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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達悠甌之死》一十八 世外桃源――古樸部落
    居住在與世隔絕的凡達悠甌的是茅岸部族,茅岸部族是茅族這個大民族體系中的一個未有列入體系中的分支,茅族是廣泛分布在青雲大山裡的一個民族,茅族是官方對這個民族的總稱,其實茅族內部還有很多分支,大體上分為白茅、黒茅、青茅、娥爾茅等8個支系,茅岸部族基本上沒有列入獨立的支系中,因為它深藏在大山中的山谷裡,基本上沒有與其他支系聯系,再加上他們人口太少,只有四千多人,很多茅族部落並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所以在茅族內部體系分支中沒有茅岸部族這個成員。作為茅族成員之一,他們和外面的茅族一樣有很多共同的習俗文化,如:鬥牛、過牯藏節、吹蘆笙、過茅年等等,但是作為一個與世隔絕的部落他們又有自己獨特的文化與信仰。他們信仰的是祖神教,他的的祖神就是進入凡達悠甌的開谷第一族老——布吉魯;他們的圖騰是神牛頭,這個神牛頭就是帶祖爺進谷的水牛——吉亞瑪;他們敬畏的是樹,因為他們經歷過全山谷樹木倒塌的苦難,樹不僅是人類,而是所有飛禽走獸賴以生存的家園,所以,不能亂砍樹。在部落的“法規”中,能大規模砍樹的只有族民要起房子,而且族民要砍樹起房子,必須報族老審批,族老要祭神、懺悔,為子孫的砍伐向祖神贖罪,然後才能砍伐,而且起房的木材隻限於杉木,族民砍杉木後,必須栽樹苗來補足自己砍伐的樹木。

  茅岸部落的住房全部是實木建築,依山而建,背靠大山,面向中間的紅豆杉邱林,房屋在山坡上層層迭起,依次建立,基本上每家每戶都能看到紅豆杉邱林,就像電影院的梯形座椅有高矮層次,前面的擋不住後面的視線。雖然,南面地勢低矮平坦,但是民以食為天,祖先把平坦的土地用來耕田,因此,在南面的孤部村和盼部村也是在緊靠山腳的斜坡上建村立寨。因為茅岸部落敬畏樹,相信樹能保村落平安,所以,每個村落的村頭寨腳都栽種著大量的古樹(有的是天生的老樹,保留下來作為守寨樹),整個村莊都被蒼翠的綠色包圍著。茅岸部落的木屋,不僅梁柱、牆板是用木材,屋簷屋頂也是蓋著木皮,在日曬雨淋下,木皮變成古烏色,烏色古調的木屋鑲嵌在綠色之中,顯得村落更加古樸、寧靜、悠遠,尤其是夕陽西下,村落升起嫋嫋炊煙,燕子雙雙回家,更是勾起人們的鄉愁。

  進村而看,茅岸部落的房屋家家戶戶都差不多,部落裡沒有磚瓦水泥,更沒有鋼筋,整棟房子都是用杉木製成,圓木做柱,方板做樑,把原木鋸成1公分左右的薄板做牆,屋頂上遮風擋雨的是杉木皮,整座房屋不用鐵釘、鋼絲,梁柱的銜接也是用木鉚,固定屋簷屋頂的木皮則用木條和古藤,因為部落金屬有限,太珍貴,金屬隻用來製造農具和炊事耐火器皿,能用木材解決的事情,盡可能不用金屬。茅岸木屋的格調都差不多,大多是三間兩層,第一層在古代基本上是用來養牲口家畜,因為村寨四周都是原始森林,豺狼虎豹等凶猛動物較多,牛羊牲口關養在村外,不安全,隨時有可能被狼虎偷襲,尤其是冬天,萬木調零,冰雪覆地,山坡上,森林裡難找到食物,凶猛野獸就經常靠近村寨來偷襲牲口,如果把牲口關在外面的牢圈裡,就白養了,所以,牲口圈養在家裡才安全。第二層才是人居住的房間,這也是人畜共存的最好方式,如果人居住在一樓,猛獸來襲,就是直接對人造成威脅,晚上睡覺不安寧,養牲口在一樓,

野獸來襲時,有牲口先擋著,牲口遇到來襲的野獸會發出叫聲,提醒主人有偷襲者,人們就會醒來與野獸搏鬥,就是救不了牲口,野獸不會傷人們的性命,因為野獸搶到了牲口就會逃跑,其結果就是損財而已,不會傷及人們的性命,因此,族民一般不會住一樓,而是用一樓來養牲口;當然,野獸襲擊的主要是村莊周邊的住戶,寨子中間它們很少進來,因為寨子中間人多,住房多,容易被人發現,它們逃跑時也難得逃出重重房子包圍的寨中心,所以,凡是有點“智力”的猛獸都不會闖進寨中間來,因而,住在寨子中心的部分族民也住在一樓,而在房屋的旁邊單獨設立牲口圈。