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想不到自己生前運道不怎麽樣,給人擇個陰宅都能倒霉到被雷劈死,但是死後這運氣還真的不錯。
這個信仰之力,看來跟功德之力是同一種東西,只是說法不同、
本來人家灰老三可以獨享,完全沒必要分給自己一份,現在人家竟然十分仗義的分給自己。
灰老三雖然是獸類,但是這心腸真心的不壞,張陽就是這個性格,有恩一定會報。
灰老三能如此待他,那管他是什麽種族,自己都認定了這個師父。
想到這,張陽看了看自己一直握在手裡的葫蘆,主動拿到灰老三眼前道:
“師父你看這個葫蘆是什麽寶貝,這是我死了之後無意中撿到的”
張陽問歸問,倒是沒把事情的經過完全講出來,畢竟他是從那兩個朝廷大員眼皮底下搶來的,不讓師父知道可能更好。
灰老三不瞎,其實他早就看到張陽手裡的葫蘆了,只不過張陽沒說,他也沒問。
見到張陽遞過來,他伸手接過,打量了下,也沒當回事,隻當是個普通的陰器,隨手拋給了張陽道:
“你張嘴把這個葫蘆吞進去吧”
“啊?張陽內心納悶,接過葫蘆上下打量,雖然這葫蘆不大,也就巴掌大小,不過這玩意能咽下去麽?”
看出了張陽的顧慮,灰老三笑罵道:“傻小子,讓你吞你就吞,你們鬼類和我們妖靈其實本質上差不多”
“這靈體的狀態,會開啟體內的神藏穴,這個神藏穴在活著的時候功效不大,只是能治療一些疾病罷了”
“不過現在你死了,變成了鬼,那這裡可就厲害了,這裡會形成一個空間,完全可以讓你收納存放一些陰器”
灰老三說著話,抬手點在了張陽右胸某處,同時說道:
“凝神!意守!細細感受!”
張陽忽然感覺到胸口仿佛爆炸了一般,似乎正有一個氣球在體內快速膨脹了起來。
按灰老三所說仔細凝神觀察,這才發現,此刻自己胸口內竟然憑空產生了一個方圓丈許的肉色空間。
“左神藏為陽,右深藏為陰,右藏陰器,左藏陽器,放心吞吧”
“不過以你現在的修為,卻只能收納陰器”
張陽見灰老三這麽說,也隻好硬著頭皮,張大了嘴把那噬魂葫蘆往嘴裡塞去,他還沒來得及琢磨怎麽咽下去呢。
就發現葫蘆剛一入嘴,忽然像被一股力量吸引了一般,化為了一股氣流,進入了右胸的神藏空間中。
這空間虛幻且真實,若是用心感應便能察覺到神藏中的空間,若不感應,則是毫無所覺。
而一旦他感應的時候,便能內視看到這個空間,此刻那噬魂葫蘆正安靜的待在這空間之內。
張陽剛剛升起想要拿出來的念頭,便忽然覺得體內氣流湧動,從手中鑽出,再一看,那葫蘆已然出現在了手中。
拿起葫蘆放進嘴裡,則又被神藏自動拉扯進了那個空間。
這還真是好玩,張陽興致勃勃的連續玩了好幾次,這才過了興奮勁。
朝著灰老三一個勁的道謝誇讚道:“多謝師父教導,師父果然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花花轎子眾人抬,哪有人不願意聽好聽的,畢竟張陽生前祖傳的地師風水家族,在這行當,那自然是三分技術七分嘴。
幾句話說的灰老三也是備感舒服,再看張陽,便滿面笑容,越發覺得順眼。
他此刻覺得,這個徒弟算是收對了,
畢竟有個人說話嘮嗑也是好的。 修行無歲月,自己這幾百年來孤身一人,也的確應該收個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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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安國,帝都登天城。
欽天監議事大廳。
空曠的大廳,雖然是晚上,卻被大殿頂上鑲嵌的夜明珠照耀的恍若白晝。
大廳足有數百丈,其內雕梁畫棟,富麗堂皇。
此刻在這大廳中,正有一白發白須的老者背著雙手走來走去,心神不寧。
這老者走著走著,不自覺來到了一處雕刻著諸天星象的巨大銅鏡前,駐足喃喃道:
“奇怪啊奇怪,為何前幾天玄天寶鏡會出現莫名其妙的波動呢?”
“難道是又有域外天魔來犯?還是有什麽危害大安的大事兒將要發生?
“但是為何各地全無異常呢?”
老者皺著眉頭,撚動著手指,不斷的推演著,掐算了半天,發現和前幾天結果一樣,什麽都算不出來。
“連我的大衍神術都算不出來為何寶鏡會有異常波動,難道天機被遮蔽了?”
不行,我得派人好好查一下。
“至清,你過來”
隨著老者話音剛落,眼前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個帶著黑色面紗,身穿一身黑衣的女人來。
面紗女子深施一禮,聲音十分空靈悅耳,絲毫不帶煙火氣,聽起來年紀很輕。
“師父,您有什麽吩咐!”
“至清,玄天寶鏡前幾天傳出莫名其妙的波動, 師父擔心會出現影響我們大安的事情;咱們需要早做準備”
“傳我命令,讓驅魔、蕩妖、屠神、天魔四部以及渾天監查院各自派出人手,前往各地進行查探”
“行事注意隱蔽,盡量不要讓那些所謂的仙家大派知曉;”
“是”
面紗女子低頭稱是,轉身剛要走。老者又接著說道:
“至清,自從師父把你撿回來,跟著師父有二十多年了吧?”
“是的,師父,至清跟著您已經二十三年了”
老者背著雙手,慢悠悠走到面紗女子身前,目露慈愛,摸了摸她的頭髮道:
“你的天資比師父當年還要強,這些年師父倒是有些自私了,總是將你放在身邊,不讓你出去”
“這次你也出去遊歷一番吧,玉不琢不成器,鳥兒也終有展翅的那一天”
“出門在外記住了,碰見強大的敵人,不要死磕到底,打不過就報師父名號,再不行就跑,千萬別意氣用事”
至清聞聽老者所言,美目中閃爍出了淚花,口中不舍道:
“師父,不!徒弟不走,徒弟隻想侍奉在您身前”
老者聞言笑罵道:
“傻丫頭,你師父我又不是耄耋老矣,動彈不得了,你婆婆媽媽什麽,趕緊在我眼前消失,啥時候玩夠了再回來”
至清無奈,隻好依依不舍的跟老者道了別,轉身緩步而去。
望著至清離去的背影,老者面色凝重,喃喃道:
“我有預感,這天下,恐怕又要有變化了,但願我們大安,永遠國泰民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