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見小姐發怒,那仆人連忙說道:“然而就在剛才,老爺正坐在靠椅上閉目養神,突然就聽到府門外有官兵不停地叫門,老爺連忙叫門口的家丁去開門。
然而那家丁剛跑到府門門口,門外的官兵卻是已經按耐不住,小人只聽到門外的官兵不停地瘋狂撞門,沒一會兒府門就被他們直接撞開了。”
說著仆人換了一口氣,見小姐一雙美目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滿是嚴肅,仆人趕忙繼續說道:
“小人都嚇壞了,這時老爺兩步跨了出去,幾十個官兵也都是盡數衝進了前院,與往日不同的是,這些官兵各個都亮了兵器,表情很是凶惡。
等到城主裴大人走進前院時,老爺連忙像往常一樣與他找招呼,可是裴大人卻是面無表情,也不理老爺,倒是對跟著他身後走進的兩個頭戴帷帽的人很是恭敬。”
不理爹爹?兩個頭戴帷帽的人?很是恭敬?聽著這些仆人口中說出的詞,蕭語薇不由自主地脫口道:“難道這兩人就是青天司的人?”
那仆人連忙點頭:“對對對,裴大人第一次來找老爺時,小人就在身旁,裴大人當時也是說他們兩個是什麽青天司的人。”
蕭語薇面色陰晴不定,她不明白前後兩次來蕭家怎麽會有如此大的變化,難道是他們發現了高大哥留下的什麽蹤跡?
蕭語薇心裡有些慌了,有些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看著眼前一臉焦急等待的仆人,丟下一句:“等一等。”便關上房門,快步朝內屋走去。
她心裡很糾結,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馬平二人外面已經出了變故,但轉念一想高馳現在有傷,馬平雖是鎮北將軍的子嗣,但似乎很忌憚他們所說的青天司。
等到蕭語薇走到衣櫃前,心中已經有了決策,她本就不是拖拉之人,想了想,現在外面這麽亂,二人還是留在密室的好,便對著衣櫃下方通風孔說了句:“大人,還請你們待在密室,我稍後就回來。”
說完也不管裡面的人聽不聽得到,轉身滅了燈火,跟著仆人和守在門口的幾個家丁一同趕往正廳。
靠著密室門的馬平一直在偷聽二人的對話,只是這密室門似乎是隔音太好了,他聽不清二人在說什麽,倒是蕭語薇匆匆跑回內屋說讓他們待在密室的話卻是很清楚。
聽到蕭語薇遠去的腳步聲,馬平心中很是疑惑,他不明白這麽晚了蕭語薇如此匆忙離去究竟是為了什麽事。
高馳見馬平眉頭緊皺,他不明情況,忍不住問道:“馬兄弟,外面有何異動?”
馬平轉過頭來,表情很是不解地說道:“奇怪,也不知這蕭府發生了何事?這麽晚了蕭姑娘還急匆匆地出門而去。”
一聽到是蕭姑娘的事,高馳頓時來了精神,也不顧還處於虛弱狀態的身子,就想從鋪在地上的被褥中站起來。
馬平見狀連忙去扶起高馳,高馳急切道:“馬兄弟,你快說,蕭姑娘怎麽了?”
“你別激動,”馬平示意高馳注意自己的身子。
將其扶坐在石凳上這才說道:“蕭姑娘將你我二人引進密室後,便一直守在外面等著你蘇醒,我與她約定,若是你醒轉,我便敲密室門為號,她就會來開門。
但是就在剛才我敲密室門時,突然聽到屋外有慌亂的腳步聲跑來敲房門,我停止了敲擊,蕭姑娘也迎向那個腳步聲。
他們一陣對話,我卻是聽不清,沒一會蕭姑娘就急匆匆跑回來,
丟下一句讓我們待在密室,她稍後就回來,便又急匆匆而去。” 高馳聞言一雙鷹眼滿是擔憂,也不說話,良久,這才像是想起什麽急忙問道:“馬兄弟,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我是依著高兄在巷子裡留下的血手印一路尋到蕭府的。”馬平如實說道。
高馳臉色一變,馬平似乎明白他在擔心什麽,連忙擺手:“高兄不必擔心,我每尋到一個血手印便用紫電劍毀去,斷不會有人發現。”
高馳這才神色放緩,隨即又問道:“難不成是官兵已經尋查完整個石岩城,又來仔細排查一遍?”
馬平搖了搖頭:“石岩城我雖不了解,但作為雍州邊關要地,不算城外百姓的話,城內少說也有十幾萬人口。
南,北方向皆是繞境城牆自不必說,拋去看守東,西兩處關卡的官兵,能行動的官兵最多也就數百。
更何況因為高兄你今日刺殺柳公公一事,估計現在出雍州境的關卡已經加派了人手,官兵能走動的人手更是少的可憐,要憑那點人手短時間尋查完整個石岩城顯然不可能。”
高馳點了點頭, 如此說也有道理,但隨即他又想起內城外駐扎的軍隊。
要知道他為了這次刺殺柳公公一事可謂是蓄謀已久,城內城外應該打聽的事全都打聽得一清二楚,還故意選了今日八月十五月圓之夜行動,只因為十年前的月圓之夜就是柳公公滅他滿門之日。
他都想好了等殺盡柳府上下,不管人畜後,便拿著柳府的腰牌一路西去,直接出石岩城關卡,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不巧今日柳府剛好有兩個青天司的高手做客。
收回思緒,高馳連忙說出顧慮:“難不成是內城外的道軍隊已經進了城?所以才會這麽快折返仔細排查?”
卻不料馬平還是搖了搖頭:“青天司身為聖上的秘密部隊,自是有權力指令石岩城城主調派軍隊。
但這軍隊早在先帝在位時就已經設立,先帝想著不打擾百姓,那時就命各處軍隊特意選在遠離城池的偏遠山澗。
因此即使青天司的人在發現屍體後立即派人去調軍,等到軍隊趕來,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兩個時辰。”
馬平說的在理,但高馳卻是更加迷糊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一時之間徹底沒了頭緒。
馬平見高馳一臉愁苦,連忙安慰道:“高兄不必多慮,剛才蕭姑娘雖然很匆忙,但言語中卻是讓我們耐心等待,相信應該是府中出了什麽瑣事,我們等著便是。”
高馳點了點頭,心道但願如此,卻在此時,又聽到房門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隨即房門“嘭”的一聲被人大力踢開,數道腳步聲魚貫而入,很是嘈雜,馬平臉色頓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