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梭,三年之後。
聽風樓,練武場內,
兩名年紀相仿,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在練武場內比鬥著,一人手中一把木劍,身影交錯,看來功力相當,一時之間竟是分不出勝負來。
其中一少年白衣白衫,面目清秀,長劍揮出,有著幾分俊美飄逸,而另一個少年,比這白衣少年高出小半個頭,身上結實的肌肉,略顯凶狠的劍法,小小年紀,霸氣已現。
這白衣少年正是剛過了十三歲生日的風無忌,而另一人便是雲天瑞。三年的時光過去,兩位少年都漸漸長大,也都修行了三年的道法武功,今日在練武場內切磋比試。
只看到天瑞揮出的每一劍,仿佛都帶著一股壓迫之意,向無忌襲來,無忌見招拆招,毫不慌亂的接住了那一擊猛過一擊的進攻。
而就在二人在台上比試的時候,台下卻也圍著一群少年,三年前的一批孩童也都長大了,站在場外,看著台上兩人。而就在這一群少年的最前面,卻是一亭亭玉立的少女,十一二歲的年紀已落的出水芙蓉一般,美麗清純,一點嬰兒肥,一身淡藍色的長裙鋪地,更顯出塵,恍如仙子一般,冰清玉潔。
而這個女孩亦是緊張的看著台上兩人的比鬥。
而在台上,無忌一劍擊出,直指天瑞面門,天瑞將身影一側,險險躲過這急速一劍,待劍身從天瑞身邊穿過的時候,天瑞左手成爪,將無忌持劍之手握住,向著自己拉了過來,無忌身形一晃,瞬間穩住,順勢一腳踢出,向天瑞胸口襲去。天瑞不得不松開手來,擋在胸前。
“砰!”一腳踢在天瑞護在胸前的雙臂之上,天瑞紋絲未動,無忌向後凌空躍去,化解了反衝之力。
剛剛佔地,無忌抬頭看去,竟然看到天瑞帶著不可抵擋的氣勢,已經衝了過來,一劍向無忌劈下。
電光火石之間,無忌雙手將劍舉起,硬生生的接下了天瑞這一劍。
雖是接下了,卻被天瑞這一劍之威擊退數丈。
“哼,蠻力罷了。”無忌單腳點地,止住退勢,轉瞬之間又是衝了上來,腳下虛步連踏,將天瑞劈來的一劍躲開,繞道身後,對著天瑞防禦的死角,舉劍便劈。
天瑞已是來不及轉身,將手中之劍背到身後,無忌這一劍正好劈在了天瑞的劍上,兩人皆是一招過後,不做糾纏,瞬間分開。
就是這般戰了好久,竟還是無法分出勝負。
台上兩人激戰正酣,不覺得疲憊,可是台下一堆起哄之人倒是有幾分倦意了,而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是該吃晚飯的點了。
修行再高,即便是如風凌天等人那般,也是沒有到辟谷的境界的,這些少年們更是在按點感到餓,按點要吃飯的年紀。
台上二人還未分勝負,都不願意放棄,雖然一個個都大汗淋漓,攻勢沒有之前那麽犀利,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認輸的,依舊是你來我往,一招連著一招。
這個時候,兩人剛剛一擊過後,擦肩而過,皆欲轉身再戰,無忌速度快上一絲,腳已點在地上,轉過身形,急速重來,天瑞稍慢半拍,卻也一腳踏在了地上。
“跐溜……”
“啊……”只聽到一聲哀呼,天瑞竟然四仰八叉的摔倒在了練武場內,這一下沒有任何防備,當真是臉都摔到地上了。
只看到天瑞那落腳之地,竟然有一片寒冰浮在地面上,天瑞竟然是一腳踏在了冰面上,就這麽滑到在地。
無忌看到摔倒在地,
面相不好的天瑞,停了下來,向場邊站在最前面的少女看去。 仿佛是沒有感受到無忌的目光,那少女做無辜狀,向天空看了去。
“……”無語。
天瑞趴在地上幾秒未動,突然之間暴跳而起,衝著台下的少女大叫了起來
“木木你想做什麽?”聲色之間,幾欲崩潰。
這少女,就是三年前跟琴無眠一道而來一代天帝之女,木木。
知道沒有辦法隱瞞,木木看向天瑞說道,“天瑞哥,無忌哥哥,今天就到這裡吧,吃飯的時間到了。”
“吃飯時間到了就到了,你可以說話啊,為什麽要用這種方法終止我們比試,很痛誒。”天瑞繼續大聲喊道。
“要是喊的話,你們肯定聽不到的,聽到了也不會理我,還是這種方法最實用,百試不爽。”木木說道,神色之中有著一絲興奮,似乎看到天瑞摔的四仰八叉,她心裡十分的高興。
“那為什麽隻摔我。”天瑞對這小魔女一點辦法都沒有,扶額問道。
“你長的那麽壯,摔一下沒啥,無忌哥哥可沒有你那麽皮糙肉厚的,摔傷了就不好了。”
“……”
“……”
所有人都無語了,偏偏這一群小孩子裡面只有這麽一個女孩,還是客人,平日裡都被大家驕縱管了,而且她父親不在這裡,每每惡作劇,即便是爬到風凌天脖子上去扯掌教的胡子,掌教真人也不過是呵呵一笑,隨她去了。
連掌教真人都不管,還有誰敢管她?
