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收到了來自古藺叢林附近的回信。
打開來自古藺叢林的信件,其中所寫的內容,頓時讓她喜不自勝。
他是去賑災去了!
他是為了大夏!
他是為了百姓!
而且,面對古藺叢林中暴走的獸群,他還勝了!
我的眼光果然沒錯!
當即,魏言就想上書父皇,上次的信件還是小看了那家夥,這次怎麽也得為他討要一些賞賜。
如果能把鐵血券書重新再頒回去,就更好了!
魏言心中振奮。
提筆之際,又聽到手下親衛的稟報。
“殿下,帝都也來信了。”
魏言聞言一怔。
也是,自己都收到消息了,父皇必然也是收到消息了。
面帶喜色地拆開信件,魏言的臉色一瞬間冰冷了下來。
父皇的來信,讓她的心如墜冰窟。
“言兒,記住一點,身為整個大夏的掌控者,我們是不會錯的。這次的事情他確實做的漂亮,可是他讓我們失去了一個出兵收回西風、池南兩郡的機會。如今雖然可以以另外的方式插手進去,但是他讓我們失去了最大的機會。言兒,這次他,該罰。”
字字冰冷無情。
魏言的眼睛掃過整張信紙,隻從上面看到了冷冰冰的兩個字——
吃人。
當即魏言就推開眼前的雜物,提筆就要為那家夥求情。
只是將要落筆之際,神色一僵。
父皇從來不會聽她的……
……
收到勝利的消息,司星辰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對著身邊的父親笑著說道。
“爹,你又輸了。”
“好好好……我又輸了~”
宋郡守寵溺地笑著。
看著高興中的女兒,宋郡守猶豫了下,還是出聲說道。
“星辰,有個消息,我和你說一下……”
看到父親有些凝重的面色,司星辰疑惑地問道。
“什麽?”
宋郡守指了指天空。
“那位,對他出手了……”
司星辰面色一驚,眼神閃動間,已然大致猜到了一些來龍去脈。
她本就聰慧,又在白季的幫助下看到了一些常人難以看得透徹的隱秘角落。
如今對於各種事情,常常可以一眼覓得真相。
“我去幫他!”
說著,司星辰轉身就向樓下跑。
宋郡守在身後衝著女兒伸出了手,想要挽留,半響後還是默默地收了回來。
女兒如今這個樣子,倒有大半功勞是那個小家夥的。
“路上慢點。”
“慢點就來不及了。”
司星辰輕快的聲音遠遠地飄了回來。
聽到動靜的夫人起床,走到閣樓的柵欄邊,看著下面黑暗的街道上那一串舉著燈火,向著城門而去的人馬。
“星辰要幹什麽去?”
宋郡守張了張嘴巴,無奈地雙手一攤。
“兵權輸給她了,我現在怎麽知道她想幹什麽去?”
婦人白了眼自己的相公。
“老爺啊……你就慣著她吧~”
……
晚間,縣令還是白季之前所見過一面的縣令。
祝安福也同樣在場。
在整個大夏大部分地方都顯得比較對立的王朝與江湖,在這裡竟然算是相處融洽。
或許也是因為黑到了一起……
宴會之上,氣氛一片熱鬧。
“白兄弟,有興趣在我們十三幫掛個名麽?”
在和其他人一番交杯換盞,炒熱氣氛之後,祝安福說到正事。
在給白季敬酒間,笑呵呵地對著白季說道。
白季按住祝安福的手腕,拒絕喝酒。
小孩子都知道喝酒對身體不好。
“習武之人不能喝酒。”
祝安福面色微帶尷尬,放下了酒杯,哈哈一笑說道。
“白兄弟是個自律的人,我祝某人就沒白兄弟這麽大的毅力。讓我不喝酒不吃肉,那我能憋死。”
說著,祝安福自顧自地一飲而盡,又對著白季說道。
“白兄弟,我剛才說的話,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白季看著對方的眼睛,歎息了一聲。
“你的意思是以後我也能在這裡和你一樣吃香的喝辣的?”
眼見白季上道,祝安福眼睛一亮,豪氣地一揮手道。
“當然!”
“作威享福?”
“沒錯!額……白兄弟這話露骨了些,不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是這樣沒錯。”
“可你們十三幫裡面應該把地盤都分完了吧?我來了,誰讓我?”
祝安福拍了拍白季的肩膀。
“白兄弟多慮了。白兄弟你就掛個名,光拿好處,不用乾事!髒活累活我們來,你坐著享福就好。”
“這麽好?”
白季微微後仰,看著對方。
“當然!我們幫內無不敬仰白兄弟為人,就想供著白兄弟呢!”
“可我想乾活呢?不如這樣,祝老大您享福,事情我替您乾?”
祝安福聞言,頓時眯起了眼睛。
看著白季的眼神中,也是閃起了微微的寒光。
“白兄弟這是什麽意思?”
白季無辜地聳了聳肩膀。
“就是想乾事啊,沒什麽意思……”
“白兄弟……”
“停!不能給我一個自己的地盤,這兄弟就不用叫了。”
“好……好……”
祝安福眼神冷冽,最後拍了拍白季的肩膀,猛然起身。
舉起酒杯,對著在場一眾的鄉紳地主喊道。
“來!這位是仗義出手相助,幫我們十三幫取得了面對這場天災最終勝利果實的白少莊主,我們大家一起敬他一杯!”
所有人頓時站起了身,一同笑意盈盈地看著白季。
太多的目光,讓跟在白季身邊的石家兄妹二人有些不知所措。
一時之間身體想要有些動作,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是求助般地看著白季。
看著白季半天不動,有一個未知姓名的鄉紳對著白季喊道。
“怎麽了白少莊主?這麽多人敬你,不給個面子麽?”
“就是啊白少莊主,我們知道你們鑄劍山莊厲害,可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您多少給點面子吧?”
聲音此起彼伏。
白季冷笑著端起酒杯站起了身,對著身後一倒,酒水盡數落地。
“與其敬我,不如敬那些死了的弟兄們。”
雖然損失不大,但好歹也是有些傷亡的。
他們鑄劍山莊,也是不小心死了五個人。
這筆帳,白季剛好不知道算在誰的頭上。
場面一靜。
祝安福壓了壓手。
“好!白少莊主高義,我等佩服。”
再次坐下。
然而場面已然不複開始時候的融洽。
坐在一邊一直不怎麽說話的縣令這時候才以悠長的語調說道。
“白少莊主,聽說你手下一共七百多號人,這麽多的人,一起跨境來我們西風郡,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合規矩啊?”
“嗯?”
白季看著他。
“不知縣令大人有什麽高見?”
“沒什麽高見……只是想請白少莊主帶人去我們牙門坐一坐……當然, 我也沒什麽惡意,只是走個流程。不然上面追究下來,我們也不好做。還請白少莊主配合一下。”
“要是我不配合呢?”
白季盯著對方。
“不配合?”
縣令看著白季,神色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
“我區區一個縣令當然是不敢說什麽的,只是王朝追究下來,白少莊主可得小心了。”
然而不等白季回話,遠遠地就聽到一個清亮的聲音高聲響起。
“白家鑄劍山莊眾人這次的行動乃是我們安陽郡許可,通牒在此,誰敢追究?”
白季一愣,順著聲音看向遠處那個騎馬趕來,一身猩紅色甲胄的身影,眼神微微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