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平剛剛考完一場,法律的綜合考試下午和晚上還有總共兩場。
他先去吃了點飯,恰好遇到了最近沒怎麽見面的李秀和辛穎。
“師傅,師傅,這邊。考的怎麽樣啊?”
李秀看到齊平也很高興,當場去拉座位,熱情的讓齊平坐下。
辛穎笑著說:“都甭問了,今天考的可是法律,齊平肯定是最高分。不過恁真打算去科技探秘部?俺擔心秦曉彤會為難恁。”
齊平也不和李秀客氣,直接一屁股坐下,吃著不怎麽有味道的似肉,懷念起虛境-圓月泊的大章魚了,那麽肥美的大章魚,可惜太少見了。
“怎麽考都是最高分,只有我一個人考法律,其他的都是考的科技探秘部對口專業。考試沒什麽好說的,咱們先吃飯,你們說說最近有什麽趣事嗎?”
聽著齊平的話,李秀和辛穎兩人倒是說了些最近學校發生的事,齊平很久沒有接觸這些頗有生活氣息的事情,聽他們聊了會,心情很是愉快。
吃完飯後,齊平提議一起去操場走走,李秀和辛穎欣然同行。
三人隨意的散步,在齊平的引導下,不知不覺聊到了最近經常出現的小醜。
他們乾脆走到操場外的小樹林,坐在岩石上閑聊。
李秀眼睛帶著熾熱:“如果說我最近比較佩服的人,恐怕就是這個小醜了。在別人面前,我們只能裝作痛恨,但是咱們仨我覺得沒有必要裝,我很喜歡這個人。在深夜孤身處刑,與腐敗的集團為敵,這才是男人的浪漫。”
辛穎則比較保守,她小聲說著:“俺覺得,這樣的行為屬於樸素的英雄主義,但這樣私自處刑並不好,因為如果處刑權由其一人掌握,又有誰來監督呢?齊平恁說的權力和權利,我仔細想了想,我覺得權力之間的製衡非常重要。小醜以一人行處刑權,判定他人是否有罪,這種行為並不是正常社會……”
齊平也不著急,只是微笑的等辛穎說完,看得出來辛穎有所思考,而且有所得。
李秀這時候反駁道:“你說的只是理想社會,或者說正常社會,但我們這個社會本身就是不正常的。集團處決的人,至少有一半罪不至死,還有些應該被處死的,卻可以高高在上的活著……”
齊平點點頭,其實李秀看的很多問題,是比較透徹的,他雖然出身集團職員家庭,但內心反而更傾向於底層民眾。
辛穎聽了李秀的話,沉默了下來,她知道很多時候確實如此,自己雖然受惠於集團的制度,但不能說那些悲慘的事情就不存在。
他們聊了一會,最終得出結論,這種私人斷罪裁決,以不仁之神守夜人裁決,其實也算一種社會力量的反製,是正義的超凡者對腐敗集團的反製。
“辛穎剛剛說的權力和權利的關系,聽著很有意思,能不能跟我也說說……”
齊平見李秀很感興趣,乾脆隨意的聊了幾句,其實這都是他大學時選修《政治學概論》時學到的一些基本概念,但在這時卻頗為有用處,區分權力與權利,以及何為統治者,誰能成為統治者,權力又如何製衡,權力與權利的分界邊緣,其實是頗為重要的。
有理論指導的組織和沒有理論指導的組織,其凝聚力也是完全不同的。
齊平既然打算走上這條反抗之路,就準備在小范圍內討論討論,試探試探。
李秀聽了齊平的基本陳述,和辛穎最近的思考,頗為受用,他有點興奮的說著:“這些嶄新的概念,確實解釋了相當於的問題,可惜我們無法深入說明,更沒法廣泛傳播。”
齊平笑了笑,
只是說道:“也未必,這些其實並非我原創,我也是從別人那聽到的。”辛穎和李秀兩人大驚,辛穎一直以為是齊平原創的理論,沒想到是另有高人。
齊平也是突然想到,他既然想把這兩位好友拉下水,那樹立一個馬甲形象也許頗為重要,比如斷罪裁決的小醜先生,不只是令集團膽寒的不死超凡者,更是一位學識豐富思辨深刻的老師,是不是更好?
只是如何發展他們,如何引入很困難,或許真的該快點見一見櫻井凜。
畢竟櫻井凜可是能使用置信誓言的靈能者,這種獨有靈術如果可以學會並變通,或許真的能建立一個強大的秘密組織。
畢竟只有理論的組織是不夠的,必須要有嚴格的規章紀律和守秘方式,在這靈能的世界,還是用靈能的手段更加安全。
下午齊平又進行了一場考試,波瀾無驚,發揮的很穩定。
就在他去食堂吃飯時,辛穎通知了他一件事:“學校剛剛接法令部令,俺們所有人,晚上七點集中觀看小醜黨羽處刑的宣傳片,要簽到的。時間大概半個小時,不耽誤恁晚上考試。”
齊平心一下子提了上來,難道是還沒見面的櫻井凜等人暴露了,自己計劃中的下屬就這樣GG?
他嘴唇略微抽動,低聲道:“好,吃完飯就去。”
七點鍾,大禮堂人頭攢動,齊平簽到時,又見到了秦曉彤,她似乎轉了性子,只是對齊平矜持一笑,並未死纏爛打。
秦曉彤看著齊平,強忍著想把這個男人拖走的衝動,回憶起自己狗頭軍師秦慶興的話:“想讓他不討厭你,就別太主動和熱情,因為他對你印象不好,會適得其反。先慢慢來,等去了科技探秘部,工作時朝夕相處,有的是機會。”
齊平坐下後,看著這投影儀投影出的類似電影的宣傳片,瞳孔微微一震。
那上面的人,如果自己沒記錯,有糯米兒和花雞!至於其他的那些孩子,應該就是那天從盧老六別墅中救出的孩子。
齊平瞬間感覺一陣血衝上了腦門,手腳冰涼,身子微微顫抖。
他身邊的辛穎也忽然捂住了嘴,眼淚竟然流出,難以置信的看著銀幕。
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是她在吉州的隔壁鄰居一家的孩子,這一家人因為作為一家之主的男主人升職調動到杜州,所以高二之後就沒有再見了。
那個小男孩,她認識了至少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