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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達悠甌之死》二十九 世外桃源――豐收節
  時光在和諧年代走得特別的快,茅岸部落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了1700多年,經歷了59代族老的領導。第59代族老赤木把毛岸部落推向了歷時代的巔峰,凡達悠甌豐衣足食,載歌載舞,真是天上人間。

  又一個豐收節到來了,金色的稻浪變成一粒粒金色的谷粒到了族民的糧倉裡堆成一座座金山,新糧滿倉,族民總要喜慶一天,這一天就是豐收節。秋風帶著碩果的芳香在飄拂大地,秋日帶著金色的光芒灑向人間,雲朵比誰都起得早,早早就穿上她彩色的盛裝,在金色晨曦中漫舞。悠悠的古村,悠悠的炊煙,悠悠的升起,升騰的不僅僅是人間的煙火更是人間的瑞氣。三三兩兩的老人提著捉魚的圍筐,走在青石古道上,這裡沒有神仙,但輕盈的步伐甚是神仙,更有雞鳴五更的早者,已經從坡上回來了,這個老“睡不著”的夜行者就是森林王者——塔森空。塔森空是部落裡獵獸之王,他在深山老林裡穿行如同獵豹,一個人可以在森林裡追逐野豬、野山羊,這是他的謀生技能,但他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守護原始森林,一有空就上山觀察森林的動靜或他山上打獵時,時時留意大山的變化,族民可以隨時打獵,但是不能亂砍活生生的樹木,在部落的觀念裡,只要樹木在,原始森林在,就有打不完的獵物,原始森林就是動物的家,只要家還在,動物就會來,就會生養後代,給族民提供源源不斷的美食,如果森林不在了,就像人沒了家,就是不死,也會逃難,搬走。所以,部落非常重視保護原始森林,部落裡能在森林裡穿梭自如的獵王都有一個任務就是接受族老的任命守護好,保護好原始森林。森林之王不是隨便產生的,部落每15年舉行一次攀山穿林比賽,誰獲得第一名就當森林之王,這只是個榮耀與責任,這個職位沒有工資(因為最高領導族老都沒有工資),也沒有獎金,彰勳,就是一個讓自身引以為自豪的榮譽。族老赤木的大兒子塔祖司也和普通族民一樣,一大早就出門,提著圍蘿到自己的田裡去捉魚來過節,正遇上已經從坡上回來的塔森空,塔祖司滿臉笑容說:“老弟,你太早了吧。天沒亮,你就進田,看到魚嗎?”豐收節是必須吃田魚,以新米、肥魚為主要節日禮物和餐食,塔森空從布口袋裡拿出一隻兔子來,說:“你看,我不是去捉魚,昨天我就把魚帶回家了。前天,我看到了一窩兔子,晚上兔子都歸窩,好抓,所以,是捉兔子來了。遇上你正好,把這隻兔子拿去給族老。”塔祖司說:“不用。我前天,打得一隻野山羊,還沒吃完呢。”塔森空說:“你行呀。正農忙,大家忙著打谷子、挖紅薯,你還進山打獵呀。”塔祖司說:“豐收節不是豬月(相當於公歷的九月底,十月初)麽?我想捉頭野豬來祭神,過節熱鬧些。可惜沒捉到野豬,就是抓了隻野山羊。”塔森空拍拍腦門說:“對呀。我怎麽忘了呢?豐收節在野豬月,抓頭野豬來祭祀,過節不是更熱鬧嗎?走,現在還早,我們現在就去抓野豬去,中午鯉魚時(11點鍾)族老才開祭典,還有7個時辰呢,來得及。”塔祖司笑著說:“你以為去撿野豬呀。”塔森空說:“雖然不是去撿,但和撿差不多。野豬比我們還急著挖紅薯呢,莫邪山林下的那片菜地,就是專為野豬種的紅薯,帕吉托今年稻田好,收谷子都忙不過來,顧不上挖紅薯,野豬一定正在那裡幫他們家挖紅薯呢。”說曹操到曹操到,帕吉托挑著籮筐就走到身邊來了,

