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過,天氣越發冷了。
陳耀東去了趟省城,開了個項目研討會。
裴老頭聯系了一幫專家們論證,從政策走向和行業發展的高度,對物流中心項目進行了全方位的剖析,並專門聘請了一家外包公司,對項目進行細化完善。
曹興平終於可以松口氣了。
元旦馬上到了,裴老頭要去女婿家,跟家人一起迎接新年。
走之前請大家喝酒,拎了兩瓶老酒。
土到掉渣的酒瓶子,印象中還是八九十年代的那種瓷瓶子。
好多年沒見過這麽老的酒了。
陳耀東拿著瓶子問:“這是啥時候的景安大曲?”
老頭笑道:“這是八零年的,當年一瓶才賣一塊錢。”
陳耀東咂咂嘴,八零年的酒,放了三十多年,歲數比自己還大。
王平安笑著說:“這可真是好東西,一瓶至少值好幾千,關鍵有錢也買不到。”
其他人也好奇,把酒瓶傳了一圈,過了過手。
曹興平麻利的起開瓶蓋,給倒了一圈。
酒倒出來的時候還扯絲,看著都快成膠水了。
喝到嘴裡有點清涼,不怎麽辣嘴,喝完頭也不疼,暈暈乎乎挺舒服。
陳耀東沒喝過這種老酒,喝了幾杯挺驚訝的,問裴老頭:“老爺子這酒還有沒有了?”
裴老頭道:“還有兩瓶。”
陳耀東道:“兩瓶勻給我怎麽樣,元旦去女朋友家正發愁不知道給準丈人帶點啥,茅台五梁液現在都爛大街了,這個酒好,比茅台五梁液什麽的稀罕多了。”
老頭說道:“我也就剩兩瓶了,喝完就沒了。”
陳耀東笑著說:“老爺子行行好先均給我吧,回頭我弄到老酒了送你幾瓶。”
老頭不好拒絕,隻好道:“那行,晚上讓小張給你帶回來。”
陳耀東點點頭,心裡還琢磨,有機會多弄點這種老酒。
以前沒喝過,喝了才知道,這酒比茅台五糧液強多了。
二十六號。
明天要出發去冀北,陳耀東開始準備東西。
裕北的蘑菇牛肉干,仁固的黨參地皮菜,還有景安的精品分割牛羊肉,兩公斤裝的精品分割犛牛肉十箱,精品分割羊肉十箱,還有兩公斤裝的黑椒牛排十箱,全都是用泡沫箱加冰袋裝好的,外面還有手提包裝箱,看著高端大氣很上檔次,走親送禮的上佳選擇。
就是有點小貴,等閑送不起。
回到景秀禦園,薑苗苗看到這麽多東西,差點沒暈倒。
“親愛的,這麽多肉你打算讓誰吃?”
薑苗苗拍著額頭道:“我爸我媽一年也吃不了這麽多牛羊肉,買這麽多幹嘛?”
陳耀東道:“我總不能各拿兩箱吧?顯的多小氣,吃不完送人啊,你家也有親戚,舅舅一箱,姨媽一箱,各家送一送,就差不多了,不能讓你家親戚覺得我小氣。”
薑苗苗無語了,雖然覺得太多了,但心裡還是開心的。
晚上回家吃飯。
剛吃完飯,袁秋過來串門,估計是看到門口停的車了。
聊了幾句,這女人就問陳耀東:“陳老板,你還要不要我了?”
陳耀東抓抓頭,看著袁秋:“你這話說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啊,我媳婦兒還在呢,你這麽一說,搞的好像咱們倆有一腿似的。”
袁秋愕然。
薑苗苗瞪了他一眼。
陳建斌聽不下去了,訓了兒子一句:“好好說話!”
袁秋這才反應過來,頓時尷尬,連忙道:“我是問你店裡還要不要我了?”
“嚇我一跳!”
陳耀東松口氣,問:“你娃才兩個多月,這麽快就要急著上班了?”
袁秋說道:“吃奶粉呢,
他奶奶帶就行了,我得上班掙奶粉錢去。”陳耀東問:“打算啥時候上班?”
袁秋說道:“過完年吧!”
