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王師弟你這是在找死啊!”
陳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起來,“乖乖交出東西,我就放過你怎麽樣?”
王樂沒有廢話,而是深吸一口氣,將血刀內力運轉到極致,滾燙的氣息在經脈中穿行,帶來了強大的力量。
與此同時,他膝蓋微屈,以一種決然的姿態向前衝去。
陳覆有些驚訝,這種速度可不是八品境界可以擁有的,不過他也沒太在乎,只是向前探出一隻手,靜等攻擊到來。
此刻半途中的王樂,忽然做了一個奇怪的舉動,他將一隻手背在身後,身子前傾,速度猛地再次提升。
血刀刀法共有三式殺招,分別是血海無涯,血浪濤濤,以及最後的血煞剔骨。
王樂此刻只有十年左右的內力,並不能將這幾招威力全部發揮出來。
而這個世界武夫,從八品入七品,最重要的就是在體內生出內力種子,然後一直到五品,都處於積累階段,拓寬經脈,充實丹田。
真要算起來的話,他這會兒也有六品中等的實力。
相比陳覆或許差了點,但並不太多。
所以當王樂右臂猛地向前,帶出一抹寒光時,陳覆就有些猝不及防了。
怎麽會突然出現一把刀?
他想後退變招,因為此時雙方距離太近,完全沒有空間施展。
但使出三個殺招中,殺伐最強的血煞剔骨後,王樂速度已經到達了一個巔峰。
完全來不及抵擋,在天劍門潛伏許久,隱藏實力多年的陳覆,被直接砍中了脖子,巨大的力道匯聚在刀身,脆弱的皮肉根本抵擋不了,便被一分為二。
堂堂六品高手,就這麽憋屈的死了。
他大意了,同時王樂的刀也太快,太猛,太過詭異。
那種霎那間爆發出的速度,已經完全超越了這個境界。
不過,強大的威力,所帶來副作用也很大,王樂強忍著手臂酸痛,以及內力耗盡的空虛感,蹲下身在陳覆衣服裡搜索起來。
十多兩銀子,一塊令牌,以及一本名叫十方掌的秘籍。
將東西收好,王樂繼續摸屍,最後收獲五十兩左右的銀子,兵器五把,路引三張。
通通打包好之後,他準備離開這裡,向準備隱藏自己的山洞走去。
就在這是,王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女聲。
“救救…救我!”
他停下腳步,轉頭便看見那個姓周的女弟子,正期盼的看著自己。
雖然臉上沾著血跡,人也有些狼狽,但並沒有掩蓋其清麗可愛的容貌,此時更多了幾分惹人憐愛的氣質。
王樂想了想,向她走了過去。
“謝…謝…”
嗤!
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不用謝。”
王樂將刀放回青銅令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這裡。
他不可能帶著一個累贅,與其讓這位同門在淒慘與痛苦中死去,倒不如給她一個痛快。
這是王樂獨有的溫柔。
……
……
天象宗的結局,早在元稹第一次拒絕武侯時,就已經被注定。
加上北方三個大門派,江湖上已經人人自危,許多宗門還沒等武侯派信使過去,就自己主動投誠了。
整個南方武林,除了幾個領頭勢力,就只剩下一些觀望的小門派還沒有向朝廷俯首。
沒有人認為他們可以抵擋武侯的鐵蹄,一切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天象宗滅亡十天后。
清晨。
慶陽府通往宣化府的官道上,一個樣貌清秀,但眼神冷漠的青年,正平靜的走在路上。
他背後有一個大大的包裹,因此速度並不快,若不是那雙眼睛太過淡定,任誰看了都只會覺得,這是個去投奔親戚的倒霉家夥。
此人正是從山上下來的王樂。
那幾張路引作用很大,一路走來幾乎沒有碰到波折,同時他從關卡守衛口中得知,再向北三十裡,就能到宣化府了。
不過,這一段路並不太平,經常會發生劫道的事情。
對方之所以這麽好心,是因為只要花幾兩銀子,就能雇一個人護送,從而平安到達。
王樂自然是拒絕了,在那些人不懷好意的目光中,淡定的獨自上路。
路面塵土很厚,偶爾有馬車行駛而過,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王樂之前試過幾次,想要攔下一輛,搭個順風車,可惜人家並沒有理會。
路上很平靜,就在他以為關卡那幾人只是誇大其詞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動靜。
只見大道右側不遠,三個身材魁梧,手持兵器的漢子,正圍著個讀書人,看樣子應該是在搶劫。
王樂本不想管,因此自顧自的走著,但那幾個劫匪卻不想放過他。
“那小子,過來!”
“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別怪爺爺們不客氣!”
王樂默然抬頭,隨即歎了口氣,朝那邊走去。
那三人見他如此聽話,不禁紛紛露出笑容, 倒是被搶的書生在大喊,“小兄弟快走,這幾個賊人沒安好心!”
可惜剛叫完,就挨了幾下拳腳。
王樂撇了一眼,便沒在理會,徑直走了過去。
殺?還是不殺?
他想了想,從錢袋裡掏出一枚銅錢,決定了,陰面就殺,陽面就教訓一頓。
倒是三名劫匪的注意力,全部被鼓鼓囊囊的袋子吸引了,壓根沒注意王樂的舉動。
銅錢被高高拋起,然後落在手中。
陽面!
“你們運氣真好。”
王樂已經走到他們身邊,嘴裡感慨著說道。
“小子,把身上的銀子都交出來!”
其中一人說著上前兩步,伸手就要去搶錢袋子。
王樂不想浪費時間,一記手刀砍在他脖子上,將其直接擊倒。
同時在另外兩人沒反應過來之前,給了他們一人一下。
原本三個囂張無比的家夥,就這麽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書生被驚呆了,他見王樂轉身要走,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拿回自己的東西後,急匆匆跟上王樂的腳步。
“這位兄台,剛才多謝了!”
“別煩我。”
王樂看了他一眼,隨即收回目光繼續趕路。
書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絲毫沒有顧忌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態度,而是自顧自道:“在下姓展名鵬,也要去宣化府。說來慚愧,這次是去投奔親戚的,我那伯父在府衙中做主簿,在下略通文字,正好某一份生計。”
聽到這話,王樂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