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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該去搬磚了》一千零二十一.李世明父子
過了幾年之後,呼韓虎舊疾突發一命嗚呼,呼韓塞西上位。王權的更替並沒有影響兩族之間的關系,這麽多年草原的形勢一直處於相對穩定的狀態。

 現在大勢如此,但對婁煩王來說,和呼韓族的交情肯定是放不下的。

 其實婁煩王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於奇正同意“放過大蠻王”, 也只是短期的。雙方已經結下了生死仇怨,以後一定會打起來。

 他現在的做法,無非就是給呼韓塞西一次重整旗鼓的機會。

 於奇正想了想,最後說道:“這樣,您也不說降不降了,這事就中立行不行?我給五天時間,你讓呼韓塞西跑。五天之後, 你不要阻攔我們去追。”

 他這麽說也是想清楚了, 現在再繼續逼下去, 這事只有談不成的份。真要開打,五天還不一定能打下來。就算能打下來,損失也不小。如果能以這種方式和婁煩王談和,是比較好的選擇。

 婁煩王低頭沉思。

 於奇正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並不需要自己投降,既不要土地也不要人口。從這個角度上來看,他並不是咄咄逼人之輩。但對於呼韓塞西方面的態度卻又強硬到無可複加,這足以證明他的報仇之心已無可改變。

 如果現在拒絕了於奇正,馬上面臨的就是五星軍狂風暴雨般的衝擊,到時候婁煩族非常有可能成為“消失”的族群,淪為草原上的奴隸。退一步說,即使抵抗住了五星軍的進攻,婁煩族也勢必元氣大傷,很快消沉下去。呼韓塞西這次吃了大虧,肯定會拚命的吸另外幾族的血用以重整旗鼓。屆時會不會吃掉婁煩族,是個很難說的事情。不是他不想幫呼韓塞西,只是這關系到全族人的命運, 他不能僅憑義氣來決定。

 婁煩王咬了咬下唇,伸出右掌:“就這麽定了。”

 兩人擊掌後,婁煩王轉身離開。走出於奇正營帳,抬頭長歎了一聲:“派人去通知呼韓塞西,讓他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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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儀朝。

 皇后崩,舉國悲痛。對大儀朝的百姓來說,獨孤皇后是最好的國母。皇后的葬禮以最高規格準備著,相關人等全都忙得不可開交。

 三日後,李世明才終於肯進食了,整個人也是虛弱不堪。

 李經這幾天一直守在病床邊,親自斷藥送水,讓李世明心中略安。不僅僅是親人,更重要的是這個時候李經的這種表現讓他心中安全感強了許多。

 早在從荊州回來,李世明就給了他“太子監國”的實權。現在出現這麽大的變故,如果是存在搶班奪權的想法,是最合適的時候。

 但李經並沒有這麽做。而且以李世明這麽多年的識人之能可以看出,李經的悲傷以及對自己的關心絕對沒有半點是裝出來的。皇后說的對,這孩子真是天性純良。

 在非常安慰之余,李世明心裡又暗暗發愁:孩子這麽老實,以後哪裡是那些人的對手?別的且不說,光是那個於奇正,他就很難對付啊。

 “北邊那邊情況怎麽樣了?”李世明開口問道。

 李經臉色一變,囁嚅著嘴說了幾句,聲音小到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讓他意外的是,父皇並沒有像想象中責罵,而是非常平靜地說:“經兒,父皇老了,以後這些主張都要你自己拿。有一句話父皇現在得教你。”

 李經立即躬身答道:“兒臣警聽父皇教誨。”

 李世明沉聲道:“任何時候都不能心虛。一旦你自己心虛了,就已經敗了。而當皇帝,你的一個小失敗,就可能引起舉國的大動蕩。”

 李經應聲道:“兒臣明白了。”

 李世明擺了擺手:“不,你不明白。父皇再告訴你一件事,有很多事情都會出現兩種或者以上的選擇。沒到最後,誰都不知道哪條路是對的。但不管做了何種選擇,首要的就是堅定不移去做。就好像人落到了大江的中心,到底是向左遊還是像右遊呢?答案是,朝著自己決定的方向盡力的遊。”

