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淳緩步走到三人面前。
三人還剩下的真氣已經沒有各自一半了。
老劍仙劍鋒指向上官靖海,語氣很冷漠,說道:
“鬼劍上官靖海,小娃娃,老夫無敵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踏沒踏足一品境界呢。我這就讓你明白…”
老劍仙頓了頓,看向手中浮世白蛇,
“我這一劍,便是無敵!”
老劍仙渾身氣息升騰,真氣暴亂,那當空一輪巨陽,隱隱都受到了波動,若是此刻百姓抬頭看,是可以看到那萬裡晴空下,是一朵白雲也不曾有的。
魯樹羊護住氣息的疲靡的岑玉磐。可隨後的場景讓三人徹底心寒了下來。
那陽光再也照射不下來,他們看到,有一巨大的白色蟒蛇盤繞住偌大的避霄城。
白蟒虛影張開巨口嘶吼,雖是虛影,可與真正白蟒所差無幾。
楚天淳將要揮劍,下方已是疲憊的上官靖海突然大笑,大笑道:
“天下劍術高明者,無論何時說,都會有你楚天淳的名字,小子學藝不精,也就讓老前輩看看,老江湖的劍有你楚天淳!新江湖的劍有我上官靖海!”
魯樹羊與岑玉磐都怔住在那裡,他們那裡會想到,在這般懸殊下,上官靖海會如此瘋狂!
老劍仙看著上官靖海,竟然是笑了,道:
“好狂氣的話,那就讓我看看你這所謂新江湖的劍!小子,看好了,這一劍不是我的劍招,是那盧白夔的,叫做‘白蛇一柳’,來接個試試!”
楚天淳一劍斬出,那巨大的白蛇虛影也衝向上官靖海。
上官靖海手中遊龍開始顫抖,那是一股想要戰鬥的不屈意志!
上官靖海手中遊龍也斬向白蛇虛影與那股劍氣。
魯樹羊與岑玉磐迅速起身,醞釀真氣,剛要出手,上官靖海大喊:
“退走!”
魯樹羊與岑玉磐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兩道劍氣與巨大白蛇斬在一起,有無數劍氣縱橫,整片竹林被這兩股劍氣拆的七零八落。竹葉在空中飛舞,有一隻竹葉刮到了魯樹羊的臉,瞬間起了一道口子,魯樹羊與岑玉磐趕忙釋放各自真氣來抵禦。
狂風大起,上官靖海迸發全力,可任憑那再大的努力,到底還是被白蛇吞噬,白蛇穿過了上官靖海的身子。
晴空回復如初,竹林也不再動亂,微風拂過,吹起老劍仙斑白的頭髮,他到底是惜才了些,沒有下死手。
下面氣若遊絲的上官靖海躺在了地上,渾身血汙,已經見不了本來面目,卻是沒由來的大笑,能與這位交手,便是很大的幸運了。
老劍仙落了下來,看著三人,又說道:
“最後一劍,接的住,你們走。”
老劍仙一劍揮出,直指上官靖海,魯樹羊與岑玉磐疾步上前,以自己的身子硬生生接下了這一劍。
老劍仙看著這三人,浮世白蛇入鞘,身後那巨大的白蛇虛影仰天嘶吼一聲,便消散在天地之間。
魯樹羊勉強站起身,看著老劍仙,說道:
“老前輩,我們可以走了否?”
老劍仙點了點頭,隨後轉身便走,再沒有轉頭看三人。
看著老劍仙的背影,已經站起來的岑玉磐與上官靖海和魯樹羊並肩站立。
上官靖海悠悠說道:
“他留手了。”
魯樹羊與岑玉磐驚訝,隨後二人重重舒了一口氣,岑玉磐道:
“老劍仙到底還是老劍仙。
其他的不說,他那一劍,便是無敵。” 魯樹羊苦笑一聲,道:
“我隻恨我自己生的晚,若是與他們一個時代,那該是多大的風流!”
其余二人都點了點頭,隨後魯樹羊轉過身子來,看著重傷的上官靖海,對岑玉磐說道:
“你先帶著靖海回去,我受的傷比較輕,我留在這裡,不然這城裡的宵小難保不會對聖女下手。”
岑玉磐點了點頭,扶著上官靖海離開。魯樹羊重重舒了一口氣,將胸中悶了好久的濁氣吐了出來,隨後返回避霄城。
……
路上的老劍仙看著手中的浮世白蛇,眼中流露出回憶,這柄浮世白蛇已經有化龍的跡象,若是真正化龍,便是對比劍譜第二的紫霄劍也惶不多讓。
……
城中青書閣,莊瑩被老天師邀請到了這裡。
莊瑩如臨大敵,手中緊緊握住她父親給她的雷鳴符,但是她也知道,若是老天師真正想要對她下手,便是一百張、一千張雷鳴符也無用。
老天師看著緊張的莊瑩,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
“小友不必緊張,若是老道真要殺你,在你剛進城的時候你就已經死了。”
言罷,莊瑩才松了一口氣。
老天師將茶壺推給了莊瑩,說道:
“喝茶。”
莊瑩半信半疑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兩隻手捧起被子,小心翼翼喝了一口,便放了下來。
莊瑩勉強在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說道:
“那不知老前輩叫我來有什麽事情?”
老天師呷了一口,笑著說道:
“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想問一下莊小友,你到底是姓莊,還是姓納蘭。”
莊瑩如遭雷擊,怔住在那裡。老天師看著她,額頭上有冷汗沁出。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魯樹羊從窗戶上翻了進來,打破了僵局,
“莊瑩莊瑩,自然是姓莊了,不知老天師問這個作何?”
老天師又看向魯樹羊,笑呵呵的說道:
“呵呵,我只是好奇罷了,十三年前那個晚上就沒弄明白,這一次想弄明白。既然已經得到了答案,老道就不留二位了。”
魯樹羊看著老天師,絲毫不敢懈怠, 帶著莊瑩就離開了青書閣。
路上,莊瑩扶著魯樹羊,舒了一口氣,說道:
“辛好辛好,辛好魯叔叔你來的早,不然就暴露了。”
魯樹羊看著天真的莊瑩,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不,他已經知道了。”
莊瑩啊了一下,很是擔憂,說道:
“那該怎麽辦,萬一他說出去,我們不就完了嗎。”
魯樹羊看著莊瑩,笑著搖了搖頭,揉了揉莊瑩的頭髮,眼中流露出寵溺,笑著說道:
“放心吧,李太虛不會介入這些事情的,再說,我還在呢。那些宵小傷不了你!”
害怕的莊瑩聽到這話竟然安心了下來,魯樹羊、岑玉磐與上官靖海三人裡,魯樹羊陪伴她時間最長,她莊瑩對外人很是冷漠無情,可是要是對她好,她便會把那個人當做家人一般。
莊瑩七歲才被真由門主接回真由,之前一直在流浪,見識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打小的經歷才讓她這麽敏感。
莊瑩又是很疑惑的問道:
“魯叔叔,十三年前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們都不告訴我?”
魯樹羊似乎是想起了那個夜晚,身子一顫,瞳孔縮小,似乎是在害怕什麽,而莊瑩問真由每個老成員,每個人的動作表情幾乎都是這樣,都在害怕、躲避著什麽。
魯樹羊靜下了心,舒了一口濁氣,說道:
“小瑩啊,你還小,這些事你還不能知道。”
莊瑩看著魯樹羊,心裡雖然極迫切的想知道,但還是忍住了心思,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