大聲說:“什麽呢?誰谷子多,不要紅薯了?現在不就是去挖紅薯嗎?”塔祖司說:“老兄,你谷子真多,今天都過豐收節了(一般豐收節之前都把族民自己種的谷子、紅薯、包谷、南瓜等主要食物搬回家,才安心過節),你才去挖紅薯,今天你還過不過節呀?”帕吉托說:“過,當然過。鯉魚昨天就捉回家了,老婆在家辦就行了。莫邪那片園,離山林太近了,老招來野豬偷紅薯,再不去挖,可就被野豬毀玩了。”塔森空笑著說:“現在你才知道,晚了,已經被野豬挖得滿園的坑坑窪窪。”帕吉托說:“你怎麽現在才告訴我,太不夠兄弟了吧?”塔森空說:“我早說和晚說有什麽區別,反正你也沒時間去挖紅薯,打谷子忙著呢。”帕吉托點點頭說:“說的也是,當然要先搶谷子進倉。氣死我,我那片紅薯地,雖然遠了點,但是紅薯特別甜,特別大。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塔森空說:“你真笨,他吃你的糧食,你不會把它來當糧食?走,現在我們就去把盜賊抓來祭天,慶祝今天的豐收節。”帕吉托是種地的能手,田地的作物比誰都強,但打獵不是他的強項,遇上了獵王塔森空,知道不會空手而歸,三個人就往莫邪山坡走去。  隨著太陽升空,石板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們越來越多,大多是從坡上捉魚回來,家家戶戶飄起了香噴噴的田魚香味。糯米粑是豐收節不可少的祭天糧食,也是孩子的最愛,家家戶戶舂著今年新收割的糯谷,蒸著白花花的糯米,白得流油的糯米的芳香隨著騰騰的蒸汽從蒸籠裡冒出來,迷醉整個房屋。倒出籠的糯米,還未打成粘粑,口饞的孩子就先大嘗一口,然後才呆在旁邊看著母親舂著糯米,做成粑粑。孩子最興奮的是拿著花印蘸上喜慶的紅油然後在糯米粑上蓋上美麗的印圖,調皮的孩子還在自己的臉上也蓋上一個。村村寨寨,家家戶戶都魚、米飄香,門前屋後,路間過道到處洋溢著孩子的歡歌笑語;每一個喜慶的節日都屬於孩子們,孩子才是部族的希望與未來,還有一個群體,雖然沒有孩子那麽熱鬧,但節日總是因為他們的存在而更精彩,那就是青春男女們,姑娘們一早起來就開始梳妝打扮,穿上節日的盛裝,成排結對,做好準備。因為吃完中午飯,全民要集中到紅豆杉丘陵參加族老主持的豐收節謝天祭典,祭典時間不長,兩個時辰右右,祭天完,就是青春靚麗的青少年們的天地了,他們在族老爺爺的帶領下,載歌載舞,歡慶佳節,所以,今早上青春男女們,也忙得不亦樂乎,男孩雖然穿著沒有女孩還麽複雜、華麗,花不了多少時間,但是他們要一大早起來排練吹蘆笙,在歌舞場上,男孩是蘆笙的主唱,女生是根據男孩吹的蘆笙旋律和節拍來跳舞,同時也是領舞隊,男生不僅吹蘆笙,而且邊吹邊跳,女孩才跟著男生跳。