 李經低頭沉思著,過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

 李世明笑道:“現在聽懂了。”

 李經:“聽懂了一些。”

 李世明:“那你說說。”

 李經開始說了起來。

 人落到江心之中向左遊還是向右遊,其實是可以分為三種情況。

 第一種,左右兩邊江岸都是攀援不上的懸崖峭壁,往哪邊遊的結果都是死。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天命絕吾”。但即便是這種情況,我努力了,也盡力了,沒有遺憾;

 第二種,只有一邊是生路,那麽就是一半生還的希望。這種情況下如果不能堅定的朝自己的路去走,即便選擇的是生路,但由於自我懷疑,不可能讓自己全部的能力得到發揮,就有可能遊到一半沒力氣,眼睜睜的看著前面的岸邊,沉下水中。

 第三種,兩邊都是生路,從理論上來說絕對可以生還。但人處於這種情況下,往往會在矛盾中左右搖擺。比如朝左邊遊了一段路,遇到一個小漩渦,就懷疑這邊是錯的,又折返往右。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不斷在江心中兜圈子,最後耗盡自己的體力,往哪邊都遊不動,最後沉水而亡。

 李世明滿意地點點頭:“說吧。”

 李經抬起頭:“三日前,於奇正大破呼韓塞西。”

 李世明“嘶”地吸了一口涼氣:“此子恐怖於斯!朕不是沒想過他能擊敗大蠻王,但沒有到這麽快。”

 李經垂頭:“是。三日前,大蠻王呼韓塞西率……”

 李世明擺手打斷他的話:“先不要將戰報,那是過後再分析的。你先說說,當前的局勢是怎樣?”

 李經點頭答道:“呼韓塞西全軍覆沒,僅帶少量親兵逃出,現在婁煩族領地。於奇正不肯罷休,率精銳追擊。照目前的形勢來看,應該是非要取呼韓塞西人頭不可。”

 李世明閉上眼,沉默了好一陣之後問道:“說說你的看法。”

 李經:“以兒臣對於奇正的了解,他這次應該是動了真怒。”

 李世明:“繼續。”

 李經偷偷打量了一眼父親,鼓起勇氣說道:“兒臣還是認為,於奇正沒有太大權欲。這次追殺呼韓塞西,是因為他是個極重情義的人,目的就是為了報仇。”

 李世明不置可否地說:“繼續。”

 李經:“兒臣以為,婁煩族應該擋不住於奇正,頂多也就是遲滯一下他的行動。甚至,有可能直接投降。據密報,婁煩族內正在商議此事。”

 李世明:“嗯,繼續。說說我們該怎麽做。”

 李經:“一旦呼韓塞西被於奇正斬首,草原各勢力將會分崩離析。這對我朝來說,是一個好消息。現在於奇正已佔據了西域地盤,我們的西邊安全了。當前咱們靜觀其變,練出一支騎兵部隊,等一年後東蠻這邊相互打得差不多了,我朝從雲中、九原出兵北上,一直向北擴張疆土。佔領高句麗更北的地盤後,就對一直盤踞在我朝東北面的高句麗形成了包圍之勢,一勞永逸地解決掉北邊蠻族和東北高句麗這兩個心腹之患,如此我大儀朝周邊能形成威脅的,就是西南的吐蕃和西北的於奇正了。我們的北邊和東北安全之後,吐蕃完全沒有機會。於奇正嘛,只要形成了這個局面,即便以後發生衝突,我們也只有一個方向的敵人。”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李經深呼吸了兩口。

 李世明:“戰略方向是對的,但卻完全想錯了。”

 李經:“還請父皇明示。”

 李世明:“你有沒有設想過,假設於奇正一路追殺呼韓塞西,將沿途的地域全部納入囊中,結果又如何?”

 李經:“兒臣有想過。如果是那樣的話,在我朝的西邊、北邊、東北邊將會出現一個前所未有的大帝國。屆時只要他們願意,鐵蹄隨時可以踏入中原。不過,兒臣認為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李世明:“為什麽?”

