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點的時候,曹興平回來了。
陳耀東叫到辦公室,又給交待了一些新的想法。
最後叮囑:“盡快把方案拿出來,然後讓裴總聯系一下省城的專家,最好在省城組織一個研討會,請些專家好好討論一下,物流中心以後將是公司的心臟,不能過上幾年這不合適要改,那不合適要拆掉,得讓那些專家們從政策延續的高度來提提意見。”
曹興平答應著,感覺壓力山大。
讓他一個行政口跑腿辦事的乾這種高技術含量的活,真是為難他了。
可老板交待下來了,不能不乾。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交待完曹興平,王雪梅一臉風雪地回來了。
“陳總,我想到各縣去看一下。”
天氣雖冷,卻澆不滅這女人的一顆上進心,鬥志滿滿地道:“最近芹菜、蒜苗好幾樣菜都漲價了,聽說高寧和南平的菜商在搞鬼,我想下去看看這些菜的收購價究竟是多少。”
陳耀東問:“直接從下面幾個縣拉菜劃不劃算?”
王雪梅道:“不劃算,景安和下面幾個縣差的菜品差異也就六樣,現在就三家店,六樣景安沒有的菜卻分散在三個縣,從下面拉菜省的那點錢還不夠油錢和人工的,至少要分店開到十家才劃算,不過我覺得要提前準備,明年要開二三十家分店,不能等店開了再準備。”
陳耀東讚許道:“不錯,打仗就要打有準備的仗,想去就去吧!”
王雪梅鬥志昂揚地去了。
一晃過了十天,十二月七號大雪。
天公不太作美,薑苗苗今天考科目二。
陳耀東挺貼心,專門抽了一上午時間去陪考。
薑苗苗進去後,在外面又打了個電話確認了下。
確定不會有問題後,才放心。
駕校能讓考試,就說明練的沒問題了。
考試只是為了考試,能一次過都不想折騰第二回。
薑苗苗第一個,不到半小時就出來了。
眉目帶笑,不用問都知道結果了。
“過了?”
陳耀東問。
“過了!”
薑苗苗眼開眼笑的,小小炫耀了一下:“我厲害吧?”
“厲害!”
陳耀東連連點著頭:“我媳婦最厲害了。”
薑苗苗多少有點成就感,挽住他胳膊:“要不是元旦要回家,過年前我就能拿證了。”
陳耀東道:“這次回去你不打算再過來了啊?”
薑苗苗道:“再一個月就過年了,來回折騰啥啊,我想陪陪爸媽。”
好吧!
這個理由太過強大,沒辦法反對。
不過,科目二過了,理當慶祝一下。
新區新開了一家西餐廳,叫上陳二哥兩口子一起去。
裝修的挺有范,很有股燭光晚餐的味道。
結果拿過菜單一看,只有牛排水果沙拉之類,還是以炒菜為主。
掛羊牛賣狗肉!
陳耀東心裡吐著糟,景安就沒有真正的西餐。
不過話說回來,消費水平擺在這裡,不管什麽餐,來了都得景安化,人均消費幾百在景安已經是高消費了,一盤土豆絲五十八,景興大酒店號稱五星級也不敢賣這麽貴。
等了一陣,陳二哥和劉燕到了。
陳紀東挺驚訝:“樓下沒看到你的車,以為你們還沒到呢!”
陳耀東道:“就在樓下啊!”
陳紀東道:“屁,樓下就三輛車,哪有你的。”
陳耀東道:“哦,忘了告訴你了,剛換了個新車。”
陳紀東愣了愣:“換車了?又換了個啥車?”
陳耀東道:“樓下那個白色570,看到沒?”
“我草!”
陳紀東瞪大眼:“那車好像得兩百多萬吧?”
陳耀東矜持地點了點頭。
陳紀東咂著嘴,上下打量他:“霸道怎麽不開了?”
陳耀東道:“給我爸了。”
陳紀東有種越活越回去的強烈感覺,連飯都不想吃了。
隔天,周志虎傷愈歸隊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本來要養三個月的。
可天天被爹娘嘮叨,周志虎哪受的了,不顧勸阻逃離家門。
陳耀東把物流倉儲人員召集起來開了個會,調整了下周志虎和老杜的分工,以後老杜專管倉儲這一塊,物流正式交給周志虎負責,陳耀東不放心,單獨留下交待了好一陣。
晚上,請全體員工吃飯唱歌。
除了裴老頭,其他人全來了。
近四十號人要了兩個大包廂,熱熱鬧鬧的。
薑苗苗也來了,以前上班的時候天天累的要死,休息了就想安安靜靜好好休息,現在閑下來天天無聊到死,偶爾熱鬧一下也挺不錯的。
快到十一點時,陳耀東和薑苗苗正在合唱癡心絕對。
十年前的老歌,上高中那會滿校園都在唱。
陳耀東八零後,薑苗苗是九零後,對這歌都不陌生。
正唱的情深意暖時,旁邊包廂一個女營業員跑進來,跟坐在沙發上鼓掌打拍子的男人們說了幾句什麽,男人們立刻嘩嘩起身跑了出去,就剩下女人們莫名其妙。
陳耀東正納悶,陳蘭蘭跑了進來喊了一聲:“陳哥,出事了。”
“出事了?”