  雖然,還沒到舞會時間,但四面村寨已經早早就蘆笙四起,歡快的樂曲在陽光下像鯉魚跳龍門一樣跳躍,飽滿的音符在秋風中散發谷粒般金色的光芒。最忙的還是家庭婦女們,他們一大早起來,做飯、做菜,炒魚、蒸糯米做糕粑,準備節日祭品以及家人過節美餐,同時還要照理孩子,為孩子穿新衣,增添喜慶,特別是少女們的盛裝穿著,比較費時間,十四、五歲的姑娘們還不會自己打理,必須要母親來裝扮,所以,一到節日女人們忙裡忙外,忙個不停,但是沒有一個父母有怨言,因為有著忙才是好事,才喜慶,為人父母最大的快樂就是有子女讓自己繁忙,打發時間的空虛。男人們也沒閑著,除了清早出去捉魚外,還要割草飼養好牲口,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人們過節,可不能讓牲口們挨餓,秋收的碩果牲口們的功勞可不小,尤其是牛的功勞最高,就是最笨的豬也有貢獻,它的糞便可是非常好的肥料,養頭豬可以讓一畝田多產300斤谷子,所以,這些牲口們多多少少都給人類做出貢獻,雖然不能論功行賞,但在豐收節日也得大家同樂,雖然不能放牛羊豬馬們出來跳舞,但至少讓他們吃飽,喝飽,所以,在全民聚會前,必須上坡去把牛、羊、馬喂好(剛打谷子,牲口一般都關在坡上,靠田地的圈裡,用田裡的稻草、地上的藤葉就地喂牲口,減少要把稻草、紅薯藤等農副產品搬運回家以及來年又要把肥料搬上坡的來回運輸),還有一些男子漢,就像帕吉托一樣,糧食太多,豐收節到了,還有一些雜糧在坡上還沒收回家,必須抓緊時間收回,因為豐收節過後,過熟的蔬果容易墜落、發霉或者發芽。

  好山好水好風光,滿山遍野是牛羊,雖然不能把牛羊趕進紅豆杉邱林,但是可以讓他們分享著歡樂的舞會樂章,上坡的族民會把牛羊們從圈裡放出來,讓他們曬著秋日陽光,聞著豐收的芳香,聽著從村落裡傳來的喜慶蘆笙舞曲。到上午馬時(9點鍾)四面上坡,田間野外就這裡一群,那裡一堆地散落著黑、白的牛羊,漢文化裡有個詞叫“對牛彈琴”,意思是你聽不懂,白費心思,茅岸部落則是對牛吹蘆笙,別以為牛聽不懂,萬物都有靈性,聽到村裡的蘆笙,坡上的牛羊們也就和了起來,“嘛嘛”牛叫,“咩咩”羊喊,還有馬嘯聲,山野外早就熱鬧、沸騰了。別以為只有長期與人為伴的家畜才聽得懂,凡達悠甌所有的生靈都知道今天是豐收節,田地間、山林裡的小動物們都在歌唱,田裡的青蛙,河溝的秋蟬、森林的鳥兒個個都是歌手,在為這幸福的日子高歌。孤傲高空的雄鷹都棲下村頭的大樹上,享受人間音樂,翹首俯視紅豆杉邱林,期待著盛會的精彩。天地同歡,萬物同慶,目光隨著陽光的拉直,逐步焦距與紅豆杉邱林。

  全民團聚的紅豆杉邱林踩歌堂昨天就已經安排好了,古部落沒有金碧輝煌的材料,沒有五彩斑斕的霓燈,只有青綠樹木、古香古色的桌案,在進入紅豆杉邱林的大壩路口,用楠竹製作一個綠色的大門,門頭上掛著絲瓜、白瓜、茄子、辣椒等秋收碩果,最醒目的就是緊靠兩頭門柱的兩個大南瓜,金黃的南瓜有50多公分直徑的大肚,就像漢族掛的兩個巨大燈籠,兩邊門柱扎滿樹枝樹葉,左邊柱綁扎的是翠綠的紅豆杉枝葉,右邊門柱綁扎的是碩大的梧桐樹枝葉。雖然楠竹柱只有10多公分大,但招展的樹葉把楠竹擴裝成四五十公分大的綠色圓柱。