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陣仗高馳心中不由得一驚,若是自己真的強行衝關,怕是會被箭矢射成了篩子,好在現在有了保命符,不等那守城隊長發問,高馳就連忙拿出了青天司腰牌。
那守城隊長明顯一愣,待看清腰牌是一龍頭雕刻,下面寫著青天司三個大字後慌忙跪地,口中驚呼:“大人。”
高馳心中長舒一口氣,雖說他知道手上有腰牌,但還真沒想過這腰牌如此好用,連忙說道:“快快撤去拒馬,我要出城。”
那守城隊長面露難色:“小人奉城主大人命令嚴守城門,城主大人特意交代不準任何人出關卡。”
“大膽!”高馳依照馬平先前交代,“我們在城中遭遇賊人暗算,現在要去軍營調兵,你快快讓開!”說著一揚馬鞭,作勢要抽守城隊長。
守城隊長實打實挨了一鞭,也不敢躲閃,看著面前大人頭戴帷帽,衣衫滿是血漬,的確像是受了傷,頓時不疑有他,連忙叫人拉開柵欄,放高馳出了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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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著孫叔到了正門前,馬平也不與他正面對招,時而回頭虛刺幾劍,時而東竄西繞,直到拖到一眾官兵趕回正門前,馬平知道是該幫自己和蕭家脫身了。
又是與孫叔拆了幾招,借著孫叔一招雙爪擊胸,馬平身子一個旋轉躲避,從身上掉落一塊腰牌。
腰牌便是麒麟頭顱的馬字腰牌,本來是一直掛在馬平腰間的,一開始入場時馬平就敲定計劃,將其藏於內衫裡隱藏身份。
現在計劃已成,便借著轉身躲避故意讓腰牌掉落。
見又沒打中,孫叔累的有些氣喘籲籲,但還是強挺著繼續追擊,馬平卻又是一個閃身,跳往別處。
裴岑譽一直在遠處觀戰二人,見蒙面人有東西掉落,連忙命人將其撿過來。
看著小兵遞上的麒麟頭顱腰牌,裴岑譽,衛雲靈兩人都是臉色一變。
衛雲靈眉頭緊皺,不曾言語,裴岑譽連忙大聲對著場中打鬥的二人叫道:“誤會!都是誤會!二位大人快快住手!”他自然認得這腰牌乃是幽州鎮北將軍馬善之物。
馬平心中一喜,知道其已經看到了腰牌,身子兩個翻轉與孫叔拉開距離,看著裴岑譽故作疑惑道:“裴大人何出此言?”
看著手上腰牌,再聽蒙面人聲音,裴岑譽這才想起面前人是誰,暗罵自己一句老糊塗了,連忙說道:“少將軍許久不見,這一出場可是嚇煞下官了。”
“裴大人好久不見。”
被人識破了身份,馬平這才取下臉上手帕,不好意思地拱了拱手。
裴岑譽連忙回禮,臉上滿是笑意:“不敢不敢。”
看著遠處滿臉疑惑,氣喘籲籲的孫叔,馬平先聲奪人:“裴大人,不知道你說的誤會是什麽意思?”
“少將軍,這二位大人是青天司的密使。”裴岑譽眼神示意遠處的孫叔和正走過來的衛雲靈,他以為一開始衛雲靈自報身份馬平沒聽到。
看到馬平面露尷尬,走過來的衛雲靈心思很是混亂:自己一行人明明是來捉拿高馳的,怎的馬少將軍又會蒙面出現在這裡。
心中煩悶,衛雲靈語氣就有些不耐煩,質問道:“少將軍,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見其語氣不善,馬平本想編謊話回答,但轉念一想,自己就是來攪局的,何不與他再耍耍嘴皮子,好為高馳多拖延一些時間,頓時也不客氣道:“我為何不能出現在這裡,倒是你,你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衛雲靈被問的一滯,
想她自青天司做事以來,還從未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正想果斷回擊,但心思一轉,自己此行是來捉拿高馳的,沒必要浪費時間跟馬平逞口舌之能。 平複了心情,衛雲靈語氣緩和下來,直奔主題:“少將軍,大家都出現在石岩城想必你我都心知肚明,只是少將軍你為何會出現在蕭府呢?”
一邊是如日中天的青天司,一邊是世代鎮守邊關的鎮北王,裴岑譽被夾在中間很是難受,正想著如何打圓場,聽到青天司密使語氣緩和,裴岑譽不由得一愣。
不單是裴岑譽,馬平在聽到眼前人語氣突然轉變,心中也不由得驚訝其當真是好定力,別人不與他爭,他也不好繼續耍性子,想了想回道:
“馬某也只是途經柳府,聽聞柳公公被殺,便想著幫忙捉拿凶手,東繞西繞下誤入了蕭府。”
“少將軍當真是好心啊。”衛雲靈一陣陰陽怪氣,顯然不相信會有如此湊巧。
血手印被自己銷毀,馬平很好奇青天司的人是如何尋到蕭府的,連忙反問道:“不知道你們是如何尋到蕭府的?”
“我們在通往蕭家的牆上發現了印記。”衛雲靈話說一半,她很想看看馬平是什麽反應。
“印記?”馬平心中思索, 想起血手印已經被自己用寶劍銷毀,又何來的印記?
難不成他說的是寶劍留下的小坑?看了眼心中的紫色劍,馬平若有所思,不敢確定心中所想,馬平試探著問道:“密使大人說的可是牆上留下的小坑?”
“少將軍方才不是說不小心誤入了蕭府?又怎會知道牆上小坑之事?”衛雲靈也不正面回答,察覺到馬平話中的漏洞,瞬間提高音量。
見到果然是心中所猜測,馬平哈哈一笑:“密使大人不要誤會,那牆上小坑就是馬某留下的。”
“此話何解?”衛雲靈表情一變。
“馬某此行是要去永州河谷城為家父好友古老前輩祝其七十大壽,路經石岩城也只是為了出關。
本想著天色已晚尋一客棧明日再出關,誰知就遇上柳公公這檔子事。
柳公公舊時是聖上親信,我馬家世代備受聖恩,我馬平自是要為聖上抓住刺殺柳公公的凶手。
但奈何馬平對石岩城地形不熟,只能在牆上留下記號以做標記。”
馬平也不隱瞞,前半部分都是實話,後半部分稍作修改,半真半假他不信眼前二人會懷疑。
衛雲靈陷入思索,馬平說的話都有依據,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不熟悉地形,做標記,蕭府,衛雲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趕忙問道:“我見別的地方都沒有少將軍所說的標記,那少將軍可是一直待在蕭府?”
馬平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用劍掩蓋高馳的血手印一事,的確是到了蕭府就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