陳耀東愣了愣,讓按了暫停,等音響安靜下來才問:“出什麽事了?”
陳蘭蘭明顯有點慌:“彭萬強打人了。”
陳耀東一頭懵:“怎麽回事?”
還剩下沒出去的女人們也是一頭懵,不解地看著陳蘭蘭。
陳蘭蘭喘了口急氣,飛快道:“於曉芳去衛生間,碰到了一個醉鬼耍流氓,還把於曉芳打了,彭萬強和范永兵他們幾個把那醉鬼打了。”
“……”
陳耀東臉黑了。
這特麽都什麽鳥事。
帶著員工出來嗨皮,女職員卻被人騷擾,還挨了打。
好好的心情被破壞,瞬間有點火大。
“去看看!”
連忙扔下話筒,出了包廂。
衛生間旁邊的一個包廂裡,兩群人已經被拉開,一方十來個,男的五六個,一個光頭正縮成一團在沙發上哀號,陳耀東手下的就多了,光是男的就十幾號人,堵在走道裡。
雙方火藥味正濃呢,的人則守在門口,正在極力將兩邊分開,勸雙方息怒。
陳耀東過來時,公司的人紛紛讓開。
“怎麽回事?”
陳耀東走到門口瞅了眼,看向抹眼睛掉眼淚的於曉芳。
於曉芳是個小姑娘,才二十歲,模樣周正,算不上多漂亮。
旁邊一個營業員道:“於曉芳上衛生間碰到了那個醉鬼,就對他動手動腳,還說一晚多少錢,反正說的可難聽,曉芳要跑,那醉鬼抓住打她,太不是東西了。”
經理連聲勸說:“冷靜點,都冷靜點,警察馬上就到了!”
陳耀東驚訝道:“報警了?”
經理連忙說道:“對方傷的好像挺重,我報警了。”
陳耀東又探了探頭,看著縮在沙發上哀號的光頭,仿佛殺豬一樣,聽著都挺慘,問一邊臉色難看地彭萬強:“打到他哪了,怎麽叫的這麽慘?”
彭光良咬牙道:“我把他命根子廢了。”
陳耀東怔了下,臉色一下嚴肅起來。
這可有點嚴重。
王雪梅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彭萬強和於曉芳談對象呢!”
陳耀東又一怔,接著恍然,原來是衝冠一怒為紅顏,怪不得下手這麽狠,看了看一臉霍出去表情的彭萬強,又看了看抹淚的於曉芳,忽然笑了:“打的好,男兒天職保家眷,要連家小都護不住,還做什麽男人,今天這事公司給你兜著。”
彭萬強松口氣。
其他員工則瞬間產生了歸屬感。
包廂裡的一群男女則鼓噪起來,汙言穢語罵聲不絕。
聽了幾句,竟然也有來頭。
被打的光頭是地產商朱江洪的小舅子,那人他見過一次,但不太熟。
經理抹著冷汗,只能拚命維持好秩序。
本來這種事情,能私了就私了,娛樂場所最怕警察上門,可一方是地產商,另一方雖然不知道啥來頭,但開著570來的,想也不是凡人,不管哪邊都不好得罪。
只能交給警察處理。
而且那個光頭確實傷的挺重,想私了也沒法私了。
警察很快來了。
剛問了下情況,120就到了,光頭被抬上車拉走。
動手的彭萬強三人被帶去做筆錄,其他人全散了。
陳耀東今天沒喝酒,坐到車上還在琢磨這事兒怎處理。
畢竟是他帶著人出來嗨皮的,出了這種事,不能不管。
從情理上來說,於曉芳是受害者,就算彭萬強把那光頭打成殘廢,法雖不容,但絕對是情有可原,這事要攤他頭上,弄死光頭絕對沒有二話,天皇老子來了也得先弄死再說。
法律再大也大不過人心。
這事不能不管,否則人心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現在的問題是,不知道光頭傷的究竟多重。
打了幾個電話,才打火起車。
不管如何,也得先把彭萬強保住再說,不能在派所出吃虧。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薑苗苗坐在副駕駛歎息,覺得今天運氣有點太背。
陳耀東打著火,一邊開車一邊道:“這種事情每年多了去了,只是恰好被咱們給遇上了罷了,彭萬強做的沒錯,要是換了我,也一樣把那光頭廢了。”
“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薑苗苗白了他一眼,心裡卻很甜。
男人要有擔當才有魅力。
這個男銀是個有擔當的。
她早就知道了。
上次在魔都時,就把那個二代抽了一頓。
回家剛洗完澡,電話就來了,南平路那邊的派出所長。
陳耀東接起來:“王所!”
