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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陌》第8章 故事裡的故事
  臨近高中畢業,學校安排我們去體驗生活,一個月時間,回校後要拿出成果。

  我們班是理論班,平時多數時間老師教我們文學理論知識,其實講的都是一些簡單的東西,雖如此,我們也聽不太懂,基本上都是囫圇吞棗,沒有消化。但學校不管這些,只是讓我們出去實踐體驗,至於拿得出拿不出成果,那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開門辦學落到實處。

  那正是冬天,天上下著鵝毛大雪,一片一片向行人臉上身上撲來,不一會兒,滿身滿臉都是雪。回到家裡,母親拿出笤帚,給我掃淨了雪。端上午飯,叫我吃。我邊吃邊把學校的安排說了一遍。母親叮嚀了我幾句,就給我收拾行李。臨出門時,母親又叮嚀了我幾句,我都認真地答應了。

  我們體驗生活的基地在我的鄰村,離我家很近。本來我想住在自己家裡,每天早上去,下午回來。可我這一想法未能實現。老師說,學校有規定,不準搞特殊。我隻好跟其他同學一樣,住到了那個村子。

  先來到了大隊部,老師看我們到齊了,就把我們分了一下,我們一行12人,共六個生產隊,每個隊2人。我和一個名叫景敬的同學分在了第六生產隊。

  老師分好後,對我們說,已經給各生產隊隊長都說好了,你們誰和誰打哪個生產隊,也已經都分了,現在你們就到各自生產隊裡去找到隊長,說明來意,他就會給你們安排的。

  於是,我就和景敬同學一起,向第六生產隊出發了。

  第六生產隊在村子的最東頭,距離大隊部有五裡路。這個生產隊地名叫王家坡,全隊人都住在一面坡上。我對這個隊是熟悉的,因而我們也沒有叫向導。我就引著景敬走出了大隊部,沿著山麓的一條土路,一步一個腳印地踩著厚厚的雪走去。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第六生產隊。

  我打聽到了生產隊隊長的家,我讓景敬在門外等著,我自己先進去,跟隊長先接個頭,聯系一下。

  景敬在門外等著。我走進了土門樓。見到了隊長。隊長姓王,我就叫他王隊長。我說,我是縣城來的學生,來村上勞動體驗生活的。王隊長很熱情,招呼我坐下,並倒了杯水遞到我手裡。然後他問,不是說有兩個學生嗎,怎麽就你一個哩?我說,那位學生在門外等我,我先進來看你在不在。王隊長哦了一聲,接著又問了我的名字,還問了門外那個學生的名字,我都一一說了。王隊長聽了,就問我,景敬是個女學生吧?我說,不是,是個男的。那名字聽起來好像是個女的呀。我仔細一想,不由得也笑了起來。的確,景敬叫起來好像是靜靜的發音,無怪乎,王隊長要說是個女的呢。

  這時,王隊長叫我把景敬叫進來。

  景敬進來後,我給王隊長作了介紹,王隊長也熱情地給他端了一杯水,讓他坐下。

  王隊長說,你們來我們隊上勞動體驗生活,我們歡迎。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在我們隊上勞動一個月,時間長一些,為了方便,你們就住在我們家,吃在我們家吧。說畢,王隊長衝著門外,叫進來了他的老婆,我們都站起來叫她姨。她答應著,高興地讓我們坐下。王隊長就對著他老婆介紹了我們,並把安排我們食宿的事情也交代了一番,然後,就讓他老婆給我們去騰掃房子。我們隨著去幫忙。

  一切安排停當,天已黑了下來。

  王隊長走進來叮嚀了一下,就讓我們早點休息。

  我們跟王隊長客氣一番,

王隊長就出去睡去了。我們說笑了一會兒,也上床睡了。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我們起床穿好衣服,下床洗漱完畢,就又來到大隊部開會。

  帶隊老師給我們安排了任務,每個學生除過在生產隊勞動體驗生活外,還有一項創作任務,我和景敬的任務是勞動結束每人創作一篇農村故事。

  領了任務,我和景敬又回到了王隊長家。

  正趕上王隊長家吃飯。我們就順勢坐下跟王隊長一家人吃飯。

  吃飯時還認識了王隊長的女兒。

  王隊長的女兒坐在我身邊,我看著她特別招人喜愛,就問,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呀?我叫麗麗。你的名字真好美,就像你的人一樣美呀。我又問,你今年幾歲了?還幾歲,我都十六啦。上學了嗎?都十六啦,能不上學嗎?!我覺得我好像不會說話,每一次發問都讓麗麗把我懟了回來。

  從此,我知道了王隊長家還有個美麗的女兒叫麗麗。

  吃飯畢,麗麗就去上學了。我們就開始跟著王隊長去生產對勞動。王隊長把我們帶到一個場裡,讓我們把躺在場裡的一棵大樹的皮剝了。我們就按照王隊長的交代,舉起片斧一下一下地剝樹皮。

  到了晌午,我們收了工回到王隊長家裡。王姨已經把飯做好了。麗麗也已經放學回到了家裡。

  我們吃完了飯,就回屋了。麗麗也跟了進來。

  麗麗總跟著我,前前後後,不離左右。而景敬,麗麗好像不願意接近他。景敬也不說話,自個兒在床上翻著書看。

  其實,我也不太愛說話,但心裡卻很喜歡麗麗。總想著讓麗麗在我跟前多呆一會兒。

  麗麗比我活潑多了,也愛說話多了。

  麗麗給我講著她的家,講著她的村上,講著她的父老鄉親,講著她們村上的風俗習慣,還有一些故事。

  我聽著聽著,對她講的故事特別感興趣。

  有一天,麗麗給我講了一個農村人戀愛的故事。她說村上有一個女人,年齡大了。她看上一個村上比她年齡小的小夥子。於是就成天找機會接近他,給他送好吃的,還做花鞋墊送給他穿。小夥子被她的純情感動了。就和這個女人好上了。過了幾年,這個女人讓小夥子托媒人上門提親。誰知這個小夥子由於害羞,始終不敢去給家裡人說。這個女人等了好久,等不來,但還是等著,等著......

  我聽了這個故事,感覺有些感人,於是,我就想把這個素材寫成一篇故事。

  後來,我把故事寫成了,不知擬個啥名字,就告訴麗麗,麗麗笑眯眯地,就是不說。我沒辦法,隻好自己去想了。

  勞動實習結束了,我離開了王隊長家,離開了王隊長家美麗的女兒麗麗。那天,麗麗還沒放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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