漸漸地,就成了一個小魔女。修煉了紫薇殿的寒冰真氣,雖然不過剛剛粗通皮毛,可是,凝冰之術卻是已經爐火純青,登堂入室了,因為惡作劇的次數太多,使用凝冰之術那是相當的純熟。
“好吧,我忍了。”天瑞一股怒火無處發泄,冷眼一橫,向著無忌瞪去。
“你幹嘛,這可與我無關啊,不能傷及池魚好不好。”無忌感受到天瑞那股怒火,心虛道。
“再戰,今天非要分個勝負不可。”無窮戰意被木木那一點寒冰點燃了。
寒冰還是可以點燃很多東西的。
“今天還是到這裡吧。”無忌向後一退,剛才的戰意被天瑞這一摔徹底給摔沒了。
“不行!!!”
憤怒往往能讓人發揮出比平時強大的多的實力,仿佛這半個時辰的打鬥的消耗瞬間全部恢復了一般,天瑞長劍指出,身隨劍走,就向著無忌衝了過去。
“跐溜……砰!”
又是同樣的姿勢,天瑞又摔倒在地上,這次真的就不起來了。
“…………………….”靜,靜的不能再靜了。
“真是不聽話啊。”木木雙手搭在台邊,吃力的爬上了比武場,小步跑了無忌身邊,在無忌略有些震驚的眼神之中,拽著他的衣袖,“無忌哥哥我們吃飯去。”
“額,哦,那個,好……”無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在動彈的天瑞,一陣心寒,趕忙答應了下來。
於是眾人一起,向聽風樓走去,隻留下仍在地上躺著的天瑞。
“我恨女人……”悠悠的聲音,從天瑞口中傳出。
“呼!”
一陣風吹起,天瑞打了個寒顫,卻還是沒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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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黃昏,聽風樓外。
一人禦空而回,停留在聽風樓外,白衣飄飄,幾分出塵。
此人正是風無憂。
剛剛從外歸來,一股風塵之意,卻沒有一絲疲憊露出。
才一落地,就聽到聽風樓二樓之上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無憂哥哥,”伴隨著一聲叫喊,只看到一個藍色身影從天而降,竟然朝著風無憂跳了過來。
這藍色身影正是昨日大展神威,打斷無忌與天瑞比試的的昊天大帝之女,木木。
看到從天而降的木木,風無憂一笑,伸出手來,將木木攬在懷裡,墜勢驟消。
而木木竟也就這麽熊抱在無憂腰上。
兩人關系倒是十分的要好。
這三年來,木木一直住在聽風樓,掌教真人和諸位長老自然忙於修行與門中事物,沒有過多的時間去照顧這個女孩。木木與無忌等人交好,大多時候,倒是風無憂充當了半個父親的角色,萬事都為木木操了一份心,木木也就對風無憂產生了一絲依賴。
“無憂哥哥是不是從蠻荒回來啊,不知道我爹爹什麽時候回來看我呢。”木木從無憂腰上往上爬去,爬到無憂脖頸之上,坐在了無憂的脖子上。
呵呵一笑,風無憂開口說道“是啊,奉掌教之命去勾陳殿內去了解一些情況,想來一切順利,用不了多久,昊天大帝就會來聽風樓看你了。”
“真的麽?”木木一陣欣喜,琴無眠每隔一段時日,便會抽身而來,來聽風樓看一看自己女兒,而最近半年,封印之事過於嚴峻,卻是一直無法抽身來此。聽風無憂說自己父親不久便會過來,木木心裡自然歡喜。從風無憂脖頸之上跳了下來,“那我去找無忌玩了,無憂哥哥再見。”說著,蹦蹦跳跳的朝聽風樓走去。
風無憂看著遠去的小姑娘,笑了笑,也走進聽風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