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你是不是去過江戶?”曹冷鳳和他一起走下火車,在站內慢步走著,她嚴肅的盯著他問道。
“是啊,這背包還是在那裡買的。我是從江戶回來,到了香江,在申城呆了一段時間,才回的天府。”
“呃,然後回來這兩個月,也沒有閑著,又到了燕京,又到了臨安。這不,又回來燕京了。”
王醒志像是一個感染了病毒的傳播者,跟醫生實話實話道。
“恨死你們了,把流感從國外傳染回來,又到處亂跑,你現在應該監禁起來,管住自己的手腳。”
曹冷鳳停下來,她指著他命令道:“你回去自己學校後,別住宿舍了,在外面租一個房子,一個禮拜不要出門,也不要去醫院找我。”
“另外,告訴你的同學和家人朋友們,不要再出國了,更不要出去回來後,又各個城市亂跑,否則沒藥吃的時候,別讓我們急診科來處理傳染病。”
曹冷鳳感覺自己把話說的有點重了,想到他在車上丟了一萬元,是她故意不提醒的。
她才歎氣說道:“你應該是有抗體的流感攜帶者,但是你看看車上的其他人,幾乎都中毒了一樣,我都有點想流鼻涕。”
“咱倆就接觸到這裡吧,我在什麽地方上班,你自己能找得到。”
曹冷鳳說完,她快步往前走,然後又回頭說道:“最好別在我上班的時候找我,我可不希望見到你。”
“再見!”
王醒志也沒有遲疑,把背包背上,直接跑步到了她後面,追著她說道:“現在中午了,你又沒有上班,那咱倆安排一下唄。”
她微笑著往前走,沒有理他。
“一起打的士吧。”他一下子攥住了她的手。
“還的士呢,你應該馬上買一輛私家車了。”曹冷鳳提出了她的要求。
她真的是一個爽快,又不浪費時間的女孩。
王醒志看著她的眼神,回憶著在火車上的場景,此刻他明白了。
兩人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可,命運就在此刻,敲響了警鍾。
他內心裡有一個直覺,如果自己不把握住她的手,很有可能會迷失在兩個平行世界中,進入到生死輪回中。
“你說的對,做我女朋友吧。”
“誰稀罕啊!”曹冷鳳語氣很得意,可她的眼神出賣了她的靈魂。
……
王醒志不是一個幼稚的男孩,他是41歲的成熟大叔,從這個女孩的眼神裡,他能讀取到太多絕望之後的坦然。
如同她得意的口氣一樣,誰稀罕女朋友。
姓“曹”,名字裡帶有鳳,按照他的文化來解釋,能想到的自然是三國中經典的一個典故。
曹操得了頭疼急症,神醫華佗說,用斧頭劈開腦子,進行治療。華佗便被處死。
想想曹冷鳳的名字,就知道她是一個果斷的女孩,肯定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
握著她的手,他幾乎能猜測出來,在她的眼裡,自己也是她的一個病號。
“松開,咱倆還是低調一點,你不用對我太上心了,我就喜歡你的錢罷了。”
“我知道,可是,我現在真的生病了。”
“有什麽病?”她盯著他,看得很認真。
“相思病啊!”
“我就在你跟前,你還相思誰?”
“什麽時候有車啊。”他看著她的臉色,輕聲說道。
“要不,去坐公交。”
“行吧,
反正等不到。” 王醒志也等煩了,就和她去坐專線公交了。還好,她有經驗,而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乘坐公交,線路方面一點也不熟悉。
在她的引路下,他也是迷迷糊糊的跟著她上了一輛公交車。
坐在上面後,她才松了口氣說道:“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
“給,自己看吧。”王醒志隨手摸出來一個護照,遞給了她。
“哦,王醒志。79年。”
“我比你大了三歲。”
“還有什麽證件,讓我看看。”隨著曹冷鳳的要求,他的所有證件都拿了出來。
她一個個的翻看,很欣喜的笑道:“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啊!”
“你是不是把年齡調整過了,不像是19歲的人。”
她嚴重懷疑他的年齡。
王醒志知道他瞞不過醫生的眼睛,可是他還是準備撒謊。
“你摸摸我的手腕,從血管和骨頭的角度來分析一下,我是不是小孩子。”
“咦咦咦……你還真的是小孩子。”曹冷鳳一上手,就能判斷他的身體是很青澀的。
她去年可是扎了很多病號,一天內接觸了幾十位不同年齡的病人的手腕、面相。
因此,曹冷鳳驚讚道:“你真是人中龍鳳啊,這麽年輕,就有一種領導的氣場。”
“呵呵……”王醒志在這方面是隱藏不了,他也沒有刻意的表現出幼稚。
“你指定是讀了太多的歷史書。”她猜測道。
“沒有啊,我就是遇到太多的人與事。”王醒志握著她的手,微笑搖頭否認。
“跟我一樣了。”想想實習期發生的一切,她感歎不已。
王醒志忍著沒有把俞曉芬的存在在這種場合下說出來,何況,對於現在的她而言,壓根不重要。
就算說了出來,曹冷鳳也幫不上什麽忙,她又不是婦產科的醫生。
“記住我的話,別住宿舍了,否則你們學校也很難上課。”
“嗯,我懂。”
王醒志這一次才恍然明白,他們計算機系的學生,能夠如此自由的原因了。
不是沒有電腦和網絡,而是老師的身體也不好,學生們天天熬夜寫代碼,加上李飛騰和他這樣的人才,每年都必須出國,學生放假後,就忍不住到處旅遊拍照。
他和李飛騰都知道鍛煉身體,所以,沒有生病,可他們旅遊過的地方,基本上都出現了流感傳染的現象。
王醒志有點自責了,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病原體。
“我到了,下來。”
她一下來,王醒志跟著下來,就在她的醫科大學的門口。
“這裡熟悉嗎?”她在門口停著,附近有進出的學生,也有直接穿著白袍的老師。
“不算熟悉,但是也偶爾經過。”
“我還住在宿舍裡呢,你就別進去了,咱們有事情的話,就寫信吧。”
“寫什麽信,我一會兒就去買兩部手機。”
“舍得嗎?”她開心的問道。
“丟了一萬塊後,我覺得很值得買手機。”
“行,那晚上7點鍾,你先到這裡來,我會出來見你。”曹冷鳳用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背包,轉身拖著行李進校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