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群遙遙在望,青紫色的皮膚和絕大多數寸草不生形狀古怪的光頭給天際線鍍上了一層深邃的弧形邊緣。
屍群前方,各種小動物,包括食草的、食肉的,狼奔豚突慌不擇路。
活屍拉著長長的陣線,呈弧形合圍而來,野獸們無路可逃,唯一的出口只有前方——好巧不巧的,溫泉山恰好處於它們“圍三闕一”豁口的方向上。
並且,由於積雪消融,活屍群的速度相當不慢,至少凌遲看到那群野獸裡居然有極擅長途奔襲的灰狼。
粗略計算一下數字,凌遲吞了吞口水,
“尼瑪,這一家夥至少有幾千隻!”
說不上是恐懼還是興奮什麽的,凌遲感覺自己很焦躁——就像是碰到天上下刀子那種無妄之災的焦躁,總想逮著誰瘋狂輸出一個時辰的星星號。
屍群越來越接近,圍三闕一的口袋漸漸收攏,屍群前方那些被驅趕的野獸,跑在最後梯隊的可憐家夥們漸漸與活屍重合。
幾乎是前後不超過30秒的時間,長長的陣線同時迸濺出大片大片的鮮血。
每一隻野獸都同時面對至少三四隻尖利肮髒的黑手,在屍群的撕扯中四分五裂再被吞入口中。
野獸的哀鳴層層疊疊,迸濺的鮮血染紅了天際線,屍群仿佛不是屍群,而是工作效率極高的收割機和血肉磨坊,被圍上的野獸成片成片的被收割掉。
屏幕後頭的水友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幾乎當場就吐了出來。
屍臭的味道愈發濃烈,其間夾雜著令人頭皮發麻的血腥味。
凌遲突然乾嘔幾聲,
“媽的,屠殺啊,這就是一場屠殺。”
自詡見慣了大場面的凌遲也有點受不了這個。
凌遲站在溫泉山的最高處,眼睜睜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活屍在山前完成合圍,然後...
然後就只剩下活屍了,所有的野獸連殘肢斷臂都沒得,只剩下夾雜在滿地凌亂腳印中間的殷紅血色。
數千隻活屍幾乎沒發出什麽聲音,沒有吼叫、沒有咆哮,這就讓撕扯、咀嚼和吞咽聲格外凸顯出來,傳至凌遲耳中時,那種細微的,如同老鼠在啃噬乾燥的玉米棒子一樣的聲音簡直魔音貫耳,相信心理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不會覺得這個聲音是可以被忽略的類型。
屍群完成進食後,稍微茫然了那麽一會兒工夫,分成數股,四散離去。
其中約有幾百隻的那麽一小部分,直愣愣的朝著溫泉山的方向趕來。
“曰!我特麽就知道該來的躲不掉...”
凌遲爆了一句粗口,下意識的緊了緊手裡的棱槍。
“大約一百來隻的樣子,我的機會很大,建功立業就在此時!”
屍群距離溫泉已經不超過百米的距離,面部表情細微可見,它們似乎發現了什麽,很興奮的加快了速度,也不管大冬天護城河是否冰冷刺骨,噗通噗通的開始跳河。
深達數米的護城河裡全是被凌遲以重物固定好的木質拒馬,活屍這一跳不要緊,個別倒霉的當場就被串成了糖葫蘆,殷紅的血跡在水中泅開。
而且...
活屍特麽居然還有不會游泳的,明明沒有遭到拒馬尖刺的補刀,卻不大一會兒工夫就浮起來變成了漂子。
凌遲:....跟特麽做夢一樣!
泅渡上岸的活屍要再經受一次刺骨寒風的考驗,動作都不那麽利索了,也許是由於體溫比正常人較低的緣故,它們身上很快就結出了冰晶。
凌遲站在山頂舔舔嘴唇,他在等,等活屍聚集在山前擺滿一組一組拒馬的空地上,曲曲折折留出間隙的拒馬高達數米,翻越肯定是不好翻的,活屍只能按照凌遲預留的空隙前進。
“就是現在...”
明槍暗箭同時出手,一前一後近乎同時落在屍群中。
活屍群本就被拒馬搞得不勝其煩擠擠挨挨,說來也巧,兩支棱槍直接命中凌遲先前所瞄準的那隻身材最為高大、身高幾乎超過3米的龐大活屍身上。
“崩!”
這頭渾身生滿血色骨甲、各個關節以及脆弱處均有長長的錐形鈍尖骨刺的、宛如中世紀重甲騎士一樣的活屍厚達一尺的骨甲像是在鏡頭前放了慢動作一樣,骨甲與棱槍槍尖接觸的瞬間便向身體內側錐狀塌陷破碎,並被棱槍上的火焰點燃。
隨著棱槍的深入,它前胸塌陷的骨甲直接從後背以噴射的姿態片片崩飛出來,宛如燃燒的流星。
“噗噗噗~”
重甲騎士身後的活屍們當即呈扇形倒下一片,發出痛苦的哀嚎。
隨後,暗箭也到了,一模一樣的角度,以及更凌厲的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