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後,周正剛剛站著的圍牆已經轟然倒地,還濺起一陣濃厚的煙塵,待煙塵散盡,獨留周正一人滿身塵埃的扎著馬步待在廢墟裡。
泥蟒已經被周正一拳轟爆了,另一個武師也退到十多米開外的的位置,一隻手耷拉了下來,完全沒有規律般的自由晃動著,看來已經是脫臼或骨折了。
武者叫王秦,跟他一起的異人叫王石,兩人是在加入白家後熟悉認識的,並做了搭檔,這一做就是十多年了,兩人共同對敵已經有著十足的默契,這些年也為白家鏟除了不少暗敵,不過這一次兩人好像要翻船了。
王秦和大多數武者一樣,對於異人多多少少是有一點看不起的,認為他們不過是一群走了狗屎運的廢材而已,所以王秦只不過犯了大多數武者都會犯的錯誤,那就是在對手是異人時保有十足的優越感,輕敵也實屬正常。
其實武者到了武師境最強大的不是身體了,武師境的武者已經練成了一種叫真氣的東西,簡單來說,這個真氣能打能抗能增幅,傳說到了武聖境的真氣已經和人體合二為一,體內真氣自我演化成一界,舉手投足都有毀天滅地的威力。
王秦大意到沒有調動體內真氣直接與周正硬拚了一記,偏偏周正覺醒的土元素之身又硬的不行,一不注意王秦就吃了大虧。
對於這個結果周正倒是很意外,自己已經這麽強了嗎?同境界一打二都這麽輕松了?在覺醒神通時周正就知道自己神通的屬性了,除開身體抗擊打度,就是一個全力爆發的武師境的巔峰三維,力量,速度,反應;王秦吃虧沒全力出手,至於異人王石的神通,看起來是挺威武霸氣又比較唬人,不過對於周正來說威力還是差上不少,這點就能看出來同級武者和異人差距有多大了,除開那些驚豔絕倫的天賦神通,大多數異人都是處於食物鏈底端的存在。
王石有些發呆的看著周正,言語中帶著羨慕的口氣喃喃道;“絕世級天賦神通。”
異人神通主要分可進階和不可進階兩類,細細劃分下來有普通級,完美級,絕世級,傳說級和神話級,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普通級神通,這類神通型異人同級都弱於武者,基本都處於被吊打的局面,完美級神通就能和武者不分上下了,這其中又佔剩下的異人八成,至於絕世級就能反過來吊打同級武者了,剩下的傳說級和神話級都屬於可進階型神通,這類異人不出意外都會成為獨斷萬古,鎮壓一片時代的人。
王石明白自己只是普通級的神通異人,所以才會加入白家賺得余生一生富貴,周正能夠力敵王秦和自己兩個武師境,最差也是絕世級神通的異人了,至於傳說級和神話級異人王石沒有往這個方向想,實在是這類異人實在太稀少了,至今為人所知的亦不過兩位數的存在。
王秦也猜到了這個事實,他明白周正也沒有達到大武師的境界,不然剛剛一次交手自己就不會是斷一隻手這麽簡單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十分簡單了,王秦對著王石低喝一聲;“撤。”
兩人不愧是默契十足的搭檔,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跑,之前兩人還怕周正離城北太近出手太晚讓他溜掉,沒想到最後卻成了自己兩人最佳的逃跑路線。
兩人只是白家的門客並非死士,充其量就是一打手,沒理由為白家拚命,對於周正不正確的戰力估計導致任務失敗,自己兩人沒有任何責任,自己兩人不過混口飯吃,又不是什麽生死大仇,逃跑不丟人,
再說了,自己這是戰略性撤退。 周正實在有些懵了,怎麽這些江湖中人都是這種滑溜的性格嗎?一旦苗頭不對就立馬開溜,說書先生們說的熱血好戰呢,普通百姓口裡流傳的交手就不死不休的場面呢,難道是自己打開的方式不對嗎?
盡管這次的爭鬥是周正贏了一場,不過周正心情並沒有放松下來,周正沒想到白家的試探報復來的這麽快,短短一天時間就對自己兩次襲殺了,而且敵人一次比一次強大,周正不會天真的以為白家最強的人就是武師境的武者和異人,能夠在這千年古城和城主抗橫的武道勢力絕對有著匹敵城主大人的實力,不然憑什麽瓜分臨安城的資源,傳說城主大人有著武宗的實力。
想到這裡周正心裡升起了一股濃濃的危機感,東張西望的生怕突然竄出一個白家的大武師境的高手一掌拍死自己,想著自己能馬上晉級就好了,至少保命的幾率又大了不少,不過周正想起冥冥中自己感受到需要的進階之物就有一種無力感。
大地赤金母氣。
這是個什麽玩意兒,周正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到哪裡去找這聽起來玄而又玄的東西了。
不過周正現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怎麽躲開白家的襲殺,想到這裡周正又忍不住吐槽自己的好大哥了,這完全是結結實實的坑了自己一把啊,周正決定了,下次見到好大哥一定送給他一頓紫青腫脹拳, 不然自己心氣不順。
現在周正有兩個辦法,要麽投靠其他四家勢力或城主府,要麽加入超然的門派勢力。
不過門派勢力並不是那麽好進的,對於自己這種成年異人都會有嚴格的審查,並且待遇不一定好,攜帶私仇入門的異人,門派並不會提供保護,他們歡迎的是那種清清白白的異人,自己好像機會不大了,剩下的就只有投靠家族勢力了。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林家最合適了,畢竟自己和他們有交易。
一路琢磨的周正走進了城北繁華的主大街,一眼望去,不愧是臨安城財富聚集之地,街上人潮湧動,叫賣聲此起彼伏,商鋪酒樓熱鬧非凡,一車車貨物從鏢局門口進進出出,當鋪高高的櫃台下擠滿了三教九流,一時間周正不知道何去何從,在這人生百態的繁榮下周正有些茫然了,心裡沒有一絲歸屬感。
這些感悟都是在周正摸了摸空空蕩蕩懷裡有感而發,窮家富路古人誠不欺我啊,自己這還沒走出臨安城呢,囊中羞澀已經讓自己寸步難行了,也不知道那些南來北往的俠客們在哪裡搞的銀子,自己怎就這麽窮呢,這應該怪自己好大哥吧。周常莫名又背了一口黑鍋。
突然周正看見了一處鋪面外高高掛起隨風飄蕩的旗子,周正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摸了摸懷裡僅剩的十多個銅板,自信滿滿的朝那處鋪面走去。
高高掛起的旗子在空中隨風搖曳,旗子上簡約的寫著一個大大的“賭”字,搖曳的身形像一個妖豔魅惑的女妖,誘人又充滿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