陳耀東嗯了聲:“那你過完年找我。”
袁秋說好,坐了一會就走了。
陳媽不知道給薑苗苗家裡帶點啥,最後翻出多年不用的老家什,蒸了個千層餅,切開後用一個酒箱子裝了滿滿一箱,把中間的全裝上了,邊角料留著自己吃。
坐到八點,陳耀東和薑苗苗也回了城裡。
滾完床單,薑苗苗說:“老公,我總覺得給我媽送玉器不太好。”
陳耀東道:“那你說送個啥?”
薑苗苗道:“啥也別送,有那麽多特產就夠了啊!”
陳耀東道:“買都買了,總不能再退掉吧?”
薑苗苗道:“太貴重了,帶著股錢味,怎麽都感覺不合適。”
陳耀東道:“那你給你媽說,就說是我一千塊錢買的。”
薑苗苗道:“那怎行啊,你花了一百多萬,怎麽能說一千。”
陳耀東摟緊她:“睡吧,別想那麽多,多少都是我的心意。”
薑苗苗嗯了聲,調整了下體位,在他懷裡躺的舒舒服服的。
次日一早。
七點起床,陳耀東起來後沒有去洗臉,而是先穿衣服下樓,把車打著,然後才回來洗臉刷牙,收拾了半個小時才準備停當,主要是薑苗苗慢,女人出門比較麻煩。
陳耀東沒穿保暖的,上身是秋天的打底衫,套了件羽絨服,下身是秋褲打底,穿了一條帶內襯的褲子,腳上是薑苗苗專門給他買的開車的平底休閑鞋。
薑苗苗也一樣,秋衣秋褲打底,上面套個羽絨服。
車上太熱,穿的太厚了不舒服。
上車把羽絨服一脫,清清爽爽就舒服了。
小區門口吃過早飯,八點不到,兩人就正式上路。
車一直沒熄火,暖風吹的熱乎乎的。
薑苗苗上車就脫了外套,又脫了鞋子放後面,拿出一雙早就準備好的拖鞋換上,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眉眼彎彎道:“親愛的,你好好開車,我給你喂零食。”
陳耀東摸了下臉蛋:“不吃了,剛吃過早飯吃啥零食,你再睡一會吧!”
薑苗苗眨眨眼:“不睡了,萬一把瞌睡傳染給你怎辦!”
陳耀東道:“那你就給我講故事吧!”
薑苗苗道:“我不會講故事啊!”
陳耀東道:“給我講你的故事,從你上幼兒園開始講,一直講到咱們認識前。”
薑苗苗苦著臉:“幼兒園的事現在哪還記的,我最多記得小學的事情。”
陳耀東道:“那就從上小學開始講。”
“好吧!”
薑苗苗就興致勃勃地給他講故事,從上小學的無知開始,到初中的情懷萌動,班上哪個男生偷偷看她,哪個男生給她遞小紙條或者寫情書之類,再到上了高中之後學校男生的大膽追求,進入社會後的各種經歷,以及她自己的觀點看法,講的一五一十。
陳耀東也聽的一顆心宛若吊桶般,一會兒暗暗好笑,一會兒又暗暗咬牙切齒,忍不住想罵娘,唯一讓他比較欣慰的是,薑苗苗一直秉持著要麽不愛,要愛就愛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的感情觀,一直不曾對哪個追求者動過情,這讓他大是欣慰。
聽著薑苗苗的成長歷程,時間過的特別快。
不知不覺就過了十一點,前方的牌子上寫著河套人民歡迎您。
都出省了,比去省城還要近。
又跑了一個小時,到了中寧服務區。
陳耀東停車吃飯,下車先活動手腳,這一路沒停過,怎一個腰酸腿困,薑苗苗到是依舊精神萬分,腰困了就把靠背放下去躺著,腿困了就盤著,怎麽舒服怎麽坐。
要了兩碗羊肉揪片子,調料放的有點多。
陳耀東吃的挺香,薑苗苗嘗了下就不想吃了。
“要不要個別的。”
陳耀東見她不吃,就說:“我看有炒菜米飯!”
“不吃啦!”
薑苗苗道:“這裡的飯一股羊膻味,我上車吃點饃饃。”
陳耀東道:“要不泡個泡麵?”
薑苗苗搖著頭:“不想吃,我也不太餓。”
好吧!
