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奴隸也都跪了下來。

　“什麽?什麽奴隸?”於奇正急忙擺手:“不不不，我不需要，我真不需要。”

　盡管聽不懂漢語，但他擺手的動作人們都看懂了。

　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幾個小孩跑過來抱住於奇正的腿，怎麽都不肯放。一群大人也都是傷心大哭，口裡不斷說著什麽。

　“他們在說什麽?”於奇正急得汗都冒出來了。

　已經學會了一點蠻語的王忠寶湊過來說:“好像是在問為什麽你肯救那些人，卻不肯救他們。”

　這什麽跟什麽嘛?什麽救那些人救他們亂七八糟的?

　巴哥那又連比帶劃地一陣，於奇正才知道了原委。

　這裡是休屠族的地盤，剛才被於奇正他們處死的就是休屠族的貴族。

　奴隸主死了，雖然不是奴隸乾的，等飛鷹鐵甲走後，休屠族多半會把這些奴隸殺了泄憤。退一步說，即便不殺，也會再次成為他們的奴隸，接受無休無止的摧殘。

　剛才巴哥那就說了在山丹軍馬場那邊當於奇正奴隸的幸福生活，這給了這些人莫大的希望。

　是啊，能當上那樣的奴隸，比在這邊做牧民都還強。

　現在於奇正拒絕了他們，當然是傷心欲絕。

　於奇正直愣愣地看著巴哥那問道:“誰說在軍馬場那邊的是我奴隸?”

　巴哥那攤開手說道:“我們大家都是這麽說嘛。主人，你放心，我們都是你最忠誠的奴隸。在軍馬場那邊，誰要是乾活偷懶，大家就會說他，如果再這樣就不要他當您的奴隸，把他趕回那邊去，馬上就聽話了。”

　於奇正啼笑皆非。該怎麽說你們這些人才好呢?好好的當個人不好嗎?你說你們賤不賤?啊，賤不賤?

　他是不知道，在蠻族間千百年來都是這樣。勝者為主，敗者為奴是一個不變的法則。

　巴哥那他們這個族戰敗後，已經沒有自己的王，也沒有部隊什麽的，不管在哪裡都是當奴隸。

　既然同樣是當奴隸，為什麽不選擇一個好的主人呢?

　世界上還有比於元帥更好的主人嗎?

　巴哥那接著說道:“主人，你就可憐可憐我的族人，把他們都收下吧。我們能吃苦，什麽都能做……對了，您看咱們這一千多匹備用的戰馬，光我一個人，怎麽管都有跑丟的。如果有他們幫忙，我保證一匹都不會丟。還有，我們都是套馬的好手……”

　齊超群低聲勸道:“於帥，這個還是真的。戰馬損失太大，最近我們人員傷亡不大，但馬的戰損已經有一百多匹了呢。”

　於奇正想了想，也只有勉為其難地答應收留他們，讓他們去軍馬場那邊生活。但再三說明不是什麽奴隸，就是普通百姓。

　巴哥那把這話翻譯給族人之後，全部人都歡呼雀躍起來。

　當然，巴哥那並沒有翻譯後面半句。因為，他“沒有聽懂那部分的內容”。

　事實上，就算是他翻譯了，大家也都會自動忽視那些話。

　當晚，草原上舉辦了一次盛大的篝火晚會。

　能歌善舞的草原民族和漢人士兵手拉著手，圍著篝火唱著跳著，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安寧的笑容。

　不斷有人躬身走到於奇正面前，唱起祝酒歌，祝願主人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