所長說道:“陳總,趙明凱廢了。”
廢了……
果真廢了。
陳耀東道:“王所了解情況,這事錯不在彭萬強吧?”
所長說道:“誰對誰錯我說了也不算,趙明凱是朱江洪的小舅子……”
陳耀東明白他的意思,道:“我知道,還得麻煩下王所,別讓我的人在所裡受委屈。”
所長笑道:“放心吧,現在我們的所有工作都必須合規。”
陳耀東放下心,說了幾句掛了。
過了一會,區分局一位姓黃的領導又打來電話。
說了幾句,這位姓黃的領導早知道了他要保人,立場也很明確,道:“這事兒吧,雖說情有可原,但畢竟傷了人,而且是重傷,對方如果不肯和解,肯定要走司法程序的。”
“我明白。”
陳耀東道:“上次去市裡開會,還聽市局領導念叨,市裡財政困難,公安系統已經好多年沒有更換過警用裝備了,我們企業要想穩定發展,離不開安定的社會環境,所以興邦農業打算給市局捐贈一批警用車輛,多了不說,三五十輛還是沒問題的,還請黃局給牽個線。”
“這個嘛……”
黃局琢磨了下,覺得這是好事,就說:“那行,回頭我給領導匯報一下。”
說了幾句還算愉快,一片和氣地掛了電話。
薑苗苗等他掛了電話才眨眨眼,問道:“還有這麽送的啊?”
陳耀東道:“這是捐贈,企業是可以給公家捐贈的,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只要不是送給個人就行,企業賺了錢自然回饋社會,不然政策為什麽扶持你。”
薑苗苗道:“可是你還在虧本,還沒賺到錢啊!”
陳耀東翻個身抱住,親著她嫩的出水的臉蛋說道:“要賺錢先修路,路都修不好怎麽能賺錢。公家是爹娘,企業是兒女,兒女多了爹娘難免就會偏心,那些忤逆不孝的,肯定被打屁股,只有會討爹娘歡心的才能吃到糖果,你這種獨生女肯定是體會不到的。”
薑苗苗沒好氣:“你也就比我大三歲,從哪學來的這麽多歪理。”
陳耀東手在小腰上探索,纖細的腰肢帶來一流的手感,令人愛不釋手,道:“這可不是歪理,而是我這一年多領悟的道理,不說這個了,今晚咱們創新一下姿式。”
薑苗苗扭了扭身子:“你又想什麽鬼主意?”
陳耀東附耳說了句。
薑苗苗不同意:“髒死了。”
“剛洗過!”
“那也髒!”
……
隔天沒去公司,陳耀東準備睡懶覺。
結果從八點半開始,電話就一直沒有斷過。
有局裡的,也有公司的。
昨晚動手的三人被帶去派出所,彭萬強暫時出不來了,另外兩個已經回去上班,關鍵還是彭萬強,現在就看對方想要什麽,要錢好說,要命那就看手段。
陳耀東給裴老頭打電話,兩人商量了一陣。
老頭對官方那套很熟悉:“這種事要麽當事人私下調節處理,要麽走司法程序。人家不差錢,調節估計沒戲,多半要走司法程序,看官司怎麽打,我先問一下。”
陳耀東道:“以公司名義給市局捐贈一批警車,昨天我給區局的黃局說了,回頭你操持一下,這也是個機會,把基礎打牢了,以後才好發展。”
老頭應下,兩人商量了一陣,才掛了電話。
爬起來去洗臉,薑苗苗正在打掃衛生。
陳耀東洗刷完,出來拿了個杯子接水,一邊接水一邊道:“苗苗,咱請個保姆吧?”
薑苗苗驚訝了:“請保姆幹嘛?”
陳耀東道:“打掃衛生啊!”
薑苗苗道:“自己打掃啊!”
陳耀東道:“我不想乾這些活。”
薑苗苗道:“我也沒讓你乾啊!”
陳耀東接好水,喝下半杯子溫水,道:“可看著你打掃衛生,不幫忙不太好意思。”
薑苗苗眨眨眼:“那你多少乾一點唄!”
陳耀東道:“可我實在不想乾啊,咱還是請保姆吧!”
薑苗苗道:“我一天閑著沒事乾,要是打掃衛生都得請保姆,讓叔叔阿姨怎麽看。”
陳耀東道:“那就給他們也請上一個伺候他們。”
薑苗苗沒好氣:“盡瞎說!”
好吧!
