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興大帝 ()”
官道上,戰馬疾馳,馬背上的軍士,汗流浹背,拚命咬著牙堅持,行走之人看見飛馳過來的戰馬,紛紛往道路兩邊躲避,這可是總兵大人的斥候,專門往來於襄陽、武昌與黃州等地,傳遞重要軍情的。
前方出現一個小山坡,馬背上的軍士抬頭看了看,略微的舒了一口氣,過了這個山坡,前方不遠處就有驛站,到了驛站,將信函交給等候在驛站的斥候,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進入山坡之間的道路,陽光被遮擋住了,氣候略微的涼爽一些,今年的氣候也真的是怪了,明明進入了秋季,秋老虎還在發威。
軍士用力夾了一下馬腹,現在可不是歇息的時候,必須將信函盡快送到驛站去。
一根細細的繩索拉起來,伴隨一聲戰馬的長嘶,戰馬前蹄跪地,馬背上的軍士如同炮彈一般從馬背上衝向前方。
“完了,怎麽會遭遇暗算。。。”
這是空中飛馳軍士說出來的最後一句話語,他的確想不到,在總兵大人控制的湖廣,居然還會有人暗算他。
在地上滾了一圈,戰馬立刻站起身來,站立在了原地。
數名軍士上前去,將戰馬拉倒了一邊去,另外數名軍士,走到了那名已經咽氣的軍士面前,將屍首抬到了一邊的小樹林裡面去。
不過幾分鍾時間,馬蹄聲再次響起,朝著驛站的方向疾馳而去。
驛站門口等候的斥候,從軍士手中接過包裹的時候,微微楞了一下。
“你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混帳東西,我從九江府城過來,是總兵大人身邊的親兵,要不是軍情緊急,總兵大人著急,也不用我來吃這個苦,你記住了,這份信函務必在明日午時之前送到襄陽,期間不能夠有任何的停留,馬不歇息,人也不歇息,要是誤了事,我稟報總兵大人,要你麽的腦袋。”
開口詢問的斥候,腦子縮了一下,陪著笑臉開口了。
“是、是,小的不知道是親衛大人,得罪了,小的這就出發,這就出發,絕不耽誤。。。”
驛臣走出來,對著軍士拱手行禮。
“原來是親衛大人,小的已經備下飯菜,還有上好的女兒紅。。。”
軍士對著驛臣揮揮手。
“知道了,我吃過飯就出發,給我備下兩匹上好的戰馬,總兵大人還等著消息,可不能耽誤了,要不然我的腦袋也保不住。。。”
軍士很快吃完飯,三匹戰馬已經在驛站的外面等候。
上馬之後,軍士對著驛臣抱拳。
“謝謝了,回到九江,我一定稟報總兵大人,說你做的很好。”
驛臣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總兵大人身邊的親兵也太好糊弄了,自己沒有做什麽就得到了讚譽,還能夠在總兵大人面前顯眼,想想也是,總兵大人身邊的親兵是什麽人,人家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不知道多牛氣,如果不是情況特殊,自己這個小小的驛臣哪裡有資格去接觸啊。
馬背上的軍士,連同三匹戰馬進入了小山坡。
十多人站在官道中間,馬背上的軍士迅速下馬,拉著韁繩上前行禮。
“稟報總兵大人,任務已經完成,順帶捎來了兩匹上好的戰馬,都是蒙古馬。”
為首之人,正是剛剛被認命為徐州總兵的鄧世秋,他看著眼前的軍士,滿意的點點頭。
“好了,做的不錯,自己挑選一匹蒙古馬,歸隊吧,我們馬上出發,趕赴新野,時間很緊,不能耽誤,否則就誤了大事情。。。”
襄陽,總兵府。
左夢庚拿著信函,
急匆匆進入了書房,老管家跟隨他進入書房,轉身關好門。打開信函,左夢庚仔細看起來。
足足小半個時辰過去,左夢庚才抬起頭,臉上露出了笑容。
“管家,父親大人說服了江西總兵劉良佐,一起對付朝廷,我馬上出發前往新野,河南總兵許定國被新任巡撫朱大典殺了,許定國麾下的副將僥幸逃出來了,已經趕到了新野,他帶著兩千人馬,這些人是許定國的心腹,父親大人讓我親自到新野去迎接他們,父親大人說了,讓許定國的副將寫出來奏折,送到南京去,彈劾朱大典濫殺無辜。”
左夢庚一邊說話,一邊將信函遞給了老管家。
老管家接過信函,翻到最後一面,仔細看了看上面的印信。
老管家不識字,不過能夠辨別印信的真假。
放下信函之後,老管家點點頭。
“少爺,老奴陪著您到新野去,這是老爺交給您的任務,您可一定要做好。”
