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提刀上前,斬冥那血紅色的刀身看起來十分刺眼,就像某種詛咒一般,只要看見它,就會感受到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
吸收了投影世界十多把兵器之後,斬冥刀已經跨入神兵的階段,不僅劈砍威力大增,還可以很大程度上增幅刀芒。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和普通兵器區分開來。
王樂握著它,隻覺十分順手,隱隱有種心意相通的感覺。
“小姐抱歉,其實我不叫陳太平,至於真名,你很快就知道了。借宿秦家這麽久,這次就不殺你了,全當房租吧。”
王樂對已經快要被嚇傻的秦落星說完,便將目光轉向此時已經徹底慌亂的女子。
如果沒有猜錯,她應該就是所謂的太守之女了。
有一說一,王樂對這種模樣不錯,卻心腸惡毒的女人十分討厭。
這是他少有的的情緒波動。
沒有廢話,直接一刀而過,王樂將她斬首,同時刀芒爆發,化作一道道細小的碎屑四射。
除了秦落星之外,所有女子包括他們的仆人,全部死亡。
雲淡風輕的做完這一切,王樂轉身看向那青年,輕聲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小生周博。”
他有些恐懼的回答道。
也不怪周博害怕,實在是這種殺完人之後輕描淡寫的做派,實在有些駭人。
王樂點點頭,“我這裡有些銀子,你拿去給你娘子治病吧,如果可以,盡快離開宣化府,在別的地方重新生活。”
說完他從懷裡拿出錢袋子,打開看了看後,隨即扔了過去,“裡面的錢應該夠你們生活很久了,快走吧。”
周博嘴唇顫抖,拿著錢袋滿臉不知所措,最後一咬牙,跪下狠狠磕了幾個響頭。
“恩公在上,博只要不死,將來必有厚報。”
“好好活著,我可不是因為那點恩情才幫你的。”
王樂搖了搖頭,眼神有些複雜。
周博抹掉眼淚,抱著錢袋往樓下衝去。
等到他的動靜消失,王樂才收回目光,看向秦落星。
後者被嚇了個哆嗦,哭喪著臉道:“完了,全完了,秦家要被你害死了!”
王樂瞬間明白過來她是什麽意思,點點頭道:“沒錯,如果隻留你一個的話,的確會被遷怒,堂堂太守,可不是一個普通商賈之家能夠抵抗的。”
秦落星沒聽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傻子都知道的事情,為何對方還要說出來?
可還沒等她思考出答案,眼前忽然閃過一抹寒光,然後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當中。
殘留的最後一點意識讓秦落星恍然,的確,只要自己也死了,秦家就不會受到牽連。
王樂環視一圈,大廳裡已經滿是屍體,不,還有一個活口。
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畫壁小姑娘,正雙手抱頭,一副任由外界天翻地覆,我自巋然不動的姿態。
王樂走了過去,語氣平靜的說道:“我不想殺你,但如果只有你活下來,可能會遭遇比死還要悲慘的結果。”
畫壁身子一抖,猛地抬起頭來,眼淚鼻涕混合在那張可愛的臉上,讓人有點皺眉。
“你這個臭家夥,如果不是你,小姐也不會死,小姐不死,我肯定不會有事!”
“那可真是抱歉。”
王樂一臉正經的道:“那麽,你現在要怎麽做?如果想去陪你家小姐,我可以幫忙。要是想回去的話也行,下面秦老倌還在,
和他說一聲就是了。” “你和我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畫壁抹了一把臉,結果更醜了。
“只是想把話說清楚而已,畢竟你是受了我牽連,有個心理準備也是好的。”
王樂說完便準備離開,“想辦法活下去吧,這世上除了自己,誰也靠不住。”
一直等到他走遠,畫壁才癱軟在地,身體一抽一抽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流淌。
另一邊,秦老倌見到王樂下來,招手想讓他過去,結果便見到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一幕。
那個在秦家受盡欺負也不吭聲的悶葫蘆,衝自己笑了笑後,便拔地而起,眨眼間便消失了。
四…四品?
秦老倌傻了,楞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畫壁抹著眼淚從木樓裡出來,他才回過神,連忙走了過去。
待到問清楚事情經過後,止不住的在原地跳腳大罵。
只可惜,一切都已經遲了。
……
宣化府越靠近城北的地方,就越貴,不止是這裡環境好,更重要的是城裡大多數達官貴人,都住在這裡。
隨便拿出一個,都有不淺的背景。
但相比其他地方,西街的一處宅子,卻分外怪異。
它不大, 但很精致,大門處沒掛牌匾,只有一個瘸了條腿的老頭守在那裡。
一般人就算好奇,也不會靠近這裡,因為他們知道,能在城北擁有房產意味著什麽。
而稍微知道些底細的人,就更不敢打擾了。
因為這宅子背後,帶著那位侯爺的影子。
乾國勳貴很多,但能讓人如此忌憚,且諱莫如深的,只有那一位了。
晌午時分,一個面目俊逸,整個人透著股陰柔的青年緩緩走來。
那雙好看的丹鳳眸子半眯著,足以讓城裡最傲的姐兒,心甘情願的掃榻相迎。
此人正是和朋友分開的王瀚年。
一直懶懶散散的瘸腿老頭,在見到他後,激靈靈的站起身來,無比親切的迎了過去,“啊呀呀,少爺啊,您可總算來了,二小姐可是給老王我下了個期限,說您要是半旬內在不出現,就要親自過來了。
您也知道,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王瀚年臉色僵硬,眼神似哭似笑,“替我查一個叫陳太平的人,他現在是宣化府秦家的家丁。”
瘸腿的王老頭頓時挺了挺胸膛,“少爺您放心,我這就去辦,最多一個時辰,保準連那家夥小時候偷看別人洗澡都翻出來。”
王瀚年沒心情說這些屁話,直接抬腿邁進宅子,“對了,血鴿現在能用嗎?”
正準備去幹活的老頭一驚,隨即正色道:“可以用,目前南方有三十多隻鴿子,隨叫隨到。”
“這就好,幫我送一封信回去。”
王瀚年不在停留,轉身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