進場的地面沒有耀眼的紅地毯,只是勤勞的秋風為人們清掃得乾乾淨淨的地面,樸實的鵝卵石鑲嵌的石子地面沒有鮮亮的色彩,唯有淺綠的青苔藏在石縫間享受著陽光的溫暖,時不時也來幾位新客,那是從樹上落來的枝葉,春去秋來,葉生葉落,一切是那樣的自然,隨風而來也隨風而去,到樹林之下當個悠閑的看客。踩歌堂的中間圖騰柱上,掛滿了今年新收割的五谷雜糧,飽滿的包谷、沉甸甸的稻穗,彎了腰的小米等等在麗日下泛著金色的光芒,紫色的茄子、紅色的辣椒、青色的絲瓜等蔬果點綴其間,圖騰柱下面是古色的鑼鼓架以及鑼鼓,前面擺放著一個大木台,木台有80公分高,6米長一米寬,這是擺放祭品的祭台。台下有兩個灰缽,一個是用於插香,另一個用於燒紙。雖然這個慶典是一年一度非常隆重的活動,但布置就是這樣簡單,不只是古樸的部落沒有豪華的裝飾,更主要的是部落的文化裡,所有的繁華與熱鬧不是用物質堆積起來的而是用愉快的心拚接起來的,只要全民匯集,成百上千個人,成百上千顆心都閃亮了,那就是無比的繁榮與昌盛。

  時間到了畫鶥時辰(9:40分),族老赤木吃完早飯,然後走出家門,到天神塔上去觀測今天的天氣,老人仰頭望天空,一朵彩色的祥雲飄過頭頂,正是喜事開端時,族老不用再去仔細測算了,下了天神塔,走到踩歌堂的中間,抽出木槌“咚、咚、咚”地猛敲打鼓,鼓聲傳向四面村寨,大家知道吉時到了,可以趕往紅豆杉邱林去祭天謝神了。“轟—轟—轟—轟”四面村寨,分別響起了雷鳴般的鐵炮聲。村村寨寨的男女老少從屋子裡走出來,按家族集合在一起,前往紅豆杉邱林。這是多麽喜慶而壯觀的場面,四面村莊通向紅豆杉邱林的石板路上一隊隊花花綠綠的人群在喜慶的蘆笙中邊走邊跳向紅豆杉邱林走來,每個村寨的隊伍的編排順序都一樣,走在最前面的是本寨的寨老,由寨老開路引道,然後就是本寨的5個蘆笙老師,一般都是60歲以上的老人,然後就是青春活力的年輕蘆笙隊,人數不限,只要喜歡吹蘆笙,會吹蘆笙的年輕人都可以加入,跟在蘆笙隊後面的就是穿著花花綠綠的盛裝美女舞蹈隊了,這個隊伍是眾人的目光焦距線,人數多少不限,除了每個家族有一位領隊婦女外(領隊婦女是家族中還年輕、漂亮的30歲以下的嫂、姨),全部是村裡8歲以上的未婚少女,女生們按年齡大小、身段高矮順序排列,前面的是會唱會跳的大美女,萌萌噠的小美女們不會跳,就在後面跟著走路就行,這是全民盛會,部落不會遺棄、嫌棄任何人,只要自己能走的孩子都可以跟在歌舞隊裡,高興才是最主要的。美女隊伍的後面就是普通民眾,老人、孩子,能出門的族民都會去參加一年一度的豐收盛會,雖然老人、孩子沒有青春男女那樣穿著盛裝,但衣著比平時還是要講究一些,60歲以下的都穿新衣服,60歲以上也是一身乾淨利落的素衣,小孩是離不開新衣的,只要新衣上身孩子就滿臉歡喜,增添節日的喜慶。在大眾隊伍中,最顯目的就是挑籮、抬擔的族民了,今天是要感謝上蒼賜予部落豐收碩果,所以每個村寨、家族,都要拿新糧、新果去紅豆杉邱林祭天,而且今天下午要全民大宴會,族老一家人在紅豆杉邱林哪裡有夠全部落三千多人吃的飯菜,當然要大家從村裡挑去了,所以,每個隊伍中都有二三十個青壯年挑落抬擔,把祭品和今晚的飯菜送去紅豆杉邱林,茅岸部落是個好客,愛面子的部落,每個家族都不會吝嗇米、菜,一定會把今年打來最好、最香的新米,田裡養的最大、最肥的鯉魚(豐收節的主祭品就是新米和鯉魚)拿去祭天,把自己家裡的好吃的東西,拿到紅豆杉邱林給大家分享,那些挑籮的壯漢,就是挑笨家族湊來,拿去祭天。