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為劍》第5章 武州
理國南方的四月份,天氣已經漸漸開始熱了起來。
李牧然一人一馬疾馳在前往武州的路上。
武州府位於青州東北方向,也是這附近離青州最近的城。
雖說已經是離的最近的了,但就算是世上最好的躍淵馬不停地跑也得要花上一天時間。
...
躍淵馬與尋常馬兒看似相同,可傳說中它們是龍的子孫。
躍淵是理論上最快的馬,只要不斷吸收主人傳給它的真氣,它們便會將真氣化為能量與食物,從而不知疲倦的奔跑。
但若是沒有人給它傳輸真氣,它可能比普通的馬跑的更慢。
正因如此,只有內力深厚的煉氣士們和那些無聊的大戶人家會養躍淵馬。
而薑安給李牧然準備的便是躍淵馬中的極品。
...
李牧然一邊輕撫著胯下的駿馬,一邊將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進馬兒的體內。
他只有一天時間,所以他一刻也不能停。
不過這世上也只有他可以這樣,要是其他煉氣士像他這般一直輸送,體內真氣早就枯竭了。
就這樣馬不停蹄地跑了大半天已是次日卯時。
太陽微微探頭,一道霞光撕破黑暗,照在了李牧然的臉上。
李牧然抬起手擋住陽光,向前看去。
只見遠處一座高山拔地而起,正所謂驚鴻遠映朝霞色,在那紅豔似火的朝霞襯托下那高山更顯得神秘而穩重。
李牧然見著那山,略顯疲憊的臉上終於浮上了一絲笑容。
這山便是所有武者心中的聖地,尊武山,而武州本身也是因此得名。
理國南部多為平原,而尊武山孤峰獨立,因此對於旅人們來說只要看到尊武山便說明離武州府已經很近了。
尊武山位於武州府往東小百裡,山左半邊是壁立千仞危峰兀立,右半邊卻是層巒聳翠山明水秀。
遠遠看著就好像是一座山被人劈開之後放在了這裡一樣。
而隨著他越來越靠近武州府,路上也漸漸有了些許行人和趕集的商人。
李牧然見前方一處破屋前有一老伯正在路邊乘涼,便打算上前去問問路。
“前輩,打擾一下。晚輩是外地來的,請問您知道茅茹樓怎麽去嗎?”李牧然下馬走到老者面前摘下鬥笠背到身後,作了個揖。
那老者慢悠悠地挪開了蓋在臉上的蒲扇,坐起身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牧然,接著又躺下去把蒲扇蓋回臉上:“進了城,往城西走,最大的紅房子便是了。”
“多謝前輩!晚輩便不打擾了。”李牧然感謝道。
他正要上馬離去,卻聽見那老者喃喃自語道:“小夥子,前面路不平,慢些走。”
聞言,李牧然看著前方平坦的官道,面帶疑惑的看向老者。
可那老者卻像無事發生般,繼續優哉遊哉的躺著那兒。
“前輩...?”
他剛開口,就見那老者朝他揮揮手,打斷了他:“快走快走,別打擾老頭子我休息了。”
李牧然見此更是大惑不解,但也隻好一邊道謝一邊轉身離去了。
他走後沒多久,那老者便站起身來,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周身更是爆發出強大的真氣。
只是那臉上卻是愁眉不展,如有隱憂。
...
李牧然一路琢磨著老人說的話,卻是毫無頭緒。
就這樣顛簸許久後總算是在五日申時趕到了武州府,
他便打算先去找到茅茹樓後再尋個店家住下休息半日。 李牧然牽著馬漫步城中,這大熱天的武州府街上依舊還有很多人穿著單衣在練功。
這要是在青州,人們早就在青江邊乘涼聊天了。
武州和青州雖然離得近但風土人情卻大相徑庭。
青州依山傍水,魚米之鄉。
人們自然也就重文輕武,無事時多喜歡相約酒館茶樓,吟詩作對。
所以當年那夥土匪才會在青州那般興風作浪。
而武州,以武為尊。
人們從小練武,其中有的人甚至不弱於普通煉氣士。
正因如此,理軍軍中最強的便是武州軍。
看著這樣的武州讓李牧然不由想到了自己的上林老家,五陽。
他們五陽人也是這般尚武,不論風吹雨打總會看到人們練武。
他兩年前在尊武山上修煉時就與同行的很多武州人相談甚歡。
“城西,紅房子,城西...”李牧然在心裡回憶老者的話,一路到了城西。
只見遠遠地便看到一個紅瓦頂的高樓,在一眾平樓裡格外顯眼。
李牧然到了樓外,門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牌匾上面用金字寫著“茅茹樓”。
他松了口氣,總算是找到這地了,可他依舊想不起來自己為何對這茅茹樓印象深刻。
既然找到地了,李牧然便轉身要走,打算在附近找個旅店。
這時卻聽見門口拉客的小二向他這邊喊道:“這位公子,是要住店還是打尖啊?”
李牧然聞言心想自己不如乾脆就在這住下,明天一來方便,二來也是能提前調查下。
那小二見李牧然好像在猶豫中,便趕忙上前,先是遞給李牧然一條乾淨的毛巾,又幫他牽過馬來,熱情的說道:“公子,有所不知,咱們這茅茹樓可是武州最好的客棧了,咱這大廚都是以前在宮裡做菜的禦廚!”
李牧然做不好推辭狀,順水推舟的答應了,接著便隨著小二一同向店裡走去。
“有住店的客人!”那小二喊道“公子,您先進去,小的幫您把馬牽到馬廄去。”
李牧然點頭道謝,接著便走進門內。
這茅茹樓不愧是武州最好的客棧,白天都點著蠟燭,隨處可見的物件都是紅木的, 樓中間還有一個假山瀑布。
奢華,這是李牧然的第一反應,想必這也是很多商賈,官員尋歡作樂之處了。
“公子,住店就您一人嗎。”一個小二上前詢問。
“嗯,一人,一天。”李牧然點頭。
“那收您一兩銀子,多謝公子。”
李牧然從懷裡掏出一錠白銀遞了過去,小二收下銀子確定了下重量,便領著李牧然往樓上房間去了。
“公子,沒什麽事小的就先告退了。”店小二招待道,“浴池裡已經備好了熱水,若是公子嫌水冷了,拉一下旁邊的繩,咱們就來幫公子換水。”
見那小二退下了,李牧然便打算趁水熱泡個澡好好休息會。
...
李牧然躺在浴池裡,把弄著手裡的令牌。
他調轉真氣打開令牌,又繼續的看著那紙條,希望能找出什麽隱藏的線索,但依舊是毫無進展。
這茅茹樓看著就是個奢華的酒樓客棧,雖說背後肯定有什麽官商勾結,但這也不是他一個上林李家公子能管得事情,而且這也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他不知道明天應該怎麽找到那個接頭的人,難道只能像薑安那樣大搖大擺的露出令牌,等著那些人自己上門嗎。
“罷了罷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明日再說吧。”想到這李牧然便起身,穿好衣裳,躺倒床上打算好好休息會。
可他不知道是之前還滿臉熱情的店小二此刻正一臉殺氣地站在房門外,手裡拿著一塊正在發亮的令牌,上面一個泰字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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