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遲像模像樣的用炭灰在石頭上寫下一篇日記,
“來到這裡的第十三天,我像平時每天早上一樣被自己帥醒,風和日麗陽光明媚歲月靜好。
今天沒有碰到沙雕活屍,高興。
想肛劍齒豺一家子的第六天,先給自己定個小目標。”
寫完才想起自己現在已經是擁有bug棱槍的掛壁青年了,完全可以用鋒利的棱槍把日記刻在大石頭上,說不定幾百年之後就有後起之秀有幸瞻仰到前人風骨呢。
彈幕:
【曰蛇的,憋擱那裝文青了,鍋都冒煙了!】
凌遲隨手扔掉那塊炭,在鍋裡抹了點特意留下來的魚油,
“呲啦~”
好大一條白白胖胖的魚使鍋子騰起一陣青煙。
彈幕又刷起來一大片,
【草莽英雄,你這魚沒去魚鱗!】
【去球吧,這鍋湯已經毀了。】
凌遲從鍋底扒拉出已經烤得盤成蚊香狀的黃鱔,一邊拆肉一邊往嘴裡送,也不怕沾在鱔魚上的草木灰,吃得一臉黢黑。
這玩意肉其實不多,但埋在炭灰裡頭烤熟之後是真的噴香撲鼻,以凌遲的胃口也就相當於零食的級別。
“教你們個乖,燉魚湯沒必要去鱗的,況且這魚的鱗片也是一種美味,去掉它的魚鱗,那這道菜將毫無意義。”
“刮了魚鱗,魚肉很容易煎碎。”
“魚鱗裡面含有很多卵磷脂,許多酒店在熬魚湯的時候會專門挑鱗片多的魚來熬,比如鯽魚,重油煎乾水分之後再下湯燉煮,煮到幾個小時之後將魚搗碎再煮幾個小時,然後撈出殘渣,魚湯又白又濃。”
彈幕:
【好家夥,看來主播還真的是個動手能力強的合格吃貨啊。】
【說來說去,道理一堆,就問你一句話,鍋裡那條魚燉湯之後湯渣你不要了是不是,給我!請務必給我啊!】
【樓上機智的一批。】
【清水摸摸魚打賞主播3枚金核桃並留言:我家開餐廳的,講道理大師傅燉某幾種專用魚湯的時候確實像主播說的那樣乾的,臥槽兄弟,鱔魚真香是吧,你他媽吃相能稍微收斂點麽?】
凌遲吃的不亦樂乎,一條一條的鱔魚肉從骨頭上拆下來送進嘴裡,動作飛快。
鱔魚的肉很有嚼頭,有種異香,尤其是肚皮的那部分在嘴裡能憑空吃出一種鹹滋滋的鹽味,簡直讓人感動的想要流眼淚。
“我聽說某個少數民族的大菜就是蟠龍鱔,把黃鱔炙烤的焦香酥脆晾起來,吃的時候燒個乾紅辣椒搗碎,用鱔魚肉蘸著吃,我在哪個美食節目裡看過一次,終生難忘。”
“我這個簡單烤一下的鱔魚肯定是不如人家精心烤到焦酥的蟠龍鱔的,但是考慮到鱔魚非常補,補血補鐵,我就湊合著吃了。”
彈幕潮水一樣衝刷著屏幕,
【呸!】
【臭不要臉!】
【某主播現在愈發得意忘形了,別忘了您老人家還跟異界荒野玩命呢,真不怕一大波活屍來找你麻煩?】
【劍齒豺一家老小:我聞到了鱔魚的香味。】
【大波活屍?我就問你這大波活屍有多大?白麽?軟麽?彈麽?】
吃完了鱔魚,凌遲又從鍋底扒拉出兩隻螃蟹。
蟹殼中呲呲的噴著熱氣,溢出殼外的蟹黃和油脂堆積成了爆米花的形狀,表面有少許炭黑,更多的則是亮眼的橙紅色。
“嘶哈...”
凌遲把螃蟹左手倒右手倒騰了好一會,
一把掀開背殼。 中獎了,居然是個滿黃的母蟹。
彈幕紛紛表示扛不住找食吃去,
【這尼瑪誰糟的住啊,老子第一次想抱怨直播間的清晰度為啥這麽高。】
【好家夥,烤螃蟹我第一次見,沒吃過,看著比蒸螃蟹還香...】
【汕頭人表示生烤大紅鱘,給個皇帝都不換!】
【螃蟹還得避風塘!】
【蒸螃蟹水份其實還是大了些,這種埋在炭灰堆裡燜烤的,溫度更高,蟹黃香味被激發得更熾烈徹底,能讓蟹黃的油分布滿整個蟹身,連蟹肉都是蟹黃味兒的,還有一種蒸所不能賦予的炙烤焦香,有條件的朋友可以試試,只要不烤焦,絕對錯不了!】
【大哥大姐們,主播大老爺,太折磨了,小弟真的受不了了,小弟的錢包也受不了這個,告辭!】
【...】
凌遲忽然打了個冷顫,扭著身體去看自己的後背。
“呼...”
“嚇死我了,還以為身上又趴了螞蟥。”
結果只是被蟒蛇盤出來的淤傷在麻癢而已,平平無奇。
凌遲對螞蟥心有余悸的樣子讓不少水友紛紛出言嘲諷。
凌遲翻了個白眼,
“那玩意有多惡心就不用我說了吧,讓你血流不止不說,還能傳染各種疾病,以我現在的狀況,但凡身體出現點小毛病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不過說起來洞裡堆的那些植物到底有沒有人認出是什麽,很厲害啊,擺在洞裡塗在身上, 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蚊蟲都不近我身了,這兩天我河邊沒少去,按理說不沾螞蟥幾乎是不可能的,可偏偏一條都沒有,我懷疑也是那種植物的鍋,真是幸運又佩服,簡直是救命稻草啊。”
彈幕紛紛表示從未見過,只有我在北山裡種樹養豬說了句,
【看起來挺像蕁麻的,但肯定不是,有可能是你那個世界特有的吧——我可以再查查,已截圖,到時去我們論壇上請教一下大能。】
“謝謝!”凌遲心滿意足,“獎勵你吃塊蟹黃!來張嘴,啊~”
【我靠你丫拿遠點,遠點!】
【這個貨直播水平不怎地,這幾天功夫倒是把某些主播那股子不要臉的勁學了個八九不離十。】
【話說這河蟹也太大太肥了吧,我估摸在咱這邊,一斤起碼二百起步。】
凌遲轉手就把那一大塊蟹黃全塞自己嘴裡了,
“真肥啊,像鴨蛋黃一樣,在嘴裡一抿又起沙又流油!”
不光是蟹黃,就連藏在殼裡的蟹肉都顯出一種油黃的色澤,晶瑩又濕潤。
“可惜了,兩隻螃蟹太少,不夠吃啊,”凌遲舔著嘴唇回味道,“我不應該先吃螃蟹的,剩下這一大鍋魚湯,估計要喝的沒滋沒味了。”
相繼吃了鱔魚和螃蟹之後,鍋裡的魚湯已經差不多了。
凌遲從簍子裡拽出那些香蒲,挑出新嫩的枝芽,剝去外面的老皮,
“在我的印象中差不多所有的蒲草嫩芽都是可以吃的,可以包餃子、清炒、紅燒,當然也可以燉湯,尤其適合魚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