四條歌舞長龍在輕歌曼舞中,逐步向紅豆杉邱林靠近,族老穿上神袍、戴上神冠,穿著神鞋走向祭天台,等待四面來的部落族民,盼部離紅豆杉邱林最近,先進入踩歌堂,盼部寨老頭戴一尺高的烏布帽,帽子上插著紅豆杉枝條和梧桐樹葉片,還有一根彩色的金雞毛,臉上畫著紅、藍、黃三色線,脖子上掛著五谷穗條,身腰上纏著菜園瓜果樣品,一身烏色素衣直到腳下,腳下是麻線布鞋。手裡拿著用蘆葦、艾蒿、杉樹條等匯編的鞭條,揮舞鞭子進入踩歌堂,帶領自己的子孫圍繞踩歌堂一圈,吹蘆笙的男生和跳舞的女孩們就圍在場壩邊上,挑擔的壯男把祭品挑到踩歌堂中間,其他人員就分散在四周當觀眾,寨老走到祭天台前,面對族老大聲說:“族老,感謝蒼天、感謝祖神保佑,今年我們盼部村落又大豐收了,萬畝良田今年產10萬擔糧,家家戶戶糧谷滿倉,感謝蒼天,感謝祖神爺。盼部子孫來為您跪拜了。”說著,寨老雙膝落地,面相祭天台連扣三拜,壯男們從籮筐裡拿出新米飯、糯米粑、鯉魚等祭品擺上祭天台,然後拿出香紙,寨老先點香燒紙祭拜,然後壯漢們代表自己的家族也燒香燒紙祭拜,祈禱上蒼來年也風調雨順,祖神爺保佑自己家人、家族平安,祭拜完,壯漢們就挑著沒擺上台的食物進族老木屋,去做夥食,準備今晚的盛宴。盼部剛祭完,勞部村落進來了,勞部村比較大,人員更多,勞部村的歌舞隊加進來,就把大場壩為了半圈,由於另外的村寨進來,舞蹈就更加激烈了,紅豆杉邱林一片沸騰,勞部村的祭品更多除了田裡產的魚、米外,還把山林裡采來的獼猴桃、板栗、柿子等野果也獻上來, 這些雖然不是主食,但也是部落豐收的一部分,所以也可以拿來祭天祭神。沒多久,孤部村落也來了,孤部村除了田裡的主產品外,把菜地的紅薯、茄子、南瓜等蔬果台上了祭天台,很快祭天台滿了凡達悠甌主要食物,最顯眼的還是孤部村從萬畝梯田的蓄水大壩中打撈的大鯉魚,鯉魚長1米寬50公分,木盆裝不下,架在木盆上,鯉魚還活著,向扇子一樣的大大尾巴還在上下擺動,實在太喜慶了。在慶喜的同時,族老有一點點不安,因為最大的村落塔部遲遲沒到,明明聽見四面村落鐵炮都響起,也沒看見塔部村的隊伍出來,為什麽還不到?族老心臟裡的時鍾已經滴答滴答地靠近了,正式祭天的時辰鯉魚時(11點),很快就到了,沒有辦法,族老隻好叫人去催塔部村的隊伍快點進場。其實不是塔部村沒有來,他們早就到了紅豆杉邱林山腳,他們呆在山腳停歇的原因是等塔森空,培森空是森林之王,其威望僅次於族老,他是塔部人,他和寨老必須一起進場祭拜。塔部寨老一直在山腳下等,實在心焦了,寨老隻好派人去找塔森空的大兒子塔卜喜來代替他,準備上山去祭拜。族老還擔心的一個人就是他的大兒子—塔祖司,塔祖司是未來的族老,要帶大家祭天、祭祖,他怎麽能沒來呢?但是,人等天不等,天神塔下的流水一滴一滴地滴落,鯉魚時辰的浮標馬上要浮出水面,族老不得不敲響打鼓,聽到山上的鼓聲,塔部寨老知道全場祭天馬上要開始了,於是匆匆忙忙帶著塔部隊伍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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