吃飽喝足,重新上路。
薑苗苗從後面的箱子裡拿出一塊千層餅,一手饃饃,一手零食,還時不時的給陳耀東剝個瓜子喂嘴裡,或者喂兩個果肉干,再或者給他點根煙,忙的不亦樂乎。
一路暢通,陳耀東開的比較快,570雖然大,到跑起來很穩,定速130,下午七點就到了呂粱。
天已經黑透了。
進城吃飯,然後找了家星級酒店住下。
進門檢查一遍,確定沒攝像頭之類的,才安心睡覺。
連澡也不洗了。
床單也不滾了。
薑苗苗其實並不困,但為了照顧司機,還是忍著沒玩手機,翻來覆去了好半天,快十一點了還睡不著,就抓住面條擼呀擼,很快擼成……
親了親男人臉,腦袋一縮鑽到了被窩裡。
大約過了七八分鍾,又鑽出來,爬到上面騎驢過海。
陳耀東半夢半醒的動彈著,過了好一會,才拍了拍屁股迷迷糊糊道:“昨天晚上還說受不了,怎麽今天晚上又發騷了?”
“不許說!”
薑苗苗羞死了,把臉捂在肩膀上。
過了一會,咬著耳朵哈氣:“你動吧,我累死了。”
陳耀東很無奈,他開了一天的車,確實太累了,一點精神都沒,可是這種事情,又不能繳械投降,只能勉強打起精神,奮起不多的余力給媳婦耕田。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總算伺候舒服了。
陳耀東不想動,也不打算洗澡了。
薑苗苗卻起來去浴室衝洗了一下,又拿了條濕條毛巾出來,給他擦了一遍身子,才關燈上床,調整好體位,清清爽爽的睡覺,一夜好夢。
隔天,照例七點起床,八點上了高速。
昨天還挺新鮮,今天薑苗苗也有點蔫。
北方的冬天都一個樣,寒冬臘月的不是黃土地就是白芒芒一片,實在沒啥好看,一路快馬加鞭總算在下午四點到了保府,下了高速後就關了導航,由薑苗苗人工導航。
一路進了小區,已經過了四點半。
把車停在樓下,陳耀東莫名有點忐忑。
見丈母娘這種事情,還是開天劈地頭一遭。
現在信息發達,大家都在說丈母娘這種生物不好見。
雖說通過薑苗苗了解到,薑爸薑媽都比較開明,但開明是一回事,對自己會是個什麽態度又是一回事,所以多少有點忐忑,進小區的時候心裡就在七上八下。
拎了兩個箱子,三個袋子上樓。
進了電梯,還問薑苗苗:“你爸你媽真的好相處嗎?”
薑苗苗道:“哎呀,都給你說八遍了,你見了就知道了。”
陳耀東感覺頭皮有點涼,畢竟是第一次,委實心裡沒什麽譜。
到了九樓,電梯停下了。
薑苗苗先出去,陳耀東拎著箱子跟上。
到了門口,才發現門是開著的。
薑苗苗手裡拎著袋子,剛想拉門,門從裡面推開。
“爸!”
薑苗苗連忙叫了一聲,陳耀東心瞬間一緊。
“苗苗回來了!”
門裡響起一個溫和的男人聲音,一聽就是中年人。接著探出半個身子,去接薑苗苗手裡拎的袋子,目光一掃,就看到了跟在薑苗苗身後的陳耀東。
“爸,這是陳耀東!”
薑苗苗大大方方介紹,一點也不扭捏。
陳耀東忙招呼:“叔叔好。”
“你也好,快進來!”
薑教授略微打量一下,就招呼人進屋。
一路電話不斷,知道閨女和這小夥子開車從河西過來,一千多公裡路呢,兩口子提心吊膽了兩天,就怕路上出個意外,今天連學校都沒去,專門在家等。
第一眼的感覺,別的沒看出來,就覺的小夥子太普通。
外表和自家閨女有點不太匹配。
好在這不算大問題,人不能只看外表。
陳耀東剛進屋,一個系著圍裙的婦女從廚房出來。
“媽!”
薑苗苗連忙叫聲媽,又介紹了下陳耀東。
陳耀東忙招呼:“阿姨好!”
