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降臨在育苗地。
苗小山聽不到鳥的叫聲後,才從育苗地回到了帳篷前,他看了看帳篷裡黑咕隆咚的,知道常樹根沒有回來。
他走進帳篷,拿了砍刀為自己壯膽,然後來到燒鍋前點燃了把乾柴,熱了剩的小米飯,就著剩菜快速地吃了晚飯,又做了半鍋的熱水,給臉盆裡倒了些洗漱外,剩余的燒了開水,倒了一飯缸,端進了帳篷,放到了自己的床板前的一塊石頭上,這就是他的床頭櫃。
然後,他點亮了煤油燈,帳篷裡頓時亮了起來。苗小山在帳篷裡轉了一圈,覺得還是把常樹根的被子鋪開為好,即使有壞人,看到帳篷裡睡著兩個人,對方也不會輕易地走進來。
於是他來到了常樹根的床鋪前,三八兩下的就鋪開了被子。再考慮到野獸要來襲擊的時候,他該如何應付。苗小山想到了必須把外面的燒鍋移進來,必要時點燃燒鍋,也可以用來防野獸。因為野獸怕火,只要有燒火的氣味,野獸就不敢來襲。
苗小山把燒鍋爐子提到了帳篷裡,又搬了些乾柴,以備應急之用。
一切準備好之後,苗小山才熄了燈,躺到了床上。
他看著一縷月光,從帳篷的縫隙中照進來,正好照到他的被子上。苗小山看著月光,想到:他要是有田森旺的那身本事就什麽也不怕了。
這田森旺也是他們插場知青,個子一米八五,皮膚有些黑黝黝的,眼睛不大,卻目光炯炯,神采照人。父親是在縣文物管理所上班。
這家夥,善於散打,還扔的一手好石子,核桃大小的石子,能夠打死十幾步遠的螞蟻。受他父親的影響,經常帶著他們進出山林田野,也想著在北坪梁這一帶找出些文物來。
那天,苗小山和張二只在回住處時,碰到了北坪梁大隊的幾個小混混攔住了去路,為首的叫何二,小混混們喊他何二哥。他咧著大嘴喊道:“哥們,抽根煙可以嗎?”伸出了手,停在他倆面前。
苗小山笑臉相迎地掏出煙盒,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給了對方,張二隻,掏出打火機給點燃了。苗小山又每人遞了一根煙,張二隻也給他們一一的點燃。苗小山收了煙,他倆面帶笑容的想離開。
但那夥人卻不肯放他倆走。苗小山問道:“哥們,這是怎回事?我倆給你們敬了煙,為啥還不讓我們走?”
一個歪嘴的後生湊了過來,嬉笑著說:“你倆不夠誠意。”
“這怎麽說?”張二隻問。
“把你們剛買的兩盒煙交出來,就算有誠意。”歪嘴抽了一口煙,全部吐在了張二隻的臉上。
這明顯的是在挑釁。張二隻剛要揮起拳頭打歪嘴,被苗小山一把拉住,笑臉相迎地說:“想抽煙,早說嘛。”苗小山轉身對張二隻,“來把你的那盒煙也掏出來。”
張二隻無奈地掏出了剛買的一盒煙,交到了苗小山的手裡,苗小山也把他自己買的一盒煙掏了出來,一起交給了歪嘴。歪嘴拿了煙,頭一歪,圍著他倆的人群散開了。歪嘴一盒給了何二哥,一盒和圍著的那夥人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