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到身後那如山呼海嘯般的大吼之聲後,身材精悍的畢再遇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雙腿一夾馬腹,徑直朝前方爆射而去!
身後甲胄鮮明的玄甲騎士見狀,皆縱馬緊跟其後!
玄甲騎士有五百名!
他們分五個橫排列陣,每排皆由百騎組成,隸屬於同一排的玄甲騎之間會以鐵鎖相連!
“踏,踏,踏!”
如此衝鋒起來,聲勢極為浩大!
馬蹄砸下,大地震顫!
雖只有五百騎,但壓迫之感豪不遜色於萬騎!
熾烈的陽光之下,人馬俱覆重鎧的玄甲騎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冰寒之意!
他們是李純麾下最強騎兵!
更是這個世界之上成長潛力最強的騎兵!
他們是騎兵之中的王者,這個世界遲早會匍匐於他們的馬蹄之下!
十裡之途,玄甲騎一刻即至!
當大股大股的敵軍出現在玄甲騎的視野之中時,每一名玄甲騎兵的雙眼之中皆射出了嗜血之意!
炎潤郡兵陣中,神色嚴肅的陳全,沉聲向其叔父陳賜通稟道:“叔父,有重騎兵出現在了我們背後!”
陳全為人桀驁難馴,故每每臨陣之時,總能做到毫不怯場!
聞聽此言,腰懸寶劍的陳賜頓時眉頭一皺,一股不詳的預感順勢爬上了心頭!
“重騎有多少!”
“離本陣還有多遠?”
陳賜皺眉出聲,語氣憂慮。
“叔父,那股重騎不滿五百!”
“距離本陣已經不足一裡!”
陳全神色冷靜的回答了陳賜的問題!
“原來只有五百啊!”
聽到那股重騎只有五百之後,陳賜不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自己本陣可足有近兩萬兵將,區區五百重騎,焉能威脅到自己?
“全兒,我命你領兵五千,出戰敵寇!”
令下,神色冷漠的陳全,抱拳應聲道:“諾!”
…………
數分鍾之後。
手持精鐵長槍的陳全,領著五千兵卒橫在了玄甲重騎之前!
他們想要在此將玄甲騎攔下!
“咚,咚,咚!”
時間點滴流逝,玄甲騎越發接近了!
與此同時,直面玄甲騎的那些郡兵們皆出現了神色發白,雙腿戰栗之狀!
在平原上迎戰重騎,即使步卒人再多,也會不可避免的出現怯戰現象!
察覺到身後兵卒異狀的陳全,出聲安撫道:“將士們不用怕!”
“我們十倍於敵,此戰必勝!”
話語落下之後,浮動的軍心稍稍安穩了一些!
畏懼的郡兵也勉強算是有了一絲戰意!
就在這個時候,玄甲騎殺至了!
百余名人馬皆覆重甲的鋼鐵怪獸,彼此之間以冰冷的鐵鎖相連,衝鋒起來大地都為之震恐!
當郡兵真正直面這些鋼鐵怪獸的時候,腦子那是一片的空白啊!
然後他們就悲劇了!
“嘭,嘭,嘭!”
鋼鐵怪獸輕易的將他們撞飛撕裂,他們的陣形在這些鋼鐵怪獸面前就跟豆腐似的,一戳就碎啊!
“噗嗤,噗嗤,噗嗤!”
衝入郡兵陣中的玄甲騎,直接就開啟了無雙割草的模式。
他們揮動手中龍槍,輕而易舉的將郡兵們一一送入地獄!
整個過程極其的簡單的粗暴!
“啊,啊,啊!”
大股大股的郡兵不是死在玄甲騎的槍下,
就是被鐵鎖絆倒,然後踐踏成泥! 那場面真的是慘烈到了極致!
大約也就是半分鍾之後,由五千郡兵組成的軍陣便被百名重騎輕松鑿穿!
親眼目睹了玄甲騎可怖威勢的陳全,此刻是雙眼呆滯,頭腦一片空白啊!
這是打仗嗎?
這算什麽啊?
他不斷的在內心裡拷問著自己!
在他不斷拷問自己的時候,他麾下的五千郡兵又接連遭受了四輪重騎碾壓!
至此,五千郡兵幾乎死傷殆盡,整個戰場之上余下的郡兵寥寥無幾,他們望著血流漂杵的戰場,一片茫然!
我是誰?
我在哪?
剛才發生了什麽?
沒有人解答他們的疑問,唯一等待著他們的只有冰冷的馬蹄!
很快這余下的郡兵也被一一清理乾淨!
此次小規模接觸戰中,陳賜一方唯有一個幸存者,即被數名親兵以身死為代價牢牢護持住的陳全!
“眾將士,隨我繼續衝殺!”
雙刀浴血的畢再遇,沉聲大喝。
“遵將軍令!”
身後幾乎毫發無損的五百玄甲騎,出聲應命!
他們在剛才的衝殺之中,無有一人落馬陣亡,也無有一人受傷!
整個衝殺過程就如刀切奶酪一般順滑!
………………
炎潤郡兵本陣之中。
一名神情慌張的郡兵,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陳賜面前道:“太守大人,禍事了,禍事了!”
這名郡兵神情驚恐,言語重複!
很顯然他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見狀,陳賜心中那剛剛消逝的不祥之感頓時重新出現,並且有了愈演愈烈之勢!
“怎麽了!”
“到底怎麽了!”
陳賜聲色俱厲的質問那名郡兵!
“太守大人,陳將軍敗了!”
“而且全軍覆沒,陳將軍本人也是生死不知!”
說至這裡之後,那名郡兵深深的打了一個寒顫道:“來了,他們來了!”
“那群怪物們來了!”
在聽聞了郡兵的前半段之後,陳賜隻覺是逆血上湧,雙眼發黑。
至於郡兵所說的下半段,他壓根就沒聽進去!
“我可是給了全兒足足五千兵馬!”
“縱使不敵重騎,想來也能安然脫身啊!”
“怎麽可能全軍覆沒!”
陳賜舉止失態,言語激烈。
見陳賜不相信自己所言之後,那名郡兵不由有些急躁道:“太守大人,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啊!”
“另外,太守大人你趕緊下令撤兵吧,那群怪物們來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是真的被玄甲騎給嚇破膽了!
在他心中,玄甲騎基本上是和地獄裡的妖魔鬼怪畫上等號了!
“荒唐,簡直荒唐!”
“我本陣尚有一萬多士卒,怎可連敵人面都沒見到,就倉皇退走哪?”
對於郡兵的警告,陳賜不置可否!
他厲聲呵斥了郡兵幾句之後,旋即拔劍出鞘,離帳而去!
望著陳賜離去的身影,那名郡兵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良言難勸該死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