左夢庚眨了眨眼睛,看向了老管家。
“管家,您就放心吧,父親大人在信函裡面說的很詳細,副將率領的兩千人,在新野城外等候,襄陽府城到新野,不過一百多裡地,來回最多兩天時間,您就不要跟著去了,您的身體承受不住,不能夠快速奔襲,要是將您的身體拖垮了,父親大人責罰起來,我可承受不住,您還是留在總兵府,幫著我料理這裡的事情,最多明日申時,我就回來了。”
老管家點點頭,歎了一口氣。
“少爺說的是,老奴年級大了,這要是年輕的時候,不要說兩天,就是二十天,老奴也能夠堅持下來。。。”
左夢庚走到了老管家的面前,咳嗽了幾聲。
“管家,不說了,我馬上就出發,您將兵符取出來。”
老管家看著左夢庚,頗為疑惑。
“少爺,您到新野去,還要帶著兵符嗎。”
左夢庚搖頭歎了一口氣。
“管家,您說呢,我去新野見許定國的副將,有什麽憑證,這個副將又不認識我,憑什麽相信我,唯有拿著兵符,才能夠讓人家放心,您放心,父親大人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我們按照父親大人的要求做好了所有的事情,何騰蛟就得灰溜溜的離開湖廣,回到南京去。”
老管家點點頭,跟著開口了。
“好,好,少爺稍等,老奴這就去拿兵符,少爺拿著兵符可一定要小心,這兵符可能夠調遣襄陽的十萬大軍啊。”
左夢庚有些不耐煩了,又不好開口說什麽,老管家年級大了,每天絮絮叨叨,自己聽的耳朵都要長繭子了,還不好開口反駁。
不過兩分鍾時間,管家抱來一個檀香木盒子。
左夢庚接過檀香木盒子,打開之後,拿出了玉質兵符。
兵符通體晶瑩剔透,正面鐫刻“令”字,背面鐫刻“總兵腰牌”四個字。
左良玉一共有兩塊兵符,其中一塊時刻攜帶在身上,另外一塊由老管家保管,放置在襄陽府的總兵府,如果遇見緊急軍情,老管家可將兵符交給左夢庚,由左夢庚直接統帥大軍。
僅僅半個時辰的時間,一千軍官軍士已經在襄陽府城外集中等候。
左夢庚打馬過了甬道,徑直來到一千軍官軍士的面前。
“管家,您回去吧,總兵府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馬背上的老管家對著左夢庚抱拳。
“少爺一路小心,老奴明日申時在這裡候著您。。。”
左夢庚用力拉動韁繩,對著所有軍官軍士大聲開口了。
“所有人聽令,跟隨我前往新野,今日之內抵達,明日申時之前返回,所有糧草都已備好,沿途不得耽誤時間,不得掉隊,不得泄露任何消息,有違令者殺無赦。。。”
說完這些話,左夢庚一馬當先,往北面的官道疾馳而去。
其余一千軍官軍士,五人一排,軍官在前面,軍士在後面,有序出發,跟隨左夢庚往北面而去。
老管家沒有馬上離開,在馬背上看著所有人離開,官道上的灰塵都散去了,老管家才調轉馬頭,朝著襄陽城內而去。
調集的這一千軍官軍士,是老管家專門提出來的建議,其中五百人來自於親兵營,其余五百人則是從騎兵之中抽調出來的,都是精銳的軍官軍士,左夢庚的安全是最為重要的,雖然新野距離襄陽府城距離不遠,不過畢竟是河南境內了,所以必須派遣最為得力、最為信任的軍官軍士跟隨。
河南總兵許定國被新任巡撫朱大典斬殺的消息,讓老管家消除了一切的懷疑,拿出來了兵符,直接交給了左夢庚,在老管家看來,皇上和朝廷殺了河南總兵許定國,也就可能殺了湖廣總兵左良玉,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來不得半點的含糊。
自家老爺說服了江西總兵劉良佐,這是讓人高興的事情,許定國麾下的副將逃出來了,來到了新野,願意歸順自家的老爺,這更是好事情,若是這個副將寫了彈劾河南巡撫朱大典的奏折,送到朝廷去,那就熱鬧了,自家老爺與江西總兵劉良佐都可以上奏,要求嚴懲河南總兵朱大典,其他地方的總兵,若是想著自保,也可以寫去奏折,如此情況之下,皇上與朝廷就沒有辦法應對了。
馬背上的老管家搖搖頭冷哼了一聲,自家老爺什麽陣仗沒有見過,那個新近登基的皇帝,聽說只有十六歲,還是黃毛小兒,哪裡是自家老爺的對手。
風聲響起,老管家抬頭看了看天空,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天氣,也該要涼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