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事奏!”
忽然,崇侯虎開口說道。
“準奏!“
帝辛點了點頭。
他知道,崇侯虎要說些什麽。
崇侯虎目光一凝,隨即轉過頭看向不遠處囚車中關押的犯人,朗聲道:“亞相比乾,聯合西伯侯之子姬發,於冀州臨時倒戈,意圖謀反!
當時臣與蘇護大戰,於是腹背受敵,差點兒死於奸佞之手。幸得星先生出手,一劍光寒十萬裡,救臣遇危難水火之中,臣不勝感激。望陛下查明,依照律法,懲處奸佞!”
話音落下。
霎時間,全場嘩然!
“什麽?”
“我沒聽錯吧!”
“比乾亞相……意圖造反?”
“你們快看,那後方囚車中關押的犯人,不正是比乾亞相嗎?”
“還有西伯侯之子!”
“這……怎麽會?”
一石激起千層浪。
“轟!”
吃瓜群眾隻感覺腦子一震。
眼中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目光卻是盯著囚車中憔悴、於風中凌亂的亞相比乾。
“啊……”
“我腦子不夠用了!”
有人皺眉沉思,露出好奇的神色。
忽然!
一名男子站了出來。
“不對!”
男子擺了擺手,眸中閃過一縷精芒,面向人群目光灼灼,分析道:“箕子、微子啟為王室宗親,那比乾亞相也是,他們之間,是否有什麽聯系?”
一言既出。
全場猛然間再次變得寂靜。
帝辛耳朵動了動,嘴角勾勒出一絲邪異的笑容,目光移到那名男子的身上,微微點了點頭。
“錯了……”
“一切都錯了啊……”
比乾倚在囚車柵欄上,本就渾濁的雙眼此刻更顯無神,面容憔悴,白發凌亂地被風吹拂著,卻是聽著人群的討論,無言地搖著頭。
想他比乾亞相忠三代老臣!
如今卻因一時糊塗……誤入歧途,再觀帝辛謀略之深,雷厲風行行事,何曾像那無道昏君?
另一邊,討論仍舊在繼續。
“難道說……”
“是了,之前那則告示!”
經男子這麽一提醒,群眾頓時反應了過來。
“說的不錯。”
那人點了點頭,指著前方的囚車分析道:“比乾意圖聯合箕子等人謀反政權,如今朝中武將不在,朝歌皇宮形同虛設,又有蘇護謀反。此時不待,更待何時?”
“是啊!”
“難怪比乾亞相要親征冀州!”
“保不齊,是勸說蘇護加入他們陣營吧?”
眾人這麽一想,隻覺細思恐極!
此事環環相扣,仿佛蝴蝶效應,牽一發而動全身。眾人將自己代入此次事件當中,暗自感慨:
這特麽……
感覺活不過一集啊!
由此可見,王室爭權陰險相當。
“大家分析的很好。”
男子忽然打了個響指,眼睛微微眯著,繼續道:“但王室宗親,卻是不知陛下早就察覺謀反之事,於是暗度陳倉,任由箕子等宗親布置行動。”
“同時,暗中派出北伯侯、星先生前往冀州,若比乾亞相真是討伐蘇護,便不會出事。但聽侯爺所言,比乾亞相、姬發二人,竟是臨時倒戈,欲暗殺北伯侯!”
“果真陰險毒辣!”
“王宮之事……太複雜了!”
“……”
一時間,
人群再次紛紛感慨。 “然星先生橫空出手!”
就在這時,男子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縷鋒芒,指著前方的星迪,慷慨激昂道:“一劍光寒十萬裡,劈了冀州之地,取了蘇護項上人頭,懾了萬眾精兵!”
“嘶!”
說到這裡,圍觀人群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目光順著男子注視的方向看去,人群一眼便看到了帝辛面前那道身姿挺拔的身影,不卑不亢、不悲不喜,微風吹起他那白色衣衫,臉上風輕雲淡,大有一代宗師風范!
星迪,星先生。
恐怕自即日起,揚名朝歌!
“諸位再想。”
此刻,那名男子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的思維不禁收回,目光齊齊落在男子身上。
男子見此,開口道:“星先生大勝,傳出消息回朝歌,陛下卻是第一時間收到。
於是乎,貼告示於午門之上!
那麽,朝中貴族知道此消息,會怎麽做?”
“密謀!”
“密謀何事?”
“當然是挾天子!”
“沒錯!”
男子重重地點了點頭,繼續道:“緊接著,箕子連同微子啟等人,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利,開始暗中布置暗殺行動,於陛下親臨迎接比乾之日,前後夾擊,以挾天子乎!”
“呼!”
講到這,所有人都不禁一顫。
“若是比乾聯合姬發,再加上冀州侯蘇護等人歸來,那豈不是……朝歌王室,要變天了?”
一言出。
全場震動!
而箕子、微子啟等人此刻已是面若死灰,誰曾想一介草民,竟然將此事分析地分毫不差、滴水不漏,仿佛他真正參與了此事一般。
“完了……”
歎了口氣,箕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啪!”
“啪!”
“……”
帝辛站在原地,任由那名男子分析。此刻卻是轉過身,目光灼灼地望著男子,鼓起掌來:“不知閣下何人?竟是三言兩句,將此謀反之事分析地頭頭是道!”
“草民李寇,拜見陛下!”
男子跪地,恭敬地說道。
“請起!”
帝辛擺了擺手,臉上掛著一絲笑容,道:“李寇先生推理才能,是為朝中所缺,不知家有何人,願意來朝任督查司一官?”
“什麽?”
“陛下邀請草民為官?”
“我沒有聽錯吧?”
“這……天是要變了嗎?”
“……”
霎時間, 帝辛的話語又引起了眾人的議論。在分封奴隸製社會下,草民與貴族有著絕對的區別。
草民只能為奴隸!
貴族依舊是上層人士!
兩者之間,從來沒有人能將兩者聯系、或者打破這層關系,但是今天帝辛一言,仿佛打開了新的歷史的大門,滾滾車輪不斷前進,黑暗中曙光愈來愈多。
“陛下,這……”
此事,商容卻是站了出來。
奴隸製下。
若是讓草民為官,那豈不是影響了他們貴族的利益?商容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
他似乎忘了自己還未擺脫嫌疑!
“首相有不同意見?”
帝辛眼眸忽的變得寒冷了下來,如同霜劍刺在;商容身上。商容被這麽一看,頓時將勸諫的話語吞回,躬著身子,不敢再去正視帝辛的眼睛。
“李寇,你意下如何?”
目光移到李寇身上,帝辛繼續道。
“回陛下!”
李寇抬起頭來,眸中有欣喜之意閃過,道:“草民家中五人,父母尚在,已過古稀之年,且有妻兒,正值壯年。至於陛下所言……”
說到這,李寇不禁頓了頓。
“你可願意?”
帝辛拂袖,繼續問道。
“自然願意!”
李寇一拜,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腦海中回想起兩日前發生的事,李寇至今還覺得如夢如幻,仿佛處於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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