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是一片悲號……
“姓劉的,老夫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陛下,老臣冤枉啊!”
……
那些耆老們都跟瘋了一樣,趴在那裡發出各種嚎叫,仿佛豬圈裡一群即將被宰殺的豬。
其實也差不多,劉庭蕙這句話就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放了他全家,朕賜你自盡。”
皇帝陛下滿意的說道。
他想要的得到了,當然還是很開心的,給劉庭蕙個寬大也是應該。
劉庭蕙默默趴在那裡磕頭謝恩,然後接過旁邊侍衛遞上的劍,在那些耆老們的咒罵中放到自己脖子上,看了看自己被釋放的家人,毫不猶豫地給自己脖子上拉了一刀,不過可能這柄劍不是很鋒利,而且他也不擅長自刎,所以只是割斷了自己的頸外靜脈……
自刎想要痛快是得用力來一下,直接割斷頸總動脈的。
所以很豪邁的飆血場面沒出現,倒是他躺在那裡垂死掙扎著,估計還得點時間才能咽氣,不過這時候他已經算是下台了,沒人在乎他了。
也就是他的家人在一旁等著收屍。
“至於他們。”
皇帝陛下看林烴等人。
後者還在哭嚎。
“把他們拖過去!”
皇帝陛下一指旁邊的橫海船喝道。
劉新立刻帶著侍衛上前,迅速將這些家夥拖到橫海船旁,直接把他們扔在那裡然後離開。
林烴等人還沒清醒,停止哭嚎茫然的面面相覷。
緊接著他們的目光轉向也就是十幾丈遠的橫海船,那裡兩層炮門打開,一個個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他們。
而且都是真正的重炮。
橫海船可不會用十二磅炮這種渣渣,事實上橫海船的主要火炮有兩種,一種是十八斤也就是二十四磅,一種是十四斤也就是十八磅,其中後者是長炮,比原版紅夷大炮更長。所以此刻他們面前是三十門足以轟塌城牆的大炮,而從炮門可以看到裡面一個個水兵,正在很歡樂的看著他們,手中的點火杆已經在湊向炮尾的點火孔……
“快跑啊!”
林烴驟然間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然後其他耆老也清醒過來,哪怕這時候都快癱了,也都爆發出最大力量,發瘋般爬起來試圖逃跑。
“放!”
皇帝陛下大吼一聲。
火炮後面的士兵們,迅速將火繩杵進了點火孔。
“轟!”
一門十八斤重炮最先噴出火焰。
炮彈瞬間在耆老中間橫掃而過,僅僅十幾丈的距離,動能幾乎沒有任何衰減,足以擊穿一尺多厚鐵力木的炮彈,直接帶出一片血霧,然後穿過耆老群撞擊在地面彈飛。與此同時殘肢斷臂也同樣化作炮彈飛射,這一枚炮彈的貫穿,就帶起一多半耆老的倒下,哪怕沒有被炮彈擊中的,也因為近距離的氣流衝擊而倒下,就像一輛狂奔的汽車撞在他們中間……
“轟!”
“轟!”
……
下一刻是壯觀的側舷齊射。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炮聲,一道道火焰噴射,硝煙彌漫,炮彈呼嘯,在人們的驚叫中,三十門重炮就這樣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它們的齊射,而那些耆老們也在極短時間內,變成一片詭異的血色,甚至找不到一具完整的死屍。他們直接變成了一堆殘肢斷臂和碎渣,在石板的碼頭上攤開,因為炮彈的衝擊向後噴射狀印在地上。
炮聲結束。
所有人驚恐的看著那片恐怖的顏色。
一直坐著的皇帝陛下站起身,對面那些百姓以最快速度全部跪伏在地。
所有人無一例外,不管是底層百姓還是那些士紳,包括官吏,全都誠惶誠恐的跪伏在地上。
“朕這些年就是太仁慈,才讓這些狗東西忘了,這大明終究還是朕的江山,朕才是大明天子,可以讓他們須臾之間滅族的天子,在這座碼頭立個碑,把他們的罪行都記下來,就豎在這裡讓後世都知道。楊豐在吳淞口堆了京觀,那些蕃商從此畏伏,朕就不堆京觀了,立個碑就行,再將這些狗東西九族都抄沒,此前已赦者不在其內。
其九族全部移送應天,交由相國處置。
其財產,房屋,商鋪,工廠沒入內府拍賣。
其南洋公司股份沒入內府。
田產依照朕此前旨意分與耕種者。”
皇帝陛下說道。
他現在是用閩南話,畢竟也在澎湖住了那麽久,閑著無事跟那些漁民在一起久了也都學的差不多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他前面的百姓們無不山呼萬歲,縱然那些士紳這種時候除了跟著山呼萬歲也沒別的選擇了。
畢竟那地上的血色還在。
皇帝陛下昂然走向前方,這一刻他終於找到他祖宗的感覺了。
南昌。
“看到陛下能如此殘暴,我就放心了!”
