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平打定了注意,要把這個滿是罪惡和邪惡儀式的地方,徹底淨化,讓黑石的痕跡徹底消失。
而且,該去追殺黑石女和陳璐了,陳璐已經徹底墮落,這兩女人都不能留!
齊平的靈能消耗極大,比科技探秘部靈能研究署推測的還要大,四百多顆靈種已經空了。
這樣程度的消耗,一是因為他使用的斷罪裁決規模太大了,憤怒讓齊平用力過猛,本不需要消耗這麽多;二是因為時間不對,這不是“瞳中之扉”的時刻,而且此地有“赤杯”的儀式,正好又是赤杯的時刻,兩種情況疊加,讓消耗極為恐怖。
地上已經沒有任何活物存在,別墅也被有著憤怒火焰的黑血燃燒一空,這黑血深入了地下,靈巧的避開了被關押的孩子們,洶湧的前赴後繼的進入地下室的“赤杯”儀式核心。
就像是被撕咬啃食了一般,那一灘深不見底的血池和其中最底部沉寂的赤銅聖杯,像活物一樣跳了起來,化作人形,極為可怖。
杜州城郊外,這是一片荒野礁石的地區,有一道裂隙,可以看到下面波濤洶湧的岩漿,感受著撲面的熱浪。
陳璐低頭看了又看,眼角滑下一絲清淚,努了努嘴,最終什麽也沒說。
在不遠處,黑石女已經將獻祭的儀式準備好,並將石原安泰送的胃袋置於中央。
“我的孩子,儀式就要開始了,這是赤杯時間,也是魅惑的力量最大的時間。我們用胃袋為主獻祭物,用【深淵鼴鼠】的毛皮為輔祭物,然後將讓處子們在恐懼中死去……”
黑石女輕撫著陳璐的面頰,神色異常和藹的說著。
陳璐面無表情,她渴望力量,既然黑石女願意給她力量,那她又怕什麽呢?
不過是雙手沾滿血腥,墮入罪惡地獄,這世界本就罪惡,既然活著,既然想復仇,同流合汙又何妨?
這樣想著,一步步登上儀式的正中,那是獻祭的核心,她褪去衣服,就這樣赤luo的躺在上面,閉上雙眼,在這血色詭異的氛圍中,異樣的妖豔。
黑石女正要啟動儀式,忽然眉頭閃過紅色,吐出一口漆黑的血液,目光變得尖銳,聲音尖利:“是誰?是誰破壞了的我準備真門儀式,我要你死!”
齊平那邊,他感受到了阻力,加大了力度,這種儀式奠基的赤紅血液竟然能活化,甚至舉起聖杯想廝殺,不可放過。
一尊三米高的純白拱門浮現在齊平的背後,拱形橫梁上的四尊司辰雕塑同時開始灼灼生輝,尤其是“瞳中之扉”的雕塑更是華彩橫溢。
斷罪黑血好似聞到味的鯊魚,從地面上消退,全部湧入地下室最深層的赤杯儀式核心,破壞著這幾乎成為活物的血液,這消耗極大,齊平幾乎感覺到脫力。
但他越發覺得,必須現在就解決。
“如果真讓黑石女的儀式成了,恐怕就無人可製了,必須趁著她不在,徹底毀滅。”
他的手用力一探,地下關押的所有孩子,全都從被黑血腐蝕的大洞中漂出,與糯米兒、花雞一起懸於半空。
“真的是,吃不消啊。即使假借司辰的權能,也還是太勉強了!走你。”
被關押折磨還沒死去的可憐孩子們、少部分被盧老六抓來的成年人,還有糯米兒和花雞,被靈能氣墊一同“放”到距離別墅有兩百多米遠的丘陵陰面上。
清理完之後,他喘著粗氣,只有四十顆靈種還有靈能,一鼓作氣。
他頭頂的盞燈灼灼生輝,降下理性之火、光輝之火、憤怒之火,好似將火柴扔到了汽油上,整個別墅區域瞬間化為烈灼的火海。
但偏偏好像有透明玻璃杯一般,隻困在其中,並不出來。
正在圍觀的蘇冠義、詹姆斯、盧達明一群人,直接被驚呆了。
蘇冠義將煙屁股吐出,狠狠的踩在地上說道:“這特嬢的,我老婆也沒這麽強過。如果黑石女真的在這裡,那說不定真的是她的死期。不過這樣的儀式,她要麽早就直接破壞,要麽破壞不了當場跑路了。”
其他人都深以為是的點點頭,同時對小醜的強大有了很深的印象。
科技探秘部靈能研究署的一行人,也幾乎看傻了眼,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算是很渴望小醜的櫻井凜也吞了吞口水,呆呆的說:“這是假的吧?怎麽可能!”
科技探秘部、法令部和社會關懷部三部組成的討伐隊伍,已經上了直升機。
這一刻集體沉默,連互相扯皮都不想做,過了好一會,一個人才用有點乾澀的聲音說道:“那個,是不是得請孟懷仁閣下來?我們好像不太頂用!”
“孟孟懷仁閣下和其他幾位閣下都去了漆黑之柱, 根本回不來,否則還用得著我們?”
那赤紅血液已經化作人形怪物,掙扎著爬出地面,拚命想掙脫黑血化成的火海,卻無法掙脫而出。
即使此刻是赤杯的時刻,但燈性相始終克制杯性相,擁有單一性相的事物,注定存在弱點。
更何況,馬上就要到十六點了,赤杯的時刻即將消逝。
在郊外,黑石女已經讓陳璐自己主持著儀式,她心急火燎的化作煙霧,衝回城內,卻看到那可怕的火海以及天空的巨大豎眼,感受到靈魂的震顫。
看到自己即將成活的儀式半成品,被火海吞噬,她知道去也晚了。
作為一個活了上百年的可怕女人,她的眼光很毒辣,一眼看出了齊平的虛實。
“這是瞳中之扉的權能,怎麽可能如此濃鬱,此刻不能力敵。但此人的實力,未必有那麽強大,只要不給他引導審判的機會,避開凌晨一時,未必不能一戰。
燒了我的心血,瞳中之扉的使者嗎?
本來我隻想相安無事,照拂下我的子嗣,奪取大儀式的最終勝利,現在看來,你這個不穩定因素,不可留啊。”
心中雖然紛紛,但黑石女還是知道,沒有一定的準備,絕對不能貿然和小醜對上,如果真的讓這滲人粘稠的黑血騎臉,恐怕只能跪著唱征服了。
心中在滴血,但還是舍棄了自己珍貴的半成品,作為一個究竟事實的老女人,她很懂得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