不能用。”何二說著頭前就走,何歪嘴原地尋思了一會,就撒開腿追上了何二。
何歪嘴說:“我們不是那天用過嗎,還看啥呀。”
“讓你看就看,囉嗦啥呀!”何二有些來火。他倆相跟著走向村南。
“這兩家夥在說什麽呢,怎麽聽不懂?”張二隻問田森旺。
田森旺說:“聽不懂,就是有鬼,我們跟上他倆不就清楚了。”
張二只和田森旺出了破窯洞,不緊不慢地跟了過去,生怕被他們發現。
眼見得這二何出了村子,在一個破山神廟前出住了腳步,他倆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四周沒人,便進了破廟。
田森旺看了看,還想往前走,被張二隻一把拉住,小聲地說:“我們不可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很可能會被對方發現。”
“說得對。”田森旺向右邊看了看,看到那邊有個土堆,便一拉張二隻,躲在了土堆後。
何歪嘴和何二在破廟裡呆了一陣,便出了破廟。他倆來到了破廟的鼓樓遺址上,何二找了一塊磚,坐在了上面,掏出了一盒煙,給了何歪嘴一根,何歪嘴掏出了打火機,給何二點了煙,自己才點燃手中的煙。
就見他倆咕咕叨叨的小聲地說這話。
田森旺和張二隻離得有些遠,聽不到他倆說話的內容。 他倆抽了一根煙,才起身離去。
張二只和田森旺猜想著,要有秘密也就在這破廟裡。見那二位離去,他兩個進了破廟。
破廟裡,幾尊神像已被推的東倒西歪,殘破不整。不大的廟內,他倆搜尋了一番,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張二只靠到了牆上,懷疑地說:“難道是我們的判斷錯了?”
“不可能。我倆聽得真真的,說到大南溝的。這裡面一定有牽涉到大南溝的秘密。很可能我們工地出現的鬼,就是這二位的傑作。我們再仔細地找找。”田森旺的建議,使他倆又在廟裡翻騰起來。
張二隻來到了神像的面前想了想,這廟裡唯一沒有動的就是這神像,是不是在這神像裡呢。想到這裡他圍著神像轉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神像的底部。
他輕輕地搬動了一下神像,露出了神像的底部,看了看,發現神像只是一個殼,肚子裡是空的,而空口真實在神像的底部。
他高興地喊道:“田大哥,找到了,應該在神像的肚子裡藏著扮鬼的服裝。”
“真的?”田森旺放棄了別處的搜尋,來到了張二隻的跟前,他蹲下身子,伸手在神像的肚子裡摸了摸,什麽也沒摸到,又摸了第二尊神像也沒有。他們把希望放在了最後一尊神像上。
張二隻這下親自動手,當他的手剛伸進神像的肚子裡,就摸到了一件東西,用力拉出後,果然是白色的披件。
張二隻抖開披件,披到了身上。果然是那天他們看到的鬼樣。他倆又照原樣,將披件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