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的話,如同一股寒風吹過眾人心頭,讓他們感到刻骨的涼意。
追命瞬間擺開架勢,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攻擊。
沒有用刀他都打不過,用了刀又會如何?
他不敢想,害怕自己會失去信心。
王樂見到這一幕,微微偏頭,“如果你能擋住這一刀,我就用最強的招式來送你上路。”
追命雙目一紅,正要開口反擊,便感到刺目的刀光撲面而來。
原來王樂已經消失在原地,斬冥帶出一抹血紅色光影,殺氣鎖定之下,他避無可避,而且因為刀太快,太凶,只能拚盡全力往後撤去。
但如果這樣就能躲過鬼哭,那麽它也不會成為阿鼻道三刀中的招式了。
王樂速度越來越快,哪怕追命拚盡全力後退,也無法阻止雙方接近。
好在,他並不是一個人。
鐵手從側面殺出,雙拳帶著勁風,在褐色真氣包裹下,如兩隻巨錘,狠狠砸了過去。
追命趁此機會止住腳步,雙腿化作幻影,霎那間踢出一百零八次,而且還是相互疊加的那種。
隨著最後一腳落下,空氣中居然形成了音爆,並且出現一隻巨大的腿影。
兩名神捕展現出無比默契的配合,局勢一下反轉過來,諸葛天青以及身後眾多銀牌捕頭,心頭陰霾散去,重新充滿了自信。
不過,這次沒人再敢小瞧王樂了。
“哈哈哈,有意思!”
面對一左一前雙方夾擊,王樂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笑出聲來。
只見他將斬冥下壓,借助身體扭轉之力,施展出阿鼻道三刀中最強一式輪回斬。
刀斬肉身,心斬靈魂。
好似要斬斷一切的鋒銳之意,加上恐怖的殺意爆發,讓小小的客棧猶如阿鼻地獄。
追命與鐵手隻覺手腳變得遲鈍,原本順暢無比的攻擊,也開始阻塞起來。
嗤!嗤!
奪目刀芒一閃而逝,兩聲輕響出現在眾人耳邊。
在諸葛天青充滿震駭的眼神中,追命的丟了一條腿,鐵手則斷了右臂。
兩人踉蹌著後退,鮮血不要錢似得狂湧而出,將地面灑出一片猩紅。
但這還沒完。
王樂斬出的刀芒早已擴散,客棧一層包括柱子在內,全部被一分為二,整棟建築開始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往一個方向倒去。
轟隆隆!
煙塵迷漫,一共三層高的客棧轟然倒塌。
王樂用真炁覆蓋周身,直接衝了出去,隨後而至的乃是諸葛天青,在他身旁還有司空遠和兩位神捕。
只不過,後者正被前者一左一右提在手中。
至於那十來個銀牌捕頭,並沒有跟著出來,因為他們在王樂出刀時,就已經被斬中身亡。
諸葛天青僥幸逃過一劫,此時也是後怕不已。
王樂在街上站定,目光掃過三人,微微搖了搖頭,“你們還不錯,可惜已經到此為止了。”
說完他提刀走了過去。
司空遠早就放下鐵手與追命,然後遠遠躲開了,而諸葛天青等三人都沒說話,身為六扇門高層,驕傲使得他們不允許自己露出那種醜態。
更何況,死了兩個神捕,以及一個堪稱智囊的存在,王樂接下來將要面對的,絕對是三品高手追殺。
所以他們並不怕沒人報仇。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從北方而來。
王樂停下腳步,
轉頭向那邊看去,片刻後,一輛玄色馬車疾馳而來,車廂上印著躲躲花紋,看起來十分玄奧。 而在後面,還有十多名身披鎧甲的士卒,從體魄以及精氣神來看,明顯都是軍中精銳。
尤其是眼中的漠然,那是經歷不知多少次生死危機後,才會產生的麻木。
諸葛天青一見那馬車,臉上頓時露出震驚之色,低呼道:“武侯!?”
沒錯,來人正是王瀚年。
追命與鐵手雖然受了重傷,但還保持著清醒,此刻也露出了和諸葛天青相同的神情。
隨著馬車緩緩停下,趕車的瘸腿老頭拉開帷幕,將王瀚年迎了出來。
見到場中情形後,他頓時愣住了,隨即便露出笑容。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六扇門神捕,以及號稱神算的諸葛天青,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短短幾句話,說的三人怒意升騰,但他們也知道此時不是生氣的時候。
追命強壓心頭屈辱,咬牙道:“世子殿下,看在總捕頭與侯爺往日情分上,還請幫我們捉拿這犯人歸案!”
“幫你們?”
王瀚年搖著手指道:“這可不行,我這人向來幫親不幫理,畢竟你讓我抓的,很可能是我那失散多年的二哥啊!”
此話一出,在場包括王樂在內所有人都愣了。
二哥!?武侯遺失民間的孩子?
諸葛天青瞳孔一縮, 推著輪椅來到追命與鐵手身前,“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此作罷,告辭!”
說完對兩人是了個眼色,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司空遠一看情況不對,連忙上前攙扶斷腿的追命,明顯是想要跟著一起離開。
後者也沒拒絕,畢竟剛才也算被他救了。
王瀚年沒有阻止,王樂想了想,將刀收了回去,目光直直的盯著對方,顯然在等一個答案。
“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問,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王瀚年深吸一口氣,轉身上了馬車。
王樂看向瘸腿老頭,後者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他想了想,也跟著上了馬車。
倒不是有多在乎武侯之子的身份,而是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王樂身體便開始出現一陣悸動,那是原主殘留下來的本能,如果不解決,以後很可能會演化成心魔。
因此他才耐著性子,沒有拒絕。
馬車裡布置很簡單,但在細節處卻透露出種種不凡,王樂隨意掃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隨著馬蹄聲響起,車輪開始滾動。
王瀚年坐下後,便拿出屬於他的那塊玉佩,放在掌心遞了過來。
王樂接過後,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又舉起胸前的玉對比。
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兩者完全一樣。
然而這還沒完,王瀚年輕聲道:“你滴一滴血在我這塊玉上。”
王樂沒有廢話,用真炁震開指尖,然後將流出的鮮血抹在玉佩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