木屋一般就是三間,不會太大,正好一家五六口人居住,兒子長大成家立業後,就會脫離父母分家,自己起房居住,茅岸部落不讚同一家十幾口、幾十口的大家庭,因為秧苗要移栽才發,人也一樣,要分移才發,正如那句古話“樹移死,人移活”,所以子孫長大成人,就離開父母獨自成家,老人的房屋一般留給最小的兒子,老人老了,就在兒子們的家裡輪流住。在村頭寨腳也有一些零散的房子,與寨子總有一些距離,那就是族民的糧倉,糧倉一般不設在村裡,更不會在家中,是為了防火,木房最大的天敵就是火災,一旦發生火災,最難帶走的就是糧食,因為糧食有多又重,所以要把糧倉設在村莊的外面,並保持一定的防火距離,有的族民甚至把糧倉建在自己的田比較集中的田間、野外。野外還有一些木屋,那就是牛羊圈,也是族民在坡上勞作時,臨時休息的居所。溫暖季節,坡上到處有出工的族民,山林裡也有裹腹的食物,所以狼虎不會輕易出山,到敞亮的山坡來亮相,因此,在春夏季節,山坡草色青綠,為了在山坡上,田野間就地積肥,族民常把牛羊趕到靠近自己田地的山坡去圈養,這樣就減少對農肥的運輸,山坡牛羊圈不僅是牛羊的第二個家,也是族民耕作時的第二個家,所以有的牛羊圈修得很好,分為上下兩層,第一層是牛羊圈,第二層是族民休息,甚至過夜的“住房”,圈門前一般都有個火爐坑,一方面用來在坡上煮飯,吃野餐,另一方用來起火守夜,猛獸要在偷襲牛羊,一般都在晚上,只要見到紅色的火焰,大多數野獸都不敢來犯,所以晚上族民在坡上過夜,看牲口時,都會燃起篝火,警告野獸。  凡達悠甌最大的木屋不過於紅豆杉邱林的族老木屋了。族老木屋不高,只有兩層,隱藏在蒼翠的紅豆杉邱林裡,木屋坐落在紅豆杉邱林山頂大壩的東南角,木屋長30米,寬15米,高6米。前面立七根柱子,側面是五根柱子,牆面下半腰是木板牆,上半是花窗格,大門在正中間,屋頂也是用木皮蓋著,成楔子形,便於雨水順流。在長期的日曬雨淋下,族老木屋也和村裡的木屋一樣呈現古烏色。木屋面朝紅豆杉邱林的中間大壩,背朝南北面的萬壑嵐大山,從中間的正大門進入族老木屋,裡面分成三個單元格,左邊寬五米深十五米的單元是族老及家人的生活區;右邊的寬五米,深十五米的單元是存放部落公用物品、器具;中間寬20米,深15米的最大區域是部落議事大廳和拜神祭壇,議事大廳在前面,大廳有20米寬,12米深,中間擺放著一張古舊的四方桌,那是族老“辦公”的地方。大廳後面就是祭神堂,背後前的中間就是神龕,神龕立在一堵高2.5米,寬4米的牆面上,神龕最上面是部落圖騰——水牛頭骷髏,用紅布帶系著,牛頭上還有一對長80公分左右的巨大水牛角,這個牛頭、牛角就是祖神爺進入凡達悠甌安營扎寨開山拓荒的第一頭水牛的,祖牛的牛頭牛角已經掛在這裡有近1800年的歷史。牛頭下面也就是神龕牆的正中間,有一塊用紅豆杉古樹雕刻的人頭畫像,頭像不像現代人的面孔,不知道是古人畫技不好還是有意誇張,或者老人本來就長得這麽誇張,現在已經無法證實,這誇張的頭像就是千古部落最崇敬的祖神爺——布吉魯,是他帶著自己的兄弟及祖牛在凡達悠甌安營扎寨,開荒拓土,建立這於是隔絕的千古部落,他老人家去世後,後代的族老以及族民就雕刻他的畫像掛在這裡,給子孫後代敬奉。神像高、寬都是50公分左右,固定在神龕的正中間,神龕的兩邊各裝釘一個大木箱,木箱是用來裝部落每個子孫的生辰、命運紙條(在更古遠的時候是竹簽條),茅岸部落沒有文字,只有在族老之間流傳的內部符號,這些符號僅用於記錄日歷,生辰八字以及佔卜,也只有族老才認識,其他人看不懂,部落的嬰兒出生時沒有起名字,只是在父親的名字後加上嬰兒在他家中子女的排位來叫,如塔姆吉生的第三個嬰兒就叫塔姆吉三,當然老人也會根據孩子的特點個性取外號來叫,部落的孩子是要統一取名,每六年一次,一般孩子長到6歲左右,父母就帶孩子到紅豆杉邱林參加族老主持的六年一度的取名節,族老在這兩三天內給部落還未取名的六歲左右的孩子取名,孩子的取名比較講究,不是隨便找一個順口的名字叫就行了,而是要根據孩子的出生八字以及父母的生辰一起進行推算,才能取一個有利於孩子健康成長的名字,只有族老才有這個能力,所以,普通族民都不能給孩子取名,只有集中交給族老來取名。族老就是在取名節的時候,記錄孩子的生辰八字,並根據他的生辰八字,推算出他的運命,用族老符號畫在一張紙條上,並寫上給孩子取名的名字符號,然後就放進神龕的大木箱裡,表示這些孩子已經正式成為部落的一份子,進入祖神龕向祖神爺報道了。