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有一問題,要向您詢問。”
穴中,藤須簾前,魯格小聲道。
“呵,我知道。
關於「影大術」的,也是關於「鼠老」的。”
在簾後,大先知,他正捧一本書冊,一邊閱覽,一邊說道。
“您知道?”
這一回,魯格著實驚了,這可是神諭,竟也被預測到了。
“啪!”
大先知合上書頁,將書冊送出了藤簾。
書冊落在魯格前,他定眼一看,這本書冊,正是新整理的「教典」。
這一本教典,只有教團的傳教士,及其三大鼠先知才有的。
“均衡教義,的確有可取之處。
尤其書中闡述均衡之美,可調和心靈,驅除邪念,對我族有大用。”
簾內,大先知說道。
聽他這一番話,可知這個鼠人,怕已對教義有深層的了解。
“大先知,您既已知曉了教典真義,更是體悟了均衡之美。
那麽,你對我主,有何看法?”
魯格拾起了教典,一字一句的道。
歷來,每一位大先知,無不是「鼠老」的狂信徒,信仰堅定。
但是,魯格相信均衡之美,定能打動眼前的鼠人。
這鼠人,沒閱覽過教典也罷了,既看過了,便會沉浸其中。
“冬日之鹿,雖是新神,未曾登臨神位。
不過,只看其教義,便知這位的格局,已超出了「鼠老」許多。”
見大先知,張口「鼠老」,閉口「鼠老」,毫無敬奉之心,魯格心中已定。
魯格目光一動,心生一個想法。
他忐忑了片刻,上前幾步,道:“大先知,不如加入教團,侍奉我主。”
在鼠村中,說動一個大先知,改變信仰,這事的確瘋狂。
魯格,他的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
他心急了,這個大先知,雖喜這均衡之美,但未到改信的地步。
“我…”
魯格開口,想挽救一下自己的話。
“冷山教團,我如果加入它,能獲得何種的權位?”
簾後,大先知說道。
“在我之下,有樞機位。
如您加入,可獨掌鼠部教權,是為一級樞機,可稱——鼠主教。”
魯格心喜,急聲說道。
“樞機級?”
簾後,大先知問道。
“是的,樞機之位,一共有三級,一級最高,可稱呼主教。”
魯格道。
“權利呢?”
“主教的權利極大,有傳教、獨立教區、教長繼承權等等。”
魯格無法一一解釋,隻大體說了一下。
“我聽說,冷山中,有黑、白、灰,三先知,他們是何權位?”
大先知又問道。
對這問題,魯格未第一時間回復。
這一番對答,他也看出來了,這大先知,對權位相當在乎。
如此,便好辦多了。
魯格,他並不害怕大先知貪戀權勢,就害怕他無欲無求。
“三先知,乃二級樞機,可稱——鼠神父。”
魯格道。
他剛說完,藤簾拉了開來,魯格遲疑了一下,隨後入內。
在穴洞中,大先知坐在一個大缽中。
這大缽,通體鐵鑄,內有粘稠液體,大先知正泡在其中。
“現在,我可為你解答。”
大缽中,大先知隻探了一個鼠頭,在這腦上,竟開了一朵花苞,
“你來鼠群中,已有時日,當清楚一點,先知必修「影大術」。”
對於這一點,魯格自然知道。
事實上,他曾見過「影大術」的抄件,那確是一部強大咒法。
這部咒法,可比擬沃祖教的「光明大丘」,又或者血黨的「紅文書」。
“「影大術」,它自編出,隻為一個目的服務,”
大缽中,粘液中,大先知說到這裡,鼠眼中,滿是怨毒之色。
“什麽目的?”
魯格問道。
“肉殼聖化,以備祂的降臨。”
“你的意思,修行這個術,便成了一具化身,可讓「鼠老」隨時降臨。”
魯格驚呼道。
他真沒想到,「鼠老」會如此瘋狂,這完全是自掘墳墓的行為。
“那你…”
看著缽中大先知,魯格一時猶疑。
“不用怕,我這一副惡心模樣,就是為了隔絕祂的感知。”
大先知笑了一聲,並且晃了晃頭頂的花苞,說道。
“那就好!”
魯格松了口氣,同時打量那朵花苞。
這花苞,四瓣,呈白肉質,外有硬毛,且其中有怪味發散。
顯然,大先知能隔絕「鼠老」感知,就是靠這一朵怪花。
“嘩啦啦!”
大先知從缽中起身,毛發上面,盡是粘稠液體。
“祂降下神諭,讓你訪我。
我想了一下,定是已清楚「影大術」內幕,且知我的特殊性。”
一聽這話,魯格轉念一想,確實如此,主必然已知曉一切。
“這樣說來,我主的最終目的,是…”
“不錯!”
大先知打斷了魯格的話,說道:“目的只有一個,神性。”
“哈!”
魯格顫了一下,他預料到了,但真正聽到這個詞,他還是害怕了。
“大先知,有可能嗎?「鼠老」,我主真可吞祂神性嗎?”
魯格情緒激動,不住的問道。
“這種事,非我們能討論。
不過我想,祂已有了謀劃,或許已經觸及了某一個化身。”
大先知搖頭,說道。
“呵!”
魯格冷呵了一聲,鼠人果真狡詐,話語中一句真話也無。
這個大先知,分明想私下接觸主,好以此情報,獲取神恩。
“主之事,確實不宜討論。
不過,關於密林鼠國的傳教事務,我們該好好討論一番的。
您說呢?鼠主教。”
面對魯格的稱呼,大先知未否認,他的信仰,早已偏移了。
有一點,大先知未提及。
在魯格獲神諭前, www.uukanshu.net 大先知便已在祭祀「冬日之鹿」,奉獻信仰。
而「冬日之鹿」,覺察到他的信仰,這才降下了一個神諭。
也就是說,這一次,魯格訪他,實際是他自己在推動的。
“這熱蚺密林中,鼠國有三股勢力。
一股在北,自稱風暴軍,它的戰鬥力最強,也最是殘暴。
一股在南,自稱猩熱軍,精通瘟毒戰術,也是最狡猾的。
一股在中央,侍奉蛇部,自稱鼠奴軍,數量最多,戰力最弱。
此外,無數鼠眾,遍布林地,各成一方的小勢力。
如今,我們可分頭行動。
我坐於鼠村,聯絡南方軍,宣揚均衡教義。
你則外出,籠絡各方的小勢力,將其聚攏,以成就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