薑媽打量一眼,笑著點頭:“小陳來了,進來坐。”
陳耀東把東西放下,換上拖鞋進了客廳。
拖鞋就擺在鞋櫃旁,跟薑苗苗的擺一起,明顯是專門給他準備的。
進了客廳讓了一陣才坐下,薑苗苗忙著倒茶。
薑媽則端來個果端,拿了幾瓶飲料。
薑教授則和所有老丈人第一次見女婿一個樣,問了問陳耀東家裡的情況,上大學和創業經歷,薑媽也過來坐在了對面,時不時的問上兩句。
薑苗苗拉出茶幾下面的小凳子,背靠電視坐一邊。
也不說話,幫陳耀東查漏補缺。
薑爸薑媽嘴上不說,心裡卻越發覺的女大不中留。
說了幾句,薑教授才想起一事,忙把茶幾上的一包煙給遞過來:“瞧我這記性,不抽煙老忘事,小陳抽煙吧,你自己抽,我就不給你讓了。”
“我先不抽了。”
陳耀東忙接過煙盒,順手放在了茶幾上。
薑苗苗包裡給他裝了煙,本來想過去拿,看到薑爸買的煙,就沒動彈。
陳耀東抽的是南京,最貴的九五之尊。
薑爸給準備的玉溪,可就不好拿出來了。
薑教授是個很溫和的人,問話也很溫和,跟日常聊天一樣,聊了一陣,陳耀東就慢慢放松了下來,一邊和薑爸說話,一邊觀察薑爸薑媽。
老話常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相比種了一輩子地的陳爸陳媽,薑爸薑媽歲數和陳爸陳媽差不多,但看上去卻至少比陳爸陳媽年輕了十歲,薑爸看著四十左右,廝廝文文的,儒雅隨和很有學者氣質。
薑媽看著也就三十七八,說是薑苗苗的姐姐也有人信。
兩口子賣相都一流,怪不得生出的女兒這麽漂亮。
基因太好。
不服不行。
薑爸薑媽同樣也在觀察陳耀東,其實早就通過閨女進行了全方位的了解,但畢竟沒見過真人,自然要好好觀察一番,第一印象是普通,長相太普通了點。
聊了一會,就發現比同齡人要成熟。
但畢竟還年輕,缺乏了世故的沉澱,閱歷也不夠深。
還有一股藏起來的桀傲和鋒芒,雖然陳耀東一直在掩蓋,但畢竟城府還不夠深,還是被薑爸薑媽多少察覺到了一點,好在這不是什麽缺點。
聊了半個小時,薑媽去了廚房忙活。
薑苗苗連忙道:“哎呀,差點忘了,爸,車裡還有東西呢!”
薑教授問:“啥東西?”
薑苗苗道:“耀東給你們買了不少景安特產,精品分割犛牛肉,羊羔肉,還有黑椒牛排啥的,都是冷凍的,一共一百多斤呢,咱冰箱好像裝不下。”
薑教授愕然道:“太多了,我們哪吃的了這麽多。”
薑苗苗道:“那怎辦,要不你和我媽送人吧,舅舅和我叔我姑家一人送幾箱。”
薑教授看看陳耀東:“來了就好,不用拿這麽多東西的。”
陳耀東連忙道:“也沒多少,都是些景安的特產。”
薑教授就不再說了,道:“一會看看吧,冰箱裡肯定放不下,我和你媽一年也吃不了這麽多肉,肉也不能長時間放,實在不行就給你幾個舅舅送點。”
薑苗苗點著頭:“給大伯小叔和我姑也送點。”
陳耀東起身道:“我先下去拿上來幾件。”
薑苗苗也起身:“我和你去!”
剛才拿的太多,隻把其他的拿了上來,肉還一件沒拿呢!
薑教授起身到門口,看著兩人進電梯,又去了廚房。
薑媽正在準備晚飯,見丈夫進來,問:“你不陪著說話去,怎來廚房了?”
薑教授道:“下樓拿東西去了。”
薑媽納悶:“還有啥東西?”
薑教授道:“小夥子拿了不少東西,還有不少景安的特產,分割牛羊肉之類的,聽說拿了一百多斤呢,咱倆吃不了這麽多,回頭還得送人。”
薑媽驚訝:“一百多斤,怎麽會拿這麽多。”
薑教授悠然道:“我第一次去你家拿的東西也不少。”
薑媽瞪他一眼:“就幾條子豬肉,一包罐頭幾袋豆奶粉麥乳精,也好意思說。”
薑教授摸了摸鼻子:“年代不一樣了,哪裡能和現在比。”
“那你還說!”
