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白茫茫的沙漠,如果抬頭,能看到亮銀色的大氣和那輪有些慘紅的殘陽高居於天空西方,如同流血的傷口,有著光芒的凜冽和慘色。
虛境之中,時間景象與現實中並不一樣。
齊平精神振奮,還有大約一小時的時間,他的靈能還有一大半,應該來得及。
“以最快的速度,衝向純白之門。”
他健步如飛,用上了滑步技巧,在沙浪中如同遊魚一般,迅速的移動,偶爾有些奇怪的沙蛇和蜥蜴狀怪異出現,齊平都盡量躲避,或者遠程殺掉,避免纏鬥。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齊平跑了快半個小時,還沒抵達純白之門,而純白之門仍然和在漫宿之河時看上去一樣。
“孔雀是怎麽直接跑過去的,難道有司辰庇護就那麽好?要不要我也嘗試下老朋友瞳中之扉?”
齊平咕噥著,就直接開始行動,用虛境囈語吟唱著瞳中之扉的禱詞。
“司辰各有顏色,但顏色隻存在於有光的地方……”
“守夜人既是瞳中扉。他為願者,也為不願者點亮路途。他總是我們第一個祈求的司辰。他光輝燦爛……”
伴隨著禱詞的吟唱,各式各樣的符文逐漸浮現,瞳中之扉的虛影逐漸浮現在其頭頂,肉眼球、石扉瞳孔、破舊盞燈,似乎有一個偉大存在,同樣用囈語回應:“吾乃肉源、光源、石源,吾為長夜守護,不仁司辰,吾之眷顧者……”
那遙遠的、宏偉的純白之門,在這一刻,忽然綻放了光輝,齊平感覺四周景象忽然交替變化,眨眼間已經抵達純白之門腳下。
近距離瞻仰此門扉,齊平仰望著,莫名的感動蕩漾在心中。
這是中空的巨大門扉,兩側是兩根巨大的白色柱子,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頭骨,柱子約有三十米高,齊平憑借自己超凡的視力,可以清晰看到其上的拱形門梁。
那上面,銘刻著二十個形態各異的浮雕,其中一個浮雕正閃爍著光芒,正是“瞳中之扉”。
“竟然真的可以,早知道就直接呼喚瞳中之扉了。”
齊平仰望著那浮雕,喃喃道。
抵達了純白之門,就實現了勝利的一半,下一步就是複刻純白之門的虛像,帶回現實了。
就在齊平試圖仔細觀察純白之門,用靈體的手觸摸時,一種仿佛乾渴了數千年的聲音陸續響起,那是囈語,是渴求。
是無數倒在純白之門下的求道者的執念,慘白的枯骨,乾癟的逝者在這一刻爬起,他們如同海中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爭先恐後的嘶吼著跑向齊平。
“給我,給我……”
“把道路還給我……”
“把生命還給我……”
齊平目光凝重,他將右手的【華麗的秘銀鋼手槍】握緊,左臂【輕型靈能臂】擺好姿勢,準備戰鬥。
癲狂的提升不足為慮,齊平連看都沒看,關鍵在於這些枯骨乾屍,根據鑒定術的反饋,一旦被它們纏上,可怕的執念之毒,會令靈體重傷。
銀色的手槍直接舉起,對準枯骨們的頭顱,更準確的說是頭顱中的幽藍火光,連續發射。
至於乾屍,則要瞄準其心臟位置,才能滅卻。
這多虧了鑒定術,不然齊平根本不可能這麽短時間判斷出它們的致命弱點。
“但是,敵人未免太多了,這是怎麽回事!”
齊平連續擊斃了十幾個白森森的枯骨和乾癟的乾屍,發現自己前後左右全都是敵人,竟然有數百之眾,他已經被包圍了。
這些家夥連怪異都算不上,只是一種執念依附,每當有人試圖複刻純白之門時,總不會有一些爬起來,把複刻者撕碎。
齊平感覺不能這樣下去,如果真的被它們纏上來,那一早與秦曉彤的死鬥就不用比了,靈體重傷實力會大大受損,根本不可能打贏。
“既然地面沒有路,那就只能上天了。”
屈膝,靈能流轉,墊空,砰!
齊平一跳七八米高,然後在空中墊空,腳下靈能波紋一踏,又跳了五六米,直接抓著純白之門左側的巨大骸骨白柱,舉著槍械開始點射。
沒有什麽比佔據高處,挨個點射更愜意的戰鬥方式了。
但枯骨乾屍們也有一定的智力,它們很快互相踩著,如疊羅漢般圍著齊平所在的那個巨大白柱,開始不斷攀登。
齊平看到此,嘴角微微上揚,他仍然保持著自己的節奏,不斷的點殺,突然,一個身形比其他骷髏大很多的骷髏,如猿猴般迅速的攀援,竟然轉瞬就到了齊平身前。
更可怕的是,它連續扛了三發靈能彈,竟然還沒回歸長眠。
齊平雙腿一蹬,不退反進,左臂早就保持的蓄力狀態,在這一刻直接從天而降,轟!
【超限傷害,你使用“輕型靈能臂”的蓄力一擊,打出了完美的超限傷害。】
系統默默出現了一條記錄,齊平沒有去看面板,他面前的那個頭特別硬的骷髏,在6的力量形成的可怕衝擊波下,一擊頭骨破碎,竟然變成了粉末。
齊平對此倒沒有驚奇,畢竟是超限的力量,雖然不知道C級評價力量是多少,但按目前的理解,也許6已經摸到了C級的邊緣。
這種純粹力量形成的衝擊波, 如同犁庭,直接形成一道扇形衝擊,將一切阻礙者化為粉末。
這一擊,可以說是齊平科技與靈能結合的最高成就,但這不是什麽可以經常使用的能力,一擊幾乎讓他喪失總靈能的三分之一,他本來就只剩下一半多靈能,這一刻根本無力再來一次。
好在枯骨乾屍在這一擊之下,已經死的差不多,零零星星的光憑點殺就夠了。
這就是齊平突然跳到白柱上的原因,他要將這些枯骨乾屍都納入自己攻擊的覆蓋范圍,一舉消滅。
終於殺死最後一個枯骨,齊平跳了下來,墊空,在空中明顯一滯,穩穩落在地上。
“竟然不給一點經驗,也沒有任何材料,這些玩意真不是東西。但不管怎麽說,應該沒有人能干擾我複刻了。”
他額頭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用鑒定術認真觀察和理解著純白之門。
如果要複刻,沒有什麽比鑒定術更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