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玨又說:母后,孩兒能問你個問題嗎?皇后點頭道:玨兒,有什麽問題你問吧?
蘇玨道:請問在母后心中,南國繼承人的位置重要還是孩兒的終生幸福重要呀?
皇后眉頭緊蹙,緩緩言道:玨兒呀,母后當然希望你一生幸福啊。玨兒自小生在皇家,婚姻大事身不由已,現在又有淑妃生的二皇子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但你身為皇子,難道不該為南國的發展開疆拓土,在所不惜嗎?
蘇玨道:以前孩兒沒遇見倒也罷了,現在遇見想攜手一生之人,玨兒怎能違心地另娶他人。母后,請恕玨兒不孝,我是不會與蘭鬱成婚的。母后保重!玨兒先告退了。
說罷,便退出了皇后宮中,隻留下皇后一人獨自生氣地慎怪道:這孩子,都是我自個給寵壞了。
再說蘇秦嘻皮笑臉地來給自巳母妃請安,淑妃嗔怪自已的兒子道:這都什麽時候啦?還沒個正形,蘭鬱都要與你五弟成親啦,以後整個那塔拉部落就快成為蘇玨的有利籌碼啦。
蘇秦扶著淑妃生下,討好的揉了揉淑妃的肩膀,繼續說道:母妃,這不他們還沒成婚麽?蘇塔拉部落的確是北境最大最強的部落,拉攏他們就是籌碼,以後選繼承人時父王也會高看三分。
但是,母妃您怎麽忘了這麽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淑妃看著自已的兒子好奇地問:兒子,此話怎講呀?
蘇秦道:母妃別急,聽兒子慢慢道來,如果他倆這婚結不成呢?會怎樣?那塔拉部還會支持他蘇玨麽?要是兒子娶了蘭鬱小姐後,那塔拉部還不就得支持我蘇秦呀。
淑妃聽蘇秦這麽講,覺得有道理,對蘇秦說:兒子,母妃以為你整天除了美人,美酒就沒想點別的,原來我兒也有想事的時候呀!是母妃看走眼啦!
自那日蘭鬱一同陪蘇玨去過楚相府裡後,蘇玨就再也沒來找自己過,皇后姑媽究竟有沒有對玨哥提過自已和他的婚事呀?
都這麽久了也不見他來找我,他是在忙我們大婚的準備嗎?還是說快結婚了,玨哥不便來找我呀?
蘭鬱就這麽盼呀盼的,都半月過去了,連玨哥的影子也沒有。
這天一大早,蘭鬱百無聊賴地向往常一樣在院裡閑逛,突然看見一個飄逸的白衣少年從門前經過,那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玨哥嗎?蘭鬱趕緊小跑兩步追了上去。
“玨哥,玨哥,你這是要上哪裡去呀?”
蘇玨發現有人在叫他就回頭看了下,見來人是蘭鬱,便停了下來。
“玨哥,你怎麽這麽久都不來找我呀?”蘭鬱問道。
“蘭鬱,近來好嗎?最近有些忙,所以抽不開身來看你,改天玨哥空了再來看你,好不好?有些事,我得先走了”蘇玨邊說邊朝宮門外走去。
蘇玨近來除了忙父王交代的事外,便是了解跟金鳳有關的事了,根據他吩咐辦事的人傳回的消息,金鳳在收了他親手準備的禮物後居然一點回應也沒有,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麽想的,憑著前二次的相處下來看,她應該不討厭我,自已還感覺金鳳對我有一定好感呢!難道我的第六感感知出現偏差了?
不會吧?本王年輕有為,且英武蕭灑,是多少世家女子追慕的對象呀!
蘇玨就這麽一個人在那裡邊走邊想,不覺便來到了楚府門外。
蘇玨朝門裡看去,門前除了幾個家丁外再無旁人。此時此刻金鳳在府裡正在做什麽?會不會偶爾想起我呢?上次我送她的禮物她是留著呢?還是丟棄啦?
此時的蘇玨真恨不得能有孫大聖的七十二變,
這樣就能飛進楚府去看一眼金鳳。 蘇玨躊躇了半天,自已到底進不進去呢?按理講,堂堂一國的王爺要探訪大臣是可以不分時刻,不想理由的,可問題就在於他想探訪的不是楚相,而是楚相未出閣的女兒。
在禮教森嚴的封建社會,這是所不容的。這也是蘇玨為何猶豫要不要進去的原困。
“哎呀!小姐,我忘帶東西啦,我回去取,你等我回來啊!然後一起去錦盛綢緞莊”
“嗯,你去吧”一個嬌美柔弱的聲音回答到。
蘇玨猛一驚,後來的這個聲音不正是他朝思慕想的人嗎?錦盛綢緞莊,那不是城裡最大的那家綢緞莊嗎?我何不先到錦盛綢緞莊,假裝是一個偶然的巧遇呢。
就這樣想著,蘇玨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連老天爺都在幫助自己創造機會。
再說蘇秦見五弟一路鬼鬼祟祟神神秘秘地走出宮門後,便一直尾隨在五弟後面,看見五弟在楚府門前躊躇不前了好一陣,正在猜他想幹嘛時,又見五弟坐上馬車走了。
於是蘇秦也趕緊坐上馬車不緊不慢地遠遠跟著。他想看看蘇玨到底在做什麽事,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蘇玨在錦盛綢緞莊前下了馬車,裝作若無其事地挑選料子。一位管事模樣打扮的人走了過來,臉上堆著笑問道:客官,我們店裡來了批新到的絲綢,請這邊看,這還有上等的蘇繡,蜀繡,粵繡和湘繡。請問客官喜歡哪種類型的?