薑媽又瞪了他一眼,問:“你覺得小夥子怎麽樣?”
薑教授道:“這哪能看的出來,最多就看個表象,日久見人心,品性這種東西得時間長了才能看出來,聊上幾句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那都是騙鬼的。”
薑媽說道:“長像普通了一點,感覺挺有拚勁的,有股子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執拗,原來苗苗喜歡這種男生,我養大的女兒,怎麽就跟我的眼光一點都不一樣呢?”
兩口子抓緊時間交流了幾句,薑教授就趕緊出去了。
樓下。
陳耀東也在跟薑苗苗發著感慨:“咱爸咱媽可真是年輕,歲數跟我爸媽都差不多,看著至少年輕十歲,尤其咱媽,看著像是你姐姐,一點都不像是你媽。”
薑苗苗眉眼彎彎道:“真的假的,一會我問問我媽。”
陳耀東苦了臉:“乖老婆,可不能把我賣了。”
薑苗苗道:“不會呀,我媽聽你說他年輕肯定會很高興。”
陳耀東牙疼道:“那也太尷尬了,總之你千萬別說。”
“好吧!”
薑苗苗點著頭,挽著他手臂蹦了兩下,道:“你今天好乖啊,還沒見你這麽乖過!”
陳耀東沒好氣:“廢話,覲見老丈人丈母娘我能不乖一點嗎?”
薑苗苗白了他一眼:“用詞不當,我爸我媽又不是皇帝皇后,哪用得著覲見。”
陳耀東心裡想,在女婿眼裡,老丈人丈母娘可不就是皇帝和皇后?
說說笑笑到了車前,打開後廂拿東西。
跑了一千多公裡路,有些地方還有融化的積雪,白車快成了黑車,髒的一批,人都不敢往車上靠,稍微不注意就得蹭一身泥,明天得先去把車洗乾淨了。
後排座亂七八糟的一堆零碎,有兩人的鞋,也有薑苗苗車上吃過的零食袋子。
陳耀東拿東西,薑苗苗則把車上收拾了下,該扔的全部扔垃圾桶,兩人的鞋子拿袋子裝起來,折騰好半天,才拎了兩箱牛肉、兩箱羊肉及四箱牛排上樓。
薑苗苗還拎了個酒袋子,裡面是兩瓶老酒。
上樓進門, 薑教授就在門口等著。
掃了一眼箱子,又掃了眼女兒手裡的袋子,很普通的酒袋子,不過裡面的酒瓶子好像有點舊,心裡挺意外,但也沒多問,把陳耀東讓到沙發上,繼續聊日常。
薑苗苗則去了廚房幫忙,進門先問:“媽,那兩個辣菜弄了沒有?”
“做了!”
韓冰潔道:“苗苗,你處處為他著想,用情這麽深,可曾想過有一天無法回頭?”
薑苗苗道:“媽,喜歡一個人還能回頭嗎?”
韓冰潔歎息道:“媽媽怕你將來會被傷害。”
薑苗苗道:“媽,我還讓高中時,你就經常給我說人心不能揣測,既然我們不能夠揣測人心,那只能傾盡所有,讓他不斷變的更美好,如果戀愛還要留後路,那我寧願不談。”
韓冰潔道:“話是這麽說,但也要學會理性的對待理想和現實。”
薑苗苗道:“我很理性啊,既然他不需要我出去工作養家,那我就給他看好家,在他心情煩躁時給他陽光,在他喪失鬥志時給他鼓勵,最美的生活不就是這樣嗎?我覺得顧家是銘刻在大多數男人骨子裡的責任,即使人心思變,也不會輕易丟掉這份責任,只要我能守住他的心,只要他心裡還有一點真善美,我相信我的付出總會有回報的,媽你說呢?”
“希望吧!”
韓冰潔歎著氣,以前和閨女交流時,她可從來沒有多愁善感過。
如今卻總是忍不住擔心,害怕閨女被傷害。
可已經這樣了,只能期盼閨女能有個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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