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的上門女婿就是男的到女方家生活。生的孩子隨女方姓。傳女方家的香火,戶主也是女方。在家裡做主也是女方。就連平常晚上睡覺,上門女婿也不能睡在正屋,只能睡在側廂房。不僅如此,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那個年代。傳宗接代的觀念都很濃重,一般有兒子的人家都不願意將自己的兒子給別人去做上門女婿。
只有那些家境貧寒,兄弟姊妹多,成家困難的人家迫不得已才讓自已的兒子去做上門女婿。甚至有些很有骨氣的男人,就算是被餓死,就算是打光棍,他也不會去做上門女婿。也因為這樣,上門女婿一直被愛八卦的七姑八婆們津津樂道。
楚世傑和奕秋看著女兒一天天長大,他們就更舍不得女兒離開自己的身邊,所以,只有招個上門女婿,女兒才會一直陪在他們身邊。世傑和奕秋,托了許多的媒人去張羅這件事情。可是,來相親的人卻是寥寥無幾,而且人品和才學就更加無從說起啦。有些是看中了我們楚家經年積累的財富和爹爹曾經在朝為官的人脈。有的是在聽說了楚家小姐是百裡挑一的美人後,尋芳而來的浪蕩公子。
幾次三番下來,爹爹和娘覺得找媒人這條道似乎走不通了,所以這事,就這麽被擱置了下來。
爹爹和娘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可是,我一點也不擔心,我覺得兩個人的緣分到了,就算是相距千裡之外也能夠相遇。沒有緣分的兩個人,即使天天在一起。那也只會相見兩生厭。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樣一種感覺,你想要遇見或者思念某個人的時候,許多年都遇不見,甚至連他的半點消息都沒有。
能遇見的人一定不是你內心最最最迫切想遇到的那個人。你每次所遇到的人都不是你內心最迫切,最想遇見的那個人。
遇得見的都不是緣分,
遇不見的才叫緣分。因為沒有緣分,即使咫尺,也成天涯。
於是,我向父母懇求道:爹爹和娘若是真為女兒好,就請順了女兒的意,讓女兒自已去尋找真正適合女兒的幸福吧!爹爹和娘看我都將話說到這份上了,那些托媒說親,高樓繡球,比武招親,等等之類的通通擱置在一邊去。索性隨了女兒的意。讓她去找尋她自己的真命天子。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真命天子在哪裡?我想,也許有一天,他真的會出現。只是現在還沒有到他出現的時候吧!
這天閑來無事,我想再過一段時間踏青節就要到啦,就想著要親手準備做一隻風箏,好在踏青節的那一天去放風箏。
很快,我讓春梅替我找好了材料,興致勃勃地做了起來。並且在風箏上描上了清新素雅的蘭草圖,一隻漂亮的風箏就完成啦,我看著自己手裡的風箏,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麽。
閨閣女子的一些小秘密往往無處述說,所以我想起了柳永的《雨霖鈴》這首詞。於是,提筆在風箏上行雲流水地題寫道:
此去經年,
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
千種風情,
更與何人說?
題完詞後,端詳著這隻風箏想出了神。
“哎呀,小姐,你的秘密被我發現了”不知何時,春梅這小妮子站我身後看見了這隻風箏。
聽她這樣打趣,我假裝惱怒地說:小妮子,膽子大了是吧,再這樣說,看我不告訴爹爹將你趕出去。春梅忙笑著道:小姐,快快饒了奴婢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啦。我抄起桌上的雞毛彈子向她追去,
“你再說個奴婢,試試?” 就這樣,春梅與我有一搭沒一搭地玩鬧起來。春梅僅長我六歲,從小就父母雙亡,娘看她可憐,人又伶俐聰明,於是讓她呆在我的身邊好與我作伴。名義上我們雖是主仆,但卻情同姐妹。我也從來沒有拿她當下人看待。
所以私底下,她是沒有像一般傭人那樣的拘謹。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踏青節啦。每每這天,就有許多年輕的男男女女和家中的男女老少一起出來。在山鄉村野間或射柳,蕩秋千,玩蹴鞠,放紙鳶,開蠶花會,踏青鬥雞等等,除了能欣賞這美麗的春光外,如果有幸的話還能遇見彼此的意中人呢。
爹爹與娘帶上我還有春梅也去踏青了,沿途景色迷人,如在畫中遊一般。春梅對我說:小姐小姐,我們去那邊草坪放風箏吧。在春梅的邀約下,我和春梅來到了一片草坪上開始放風箏,風箏飛的越來越高。
小心,哎呀,線斷了。春梅驚呼道:風箏越過牆頭,掉在了牆外。春梅說:小姐,我們出去把風箏撿回來吧。
我們沿著旁邊的小徑走出去。
只見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一副書生氣質的打扮!身穿一襲白色衣衫、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套著烏黑的發髻,清秀的面孔,精致的五官。一手拿著折扇,一手拿著我的風箏。
我移步上前對著公子施禮後道:公子,請留步!請問能將你手上的風箏還給小女子嗎?