這個建議確實有點不太靠譜。
下午,陳耀東去了一趟公司。
晚上又陪人去打牌,打了個通宵天亮。
回來的時候在門口吃了早飯,還給薑苗苗帶了一份。
等他睡下,薑苗苗將他脫下的衣服一鼓腦全塞進了洗衣機。
襪子也給洗了。
出了一晚上汗,臭死了。
羽絨服則拿去樓下送到了乾洗店。
一覺睡到下午兩點半,陳耀東打著哈欠爬起來,倒了一會夢醒,也不穿衣服,赤條條的進了衛生間,出來到門口碰到剛過來的薑苗苗,一把抱住就要吃瓜。
“臭死了!”
薑苗苗兩手托住他的臉,左躲右閃。
半推半就一陣,還是從了。
探手摸了一下寶貝,一柱擎天。
陳耀東就有點血液賁張,伸手脫她褲子。
薑苗苗忙推開:“吃飯了吃飯了。”
一溜煙跑廚房去了。
陳耀東咂咂嘴,回屋穿衣服洗臉。
床頭放著一撂衣服。
一邊穿衣服一邊還美的不行。
這個媳婦兒太體貼,把自己伺候的越來越懶了。
南湖,一棟聯排別墅內。
朱江洪收起手機,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朱夫人陰沉著問道:“什麽情況?”
朱江洪道:“陳耀東要保人,局裡盯的很緊,不好下手。”
朱夫人一下就炸了:“不好下手,怎麽就不好下手了,他還能一輩子躲在局子裡?明凱廢了,他可是我親弟弟,我一定要把那個小雜碎廢了。”
“你吵吵個屁!”
朱江洪火大的不行:“說了多少次了,有些事不能乾,這世上女人多的是,他媽的花錢玩玩不行,還玩出花樣來了,喝了點馬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特麽的跟當街強搶民女有什麽區別,他怎不上天?擱誰手裡不廢了他,都特麽被你這敗家娘們慣的。”
朱夫人哭天抹淚的:“朱江洪你個狗日的,老娘跟著你吃苦受累了一輩子,我趙家就一根獨苗,現在被人廢了,你竟然還凶我,你還是不是人……”
朱江洪蛋一陣陣疼,直接起身走了。
……
陳耀東吃過午飯後去了一趟北大街,看了下正準備裝修的門店。
十二月有幾家門店到期,有人不服上訴,告到法院,也有人洞明世事,知道租戶鬧不過人家房東,個體戶更沒法跟人家一個公司去折騰,選擇了搬走。
門店已經清空,王雪梅正在和裝修公司的設計員討論裝修的事。
貌似自從這女人到了市場部,曹興平就很少再操心門店的事了。
本來就不是行政口的事,能甩則甩。
而王雪梅正鬥志昂揚呢,覺得門店裝修和找鋪面這種事確實應該市場部乾,就當仁不讓地接下了,市場部的三人天天被她攆出去到各住宅小區搞摸底調查。
聽說吳婷婷已經想換部門了。
還有一個小夥也想辭職。
被一個初中生領導,還天天被訓的孫子似的,忍無可忍。
陳耀東就看著,一概不過問。
時間長了,自然而然悟到一點上下級的相處之道。
有些事老板不好乾,得有個背鍋的。
陳耀東也對市場部的那三人很不爽,但也只能偶爾敲打一下,不好天天逮著訓,太拉仇恨了,而王雪梅就很有這個覺悟,主動背上了這口鍋。
這樣的下屬才是一個好下屬。
轉了一圈,正準備走人,手機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有就點驚訝。
是宏耀地產的老板王新民打過來的,之前吃過幾次飯,交情還談不上,不是一條道上的能有什麽交情,最多也就是,大家都是有錢人,互相認識而已。
接通說了幾句,掛了電話還在琢磨。
姓王的請自己吃飯幹嘛!
之前就打過幾次牌,單線聯系還是第一次。
琢磨一會不得要領,就不想了。
去華辰小區看了看,問了下鎖孔被堵的事。
事實證明,這個世上不守規矩的人還是很多的。
就算人家不敢明著報復,搞搞小動作給你添堵還是可以的。
華辰小區的店開業, 小區裡其他賣菜的商店被擠的再沒法賣菜,最近幾天,半夜給卷簾門的鎖孔裡倒膠水,破壞監控攝像頭之類的事情沒少發生。
陳耀東親自看了看監控,牙有點酸。
明顯早有準備,蒙著面,穿著一身迷彩服。
想找也沒法找。
“報警了嗎?”
陳耀東問店長,這個店長叫沈玉芳,是王雪梅推薦的。
“報了。”
沈玉芳道:“派出所的過來把監控錄相拷走了。”
陳耀東嗯了聲,就沒有再問。
心裡還在琢磨,也不知道派出所能不能抓到人。
天天這麽折騰不是辦法,要是派出所抓不到人,說不得要使點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