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貴疑惑的看著身後。
炮火映照下明暗不定的街道上,八匹駿馬緩緩而來,仿佛八頭走出幽冥的怪獸,而在它們後面是一輛並不大的戰車。
戰車的車輪明顯是鐵的,而且很寬,很重,在石板鋪的街道上碾壓出那怪異的響聲。
而戰車上站著一個渾身鎧甲的人,站在護盾後面,只有小半個上身露出,他一手拿著韁繩,一手拄著巨大的關刀,臉上帶著怪異的鐵面,鎧甲上甚至帶著華麗的裝飾,同樣在炮火的映照中明暗不定。他整個人看起來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就像他腳下那輛仿佛能夠碾壓一切的戰車,八匹駿馬的嘶鳴,在槍炮聲中為這一幕增添肅殺。
然後戰車停下。
他那威嚴的目光掃視著。
“我很好奇,是什麽給了你們勇氣,硬闖一座擁有五十萬民兵的城市?”
他說道。
因為鐵面的遮擋,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異。
在他身後的黑暗中,無數士兵的身影浮現,長矛的密林和火槍的密林同時出現。
緊接著最前面火槍手停下,一支支火銃指向城牆上。
“開火,他就是楊豐!”
城牆上驀然響起楊尚書的吼聲。
混亂的射擊聲立刻響起,密集的子彈瞬間打在楊豐身上,甚至還打在他的臉上,子彈激起的火星在他臉上迸射,他在子彈擊打中不斷晃動,但卻像刀槍不入的魔神般屹立在戰車上。而在他身後所有槍口噴出火焰,城牆上那些死士們和衝進城的騎兵們在密集的子彈中倒下。
他手中關刀向上一舉。
槍聲立刻停止。
“楊尚書,我真沒想到藏的最深的居然是你。”
楊豐說道。
“老朽大明之臣,終究不能與逆賊同朝,閣下名為明臣實為明賊,忠臣義士人人得而誅之。”
楊俊民站在城牆上傲然說道。
“忠臣,那就成全你吧!”
楊豐喝道。
下一刻他手中關刀驟然飛出,還沒等楊俊民反應過來,一百多斤重的大刀就砍在楊尚書臉上,或者也不能說砍,畢竟這個重量更像是砸,一百多斤的刀刃對於血肉之軀來說就是個意思而已。楊尚書的腦袋幾乎瞬間就變成飛濺的血肉,然後那關刀的刀身砍進他前面女牆的磚縫,而他那無頭死屍也在同時向後倒下,關刀卻繼續卡在那裡,展現著它的霸氣。
幾乎同時楊豐縱身躍起,瞬間化作一道向前的紅光。
“炸死這惡魔!”
城牆上吼聲響起。
緊接著六個死士帶著燃燒的引信落下。
楊豐身後火槍手齊射,四個死士還沒落地就被打死,其中兩個直接凌空爆炸。
然後剩下的落地,紛紛化作爆炸的火光,但可惜對楊豐沒什麽用,他身上一百五十斤的超重鎧,足以抵擋除了炮彈外一切攻擊,這也是他能正常活動的最大鎧甲重量,表面硬化的滲碳鍛鋼,實際上就是小型野戰炮的炮彈,也得近距離才能擊毀,但不一定能擊穿,畢竟他的胸甲厚達七毫米。
至於死士們身上的炸彈……
黑火藥炸彈而已,能有多大點威力,都不一定比得上現代一枚手榴彈,也就是民兵沒有足夠鎧甲。
主要是嚇人。
畢竟這種瘋狂很讓人不適應。
狂奔的楊豐瞬間就穿過爆炸的硝煙,就像怪獸般出現在頗貴面前。
後者也是悍將,大吼一聲掄著鐵鞭直衝,他的鐵鞭砸中楊豐腦袋同時,楊豐的拳頭也到了他胸前。
頗貴慘叫著倒飛出去。
胸前的全鐵胸甲都被楊豐一拳砸癟了。
他身後士兵呐喊著蜂擁而上。
下一刻楊豐雙拳瘋狂轟出,帶著特製拳套的鐵拳,殺傷力遠遠超過鐵錘……
鐵錘還沒他拳頭重呢!
擁擠的城門洞內,他就像殺戮的機器,無視落在身上的武器,那些騎兵攜帶的任何武器對他都毫無意義,就連短槍的當胸開火,都無法擊穿他的重鎧,七毫米厚表面硬化鍛鋼,就是現代手槍也打不穿。
那些騎兵驚恐的嚎叫著,在他周圍徒勞的攻擊,然後被他的拳頭轟殺。
一拳下去胸甲凹陷骨頭折斷。
整個城門洞轉眼間隨著他的前進變成堆積的死屍。
踏著死屍的他繼續向前,他就像打通淤塞的管道般不停向前,雙拳不停轟出,雙腳踐踏一具具死屍。
後面是無數士兵的喊殺。
反攻城牆的紅巾軍,正在迅速淹沒那些殘余的死士。
很快楊豐前方豁然開朗……
他打通了城門。
主城門。
而剛剛踏著屍山血海衝進城的敵軍,正在驚恐的尖叫著撤出甕城,向著剛剛他們踏過的屍山血海逃跑。
但在他們兩邊的馬面炮台上,那些重炮依然在等待。
楊豐走出主城門。
頭頂驀然一聲瘋狂的吼叫,緊接著一個人從天而降,他毫不猶豫的一拳轟出。
這個人立刻倒飛向半空,然後化作爆炸的火光。
楊豐繼續向前。
在他頭頂已經是民兵們的喊殺聲,他就那麽繼續走向前方,很快走出甕城的城門,站在那裡看著前方,那些被他嚇得潰逃的敵軍,正在重新踏入那個都快被填滿的大坑。兩側馬面炮台上射出的霰彈,在他們中間瘋狂收割,然後他們的死屍不斷倒下,為這個大坑增添高度,因為腳下全是死屍和鮮血,他們實際上就像在泥潭中。
血肉的泥潭。
然後他們也迅速變成泥潭裡的血肉。
而三角炮台兩旁的曠野上,那些騎兵驚恐的看著這場恐怖的殺戮。
血肉的泥潭裡最後一名士兵倒下了, 整個大坑差不多正好填平,畢竟黑火藥的威力也炸不出太大的坑,如果不是地下的爆炸,甚至連坑都很難炸出,而上千騎兵和他們的戰馬,足夠將它填滿了。
“麻貴何在?”
楊豐吼道。
那些騎兵們無人回答。
“回去告訴他,原本他可以和我做朋友的,我也給了他機會,可惜他卻選擇了做我的敵人,我的敵人只有一個下場。”
楊豐吼道。
那些騎兵繼續默默看著他。
“死!”
楊豐驟然吼道。
(上午給兒子開接種證明,然後缺針,排隊查體又補了兩針疫苗,折騰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