蘇玨回答道:我們府裡最近要辦喜事,到時會釆購大批的絲綢。今天主要是先來了解一下。管事的聽蘇玨這樣講,便仔仔細細地給這位大主顧耐心地講解起來!蘇玨一邊聽他講一邊用眼裡的余光向門口張望。
不出所料,一個倩麗的人影正從馬車上被人扶著下了馬車。向店中走來,蘇玨馬上收回目光,繼續裝著認真聽管事介紹綢緞的樣子。
春梅扶著金鳳來到店裡,金鳳向綢緞管事的問道:老板,我上次預定的那些綢緞今天到貨了沒有?
管事回道:昨天剛到,小姐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庫房給您取來。
趁著管事的去庫房取貨的間隙,蘇玨裝著偶遇的樣子向金鳳招呼到:“金鳳,這麽巧呀!你也來這裡呀!”
金鳳這才發現是蘇玨,剛才一進門只顧與老板說話,竟沒留意旁邊的人,還隻當是同她一樣的顧客呢!
“對呀,南平王爺也親自來選綢緞呀?聽爹爹講王爺好事將近,那金鳳就先在這裡向王爺賀喜了,祝王爺和王妃伉儷情深,琴瑟和鳴。”金鳳平靜地說。
“南平王爺”,蘇玨第一次覺得這個稱謂聽著這麽刺耳。他突然覺得自已的心好難受,好難受,像被人用針狠狠地刺痛了一樣,原來自已在她心中只是南平王爺,而不是蘇玨。
這個稱謂此時正像一堵厚厚的牆,把他和金鳳的距離阻擋得這麽遠。
“金鳳,有些事其實不是你所聽所見的那樣。相信我,以後我一定會解釋給你聽,後天中午我在十裡坡的涼亭等你,你一定要來,我會一直等你的”。蘇玨道。
金鳳說:“南平王爺大可不必這樣,金鳳只是一介普通小女子,王爺想做什麽事,要娶什麽人,都不必向金鳳解釋。後天王爺也別等了,金鳳乃一深閨女子,實在不便與其他男人單獨相見,還請王爺恕罪。”
正好這時管事的抱著幾匹上好的絲綢出來,對金鳳說:“小姐,真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人啊這一上年紀就健忘起來,找了好久才找到你要的貨。”春梅接過老板手裡的絲綢,付了銀子後便將絲綢放到馬車裡。
金鳳向王爺施禮後也離開了,留下蘇玨一人惆悵立於原地。向管事的說了聲:他瞧著店裡貨好又齊全,到需用時只會差人來取。後便離開了。
這整個一幕都被坐在馬車中的蘇秦看在眼裡,他很奇怪,五弟進店時還一切如常的,怎麽出來時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店裡除了店主外就是剛出來的那兩姑娘了,也沒其他人呀,難道這姑娘和五弟有什麽關系?想到這,蘇秦趕緊叫車夫掉頭,追上前面的那輛馬車,看是誰家的馬車。
看馬車停在楚府門前,蘇秦更加納悶兒了。楚相早在兩年前便解甲歸田,此後與朝中人也再無往來,這楚府的小姐怎麽會和五弟扯上關系了嘞?現在事態的發展可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蘇秦回到宮裡。看見蘭鬱正在庭院中悠閑地做著女紅。蘇秦上前對蘭鬱說:“喲!蘭鬱小姐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做女紅呢?”蘭鬱聽到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便看了蘇秦一眼,蘇秦說:“你有這做女紅的時間還不如多花時間陪陪五弟,要不然,等到哪一天五弟的心和人都走啦,你還被蒙在鼓裡呢!”。
蘭鬱小姐嫣然一笑,便說:“我玨哥才不是那樣的人呢!今天玨哥還對我說他最近很忙,等有空閑了就會來看我。”
蘇秦說:“他當然很忙啦,忙著逛綢緞莊吧。”
蘭鬱覺得蘇秦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便要繼續問,蘇秦察覺自己說漏嘴後,便找個借口溜之大吉。留下蘭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聽蘇秦這話,莫非玨哥有什麽事瞞著自己?不,不,不,玨哥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