 李經開始解釋起來。

 且不說於奇正本來就不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就算他有這麽大的野心,也存在一些無法解決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就是內部管理問題。

 自始皇帝滅六國起,我朝就形成了大一統的情況。至西漢,打敗生死敵人匈奴,可謂軍功無雙。以當時的軍力,要打到更遠,並沒有太大的壓力,但漢武帝為什麽沒有進一步擴張呢?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北方苦寒之地,並不適合於人口和經濟發展。打下來之後除了疆域擴大之外,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不說,還得費心費力去管理。

 第二個原因就是其實任何東西都有個最大值。拿我們大儀朝來說,地盤已經夠大了,現有的管理模式也就能撐得起這麽大的地盤。

 俗話說得好,“天高皇帝遠”。如果繼續擴張領土,勢必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整個管理體系做到如臂使指。這樣的結果就是邊遠地區勢必會出現大的軍閥,威脅到中央的安全。

 李經和一些臣子也認真分析過,大儀朝這種管理模式已經成功運行八百年了,都還不能完全避免“尾大不掉”這種隱患。於奇正那邊才成立多久?不可能解決這個問題。盡管他現在的模式有很多優點,但不意味著對於“超大型地盤”的管理就能強於大儀朝。最明顯的一個例子就是他現在連官員都嚴重欠缺。當然,他可能通過類似咱們“科考”之類的模式來選拔官吏,但又和他現有的模式產生了衝突。

 任何事都有利有弊,雖然咱們中原王朝一直受到皇權相權內宮等各種爭鬥的製約,但同時也形成了個穩固的三角形架構。五星市現有的模式,準確的說就是“蜂巢模式”。簡單的說,數以萬計的蜜蜂,都是圍繞著蜂王。這就是他們最大的缺陷。

 即便於奇正不考慮這些,也還有個現實因素。他現在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波斯,如果他真的很大野心,要征服也是朝著波斯、天竺、西域以西方向,怎麽會舍棄容易征服的富庶之地,去費力的經營苦寒之地呢?

 李世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李經趕緊問道:“父皇,我說錯了嗎?”

 李世明搖了搖頭:“從坐在皇宮大殿的龍椅上來說沒錯,分析得也是頭頭是道。錯就錯在你和你所商量的這些臣子們缺少一份經歷。”

 李經問道:“什麽經歷?”

 李世明淡淡地說道:“打仗。”

 李經:“打仗派武官就可以了啊?”

 李世明斜著眼睛看了兒子一眼:“你知道我一輩子打過多少仗嗎?”

 這個問題對李經來說,可就真的是“如數家珍”了。不過,不等他回答,李世明又問了一句話:“你知道父皇打過的仗和佔領的土地相比,比率是多少嗎?”

 這個問題就把李經問住了。

 李世明自己給出了答案:“身經百戰這個詞語在朕身上不是形容詞,只是描述。但我打過的仗與沒打就佔領的城池相比,不到百分之一。”

 李經睜大眼,愣愣地看著父親。

 李世明坐起身:“一句話——簞食壺漿, 以迎王師。”

 沒錯,李世明馬上取天下,打敗了無數敵人,但如果每一個地方的人都抵抗的話,他就算是個神仙也無法取得現在的成績。更多的時候,是沒有抵抗,直接進入城市。不但沒有抵抗,百姓們還采取直接或間接的方式支持。

 說到底,還是他曾經說過很多次的那句話“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總結起來就兩個字——民心。

 戰爭,是直接最激烈,但也是最低級的手段。這一點《孫子兵法》早就說了:不戰而屈人之兵。

 現在在草原和西域,於奇正已經完全取得了民心。他現在所佔的地盤,並不全是依靠武力征服的。遠的阿克蘇之類就不說了,就現在的局面,你剛才也說了,現在婁煩族內部就在商量直接投降的事。恐怕即便是在呼韓族,都有人打著“迎王師”的算盤。

 民心所向,就不是哪一個人能決定的了。哪怕是他於奇正本人,也未必能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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