楊相國不無唏噓的說道。
他終於把一個還算讓士紳滿意的皇帝,變成一個史書標準的暴君了。
絕對的桀紂之君。
都能炮打活人了,那絕對是要被史書銘記,世世代代文人唾棄,甚至編出各種故事瘋狂抹黑,就連畫像也要畫的跟鬼一樣的,然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炮打活人之後的皇帝,完全進入天威降臨狀態。不但泉州士紳哆哆嗦嗦地跪伏在他面前,哭著接受了分田地的聖旨,就連剩下的福州,漳州甚至延平等府士紳,也全都老老實實跪了。
就像咱大清屠城之後的士紳般,不但沒有敢反抗的,反而開始八荒鹹歌盛世了。
他們不再有任何幻想。
他們知道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被儒家那套道德標準束縛的皇帝。
這是一個可以炮打活人,可以拿三十門重炮把四十多名耆老轟成渣渣,可以靠著一場大獄,把上萬人抄家籍沒的純粹暴君。
純的。
和他老祖宗一樣純。
既然是暴君,那大家除了跪下還能幹什麽?
不就是分田嗎?
總比九族一起被抄家的好。
廣東也罷福建也罷,統統已經在皇帝面前跪了,跪的誠惶誠恐,跪的毫無保留。
至於那些底層百姓,當然跪的就像膜拜神靈般。
不得不說皇帝陛下越來越會玩了,照這樣下去就算沒有楊相國,他也照樣能搞出大明中興,分士紳田地收買農民,抄沒世家充實國庫,將那些資本家的商鋪工廠抄沒然後內部拍賣給軍方將領收買武將。陳璘被赦免,陳策被赦免,就連李旦也被赦免,畢竟南洋公司貿易少不了他,就連歐華宇也代替不了李旦,最終武將系統到頭來隻死了個俞谘皋。
但俞谘皋的家族,卻因為皇帝陛下念及俞大猷功勞而赦免。
這樣將領們就更加尊敬皇帝了,同樣也更加賣力了,畢竟一個死了快三十年的俞大猷,都能因為功勞讓後代連謀反的罪都得到赦免。
給皇帝立功,比鐵券還管用啊!
可以說皇帝陛下越來越像一個真正可以用大帝形容的君主了。
“福建送來的人怎麽處理?”
小妾問道。
那四十多名耆老是九族抄家籍沒,這些家夥都是家族龐大,一家子背後九族都得幾百口,更何況還有廣東的部分,最後妥妥的過萬,這的確有朱元璋當年抄家之風采了,雖然現在只是泉州的開始押送,其他那些還在陸續抄沒中,但正在向應天押送的也得幾千口。
而且皇帝的抄家都是男女老幼一個不剩統統抓起來的,並不像楊豐一樣隻抓成年男丁,然後把女人扔回娘家或者乾脆官方指婚民兵。
說起來這些家夥也倒霉,還不如讓楊豐去抄家呢!
楊豐抄家至少還沒這麽乾乾淨淨。
“開荒?”
楊豐說道。
按說這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朱元璋當年就是這麽乾。
“都是些錦衣玉食的,你讓他們去開荒,還不如把他們殺了,尤其是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們,她們除了去青樓還能幹什麽?”
小妾鄙視的說。
“如此說來,當年要不是我看上你,直接把你家抄了,你也是要去青樓?”
楊豐說道。
小妾嬌滴滴的哼了一聲。
“把他們編入民兵, 分散開,江西,兩淮的民兵旅各自分分,當初太祖不就是把他們編入軍籍?現在也照著做就行,能自食其力最好,不能自食其力也不至於餓死,嬌小姐不去青樓,也是可以嫁個莊稼漢的,算起來她們也倒霉,時代的灰就是這麽沉重啊。”
楊豐笑著說道。
“只是陛下這一折騰,閩粵就更加跟著他了,有閩粵的財力,雲貴及廣西也會對他忠心的。”
小妾說道。
“不要想那麽多了,咱們前面還有無數肥肉,你何必惦記他那裡,既然皇帝陛下已經展現出暴君風采,那接下來咱們也不能落後,也該讓咱們出手了,話說炮打活人這麽有創意的我還沒這麽玩過呢。讓應天那邊趕緊給我鑄造一門至少十五寸口徑的超大號臼炮,炮口要能把一個人對折然後塞進去,不過可以把藥室做的小一點,這樣能控制重量。
我也要試試炮打活人是個什麽快樂。”
楊豐說道。
皇帝陛下的殘暴展現完了,現在該輪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