公子微微一笑道:“我從牆外經過,恰巧遇見這隻風箏,因見題字雋秀,畫的蘭花素淨淡雅很是喜歡,就拾了起來。不曾想是小姐之物。既然如此,理應原物奉上。”
說完便要將風箏遞與我。我抬頭看去,四目相對,頓時有種如遭雷擊,心如小鹿亂撞怦怦亂跳的感覺,那一瞬好似時間都停止了一樣。怎麽這麽巧遇見,不早不晚剛剛好。世間怎生這等溫潤如玉,氣質如蘭的公子!這麽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為什麽我在他身旁心裡感覺這麽平靜。竟沒有一絲排斥的想法。
天啊,難道這是傳說中的一見鍾情嗎?怎麽這麽容易被我遇見?難道我犯花癡啦?本寶寶好歹也是沒喝解憂湯的人,曾與閻君面對面深入魂魄交流過的人,什麽樣的男子沒見過呀?
再看那公子正笑意盈盈地望著我,這笑容好陽光,讓人如沐春風,沉醉其中。
春梅將我護在身後,氣得指著公子大聲責問:你這人好生無禮,初次見面就盯著人家姑娘看,好歹你也是讀書人,沒成想竟是個斯文敗類。我都替你臉紅呀!
風箏可以還給我們了吧?邊說邊伸手去取。公子一臉尷尬的笑笑,忙將風箏拿給春梅。
春梅拿了風箏徑直對我道:小姐,我們快回去吧,久了老爺夫人會擔心的。
我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回首向公子笑笑便隨春梅回家了。
又過個半月,我看家裡的仆役們都在忙裡忙外的收拾庭院,就拉住家裡管家的老婆香林嫂問是怎麽回事,香林嫂告訴我說:聽說老爺明天要接待一位很重要的客人。所以吩咐下來要將庭院打掃布置一番。
聽香林嫂這樣說我感覺到很詫異,有什麽重要的客人,需要爹爹大張旗鼓地特地去布置一番呢?我帶著心中的這個疑團半信半疑。管他呢?明天不就揭秘了。
第二天,爹爹一早就帶著娘和我以及一眾奴役在楚府等待。“爹爹,今天是誰要來咱們家呀?這麽興師動眾地要我們一大家子出來迎接呀?”
爹爹和藹可親地笑了笑說:閨女,今天你可不能像以往那樣造次無禮呀。今天來的這位是當今聖上最寵的小兒子一一一南平小王爺。陪同他來的是皇后的妹妹之女蘭鬱小姐。 蘭鬱小姐自小和南平小王爺一起在宮中長大,感情很好,很小就被聖上指腹為婚了。
這就是表哥表妹結婚了,皇家的婚配就是這種親上加親,最常見不過了。
正說話間,身後的馬蹄聲“噠噠噠”迎聲而來、一輛明黃色馬車在移動著、一寸、一寸、離我們越來越近。
太低調啦!就一輛馬車外加隨行的幾個護衛兵丁都不超過十人。
如果不是爹爹事先告知是南平小天爺來訪,我都不敢相信有這麽低調出行的皇家王爺,而且還是最得寵的。
我在心裡嘀咕著:也別叫啥南平王了,直接叫低調王不是更好!
馬車已經停在楚府門前,停穩後,馬車轎聯掀開,一個穿著一身水墨色衣衫的人從馬車上從容地下來,伸手扶了後下馬車的一位小姐下車,然後徐徐向我們走來,爹爹向南平王行拱手禮後說:楚世傑攜內子及小女拜見南平王爺。
南平王回禮道:自楚相解甲歸田之後,甚是想念,本王早就打算來拜訪楚相,奈何事務纏身,一直不得空閑出時間,還請楚相不要見怪。
爹爹道:南平王爺年輕有為,又得皇上器重,幫皇上分憂,前途無量呀。請南平王爺和蘭鬱小姐廳中用茶,說罷,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爹爹將南平王和蘭鬱小姐一行人讓到大廳之後。分別坐下,指著娘向南平王介紹道:王爺,這是拙荊奕秋。又指了指一旁的我道:王爺,這是小女金鳳。
南平王爺微笑著看向我們,我這才抬頭看向這位南平王,啊?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