六歲以下的孩子一般不賜名,這與古時代醫療衛生保健落後有關系,醫療保健太低,對嬰幼兒生存沒有保障,嬰兒生存率低,但更多的與信仰有關。祖神像的正下面釘著伸出來50公分左右的木架,木架上放著一捆寬80公分的大竹簡,這張大竹簡就是部落有名的古歷,是祖神爺進入凡達悠甌正式安營扎寨,確定在這裡繁衍生息後的第二年,根據上祖傳下來的歷法規則和符號編刻的竹板歷書,祖神爺進入凡達悠甌那年為茅岸部落的元年,一共編了1800年的竹板歷法,茅岸部落一直沿用祖神爺歷法至今。神龕前面擺放著一張3米長80公分寬90公分高的長方桌,桌台緊靠神龕牆,這是祭供祖神的台面,台上正中間擺放著三個插香缽,兩端各放一個大圓盆,用於祭神時,燒冥紙錢,中間的空台面用於祭神時擺放祭品,最引人注目的是台上的那盞松燭燈,松燭燈一年四季,時時刻刻都燃著,從不熄滅,族老及家人總會準時添松燭,保證燭燈時刻燃著,因為祖神前的燈火不僅僅是為方便族民來拜祭祖神時點香燒紙,更主要的是它代表著部落生生不息的運命,部落不死,神火不息,神火熄滅,千古部落也就走到了盡頭。祭台前的地面上鋪著綿竹席,便於來燒香的族民在祖神爺面前跪拜。神龕兩邊還有各8米寬的牆面,左邊牆面掛著五谷谷穗以及蔬菜瓜果的種子,如絲瓜、葫蘆、辣椒、茄子等菜園乾品,這不僅僅是展現凡達悠甌的天然食品品種,同時也是為部落存留物種,哪個族民忘了存留糧食、蔬菜種子,在播種季節可以來這裡拿去用,這些種子也不是族老家族單獨存放的,在豐收時節,族民為感謝祖神爺護佑,才有凡達悠甌風調雨順的氣候,才有豐收的碩果,於是,族民們主動把收割來的良種拿來族老木屋存放,希望來年繼續豐收,碩果累累。另外,一整面豐富的物種牆,也預示著部落五谷豐登,瓜果豐盈;右邊前面上則是掛著牛、羊、豬、雞、狗、馬六畜皮毛,預示著部落六畜興旺,族民安居樂業,衣食無憂。大廳的左面牆上,雕刻著各種各樣的飛禽走獸圖畫以及部落各種捕獵方式方法的圖案,這是部落的一部無字狩獵教科書,族老在取名節給孩子取名後,每個男孩都必須到這裡來學習,族老要在這裡給部落孩子介紹凡達悠甌大山所有的飛禽走獸種類,並傳授孩子各種狩獵方法以及與野獸對抗的技能,在大山裡如何保護自己,獵殺禽獸的絕技,族老不可能面面俱到,有時族老會通知部落裡的狩獵高手來教孩子們。大廳的右面牆則是雕刻著織布、染布、放線等設備圖案以及各種繡花圖案,這是部落女孩的教科書,取名節那天,擁有名字的女孩就聚在這邊,祖奶會來這裡給女孩們講解部落裡的農耕、農種以及織布、做衣、刺繡等知識,讓女孩了解她們長大後,要做什麽,怎麽做,當然族奶的授課只是個引導,給女孩們一個未來生活概念,正真掌握生活知識與技能還是要在以後日常生活中與父母學習,但這一次授課是具有標志性、象征性意義,說明孩子以後不再整天窩在父母的懷抱了,要開始觀察生活,學習生活知識,為以後成長、成人獨立生活積累技能。大廳前面的板牆,上部分是格蘭窗,下部分牆面上釘滿了各種飛禽走獸的毛皮,這既彰顯著人類對自然的征服,也暗示著部落生活美滿安康,不缺乏肉類美食,皮毛保暖。進入大廳向左拐的第一個側門就是進入族老家,族老家分為夥房和四間臥室,根據子女的多少隨時調節房間,二樓還有一層,有大量的房間可住,不過不是族老家人都不住這裡,族老的位置一直傳給長子,長子不幸遇難,長孫又還小才傳給次子,只有是族老繼承人家庭的人員才住在這裡,不是繼位人族老子女長大成人後,都會回村裡成家立業,離開族老,離開紅豆杉邱林,一般長子是繼位人,所以,只有長子、長孫的家庭成員(未婚成員)才在紅豆杉邱林和族老一起住,為祖神爺日夜點松燭。大廳的右邊有5米寬,15米深,分為五間房,這五間房不是住宿臥室而是用來存放部落用神武器、裝備以及醫療藥物。二樓除了分5個小房間外,就是一個整面大廳,用於部落舉行重大祭祀、慶典活動時,全民開會、聚餐(天氣好時當然在室外大壩,主要為雨雪寒冷天氣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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