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麽會議?現在當務之急不是驅逐這些入侵的怪魚嗎?”林羽問道。
兩人現在在一棟規模宏大的大廈裡快速行走著,林羽向旁邊的問道。
“就是要把這些怪魚驅逐,才要開會。但是,問題要從根源上解決,不然那些怪魚是殺不完的。”羅德低聲回應。
進入源靈大樓後,羅德的聲音也壓低了下來。
“知道會議為什麽在源靈大樓開嗎?”羅德低聲問道。
林羽搖了搖頭
他也覺得很奇怪,如果說是應對獸潮入侵城市的會議,理應由負責保衛人類疆土的軍區負責召開,源靈者協會以協助者的身份參與進來。
但羅德是被叫過來開會的,說明主導的不是軍區,而是源靈者協會。
“我來這裡是以妖都南方源靈協會議員的身份來的,而非是地穴軍區上校,懂我的意思嗎?”羅德看了林羽一眼。
“這是一場源靈議會?”林羽有些驚訝。
召開議會的情況並不多,哪怕是地方級議會也是如此。因為地方級源靈議會也起碼要50%以上的議員都到場才能合法召開。
連羅德這個地方軍區的負責人也才只是其中的一個普通議員而已。可想而知召開這一次會議會有多少大佬來參加。
“情況有這麽嚴重嗎?”林羽有些心驚肉跳地問道。
召開源靈議會,說明這次的事件至少足以影響到整個南方的形勢。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帶人來米市,而非最早被飛魚襲擊的林城嗎?”羅德反問了一句。
“為什麽?”林羽咽了咽口水,一陣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林城已經毀滅了,所以沒有去的必要了。”羅德臉色陰沉,拳頭握了起來。
“毀滅…”林羽瞳孔一縮。
林城雖然只是個縣級市與高市同級,但並不小,同樣擁有著圍住全城的五級巨壁結界。相比之下林城比高市都還要發達,人口也比高市多。
一個比高市還要繁榮的城市,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被毀滅了!
毀滅,並不是說城市已經完全化為廢墟,而是城市裡面所有戰力已經損失殆盡,防禦設施被破壞百分之五十以上。軍區評估之後認為已經無力從魔物手中將城市奪回了。
對於人類城市而言,最重要的防禦設施自然是巨壁結界。也就是說,林城的巨壁被毀了一半以上?!
哪怕是兩年前的荒野大獸潮,靈武古城的巨壁也才只是被撞開了一個幾百米長的口子而已啊!
林羽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剛才羅德來之前,林羽一個人在外面對付那些怪魚也只是覺得有壓力而已,但實際感官上覺得還不如荒野大獸潮。飛魚數量雖然成百上千,但獸潮魔物的數量都是數以十萬計的。
所以林羽隻覺得這是一場規模較大的魔物入侵,連獸潮都算不上。
沒想到形勢並非不嚴重,而是嚴重的區域不在這邊!
“這種會議我也能參加嗎?我似乎不夠格吧。”林羽突然想到了什麽。
既然是源靈議會,肯定是議員才能參加的,林羽根本不是啊。
“你裝作是我的隨從就好了。反正你也有D級搜查官的身份,名正言順。只是注意少說話,源靈議會我參加過不少次了,但我總覺得這次的議會很不簡單。”羅德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裡面不會全是你的死對頭吧。
”林羽有些擔心地問道。 羅德是草根出身的議員,據林羽這些年的了解,源靈議會裡面的議員多多少少都跟世家有些關系的,像羅德這種草根對他們而言就是進來挖蛋糕的,非常不受待見。
當初羅德實施荒野計劃都得自己準備製造巨壁的材料,就是因為申請資助的提案被大部分的世家議員否決了,羅德只能白手起家,搞到最後差點就失敗了。
議會內部也是各種暗流湧動啊。
“放心,我們的人也是有的,這次主要想帶你去見個人。我們這邊的人,值得信賴。”聽到林羽的話,羅德臉色也不怎麽好看,顯然林羽是說中了的,他的死對頭很多。
“而且你深入過溪城,可能會有不少有用的信息。”說著,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個大會議室的門前。
“嗞呀。”羅德雙手放在門上,厚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一個巨大的階梯會議室出現在了林羽面前。
這種大會議室每一個市級源靈大樓都至少會配備一個,作用就是召開這種緊急的大會。
那時高市亡靈災禍發生時, 會議也是在類似的會議室召開的。當時因為連之菁帶著高市軍區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力量去橫掃荒野了,羅德這個傷員只能跑到源靈大樓裡避難。
想想也是好笑,堂堂高市第一強者那個時候虎落平陽被亡靈欺。
會議室內,有很多身穿著銀白色源靈法袍的人坐在位置上,或神色凝重,或與旁人低語。
無一例外,這些人身上都帶著讓林羽感到壓抑的氣息。
看樣子會議還沒正式召開。
“這不是羅議員嗎?不對應該說羅上校,畢竟來參加源靈議會都身穿軍裝,跟我們這些普通市民可不一樣。”
身後傳來一個輕挑的聲音,回頭一看,是一個同樣身穿銀色源靈法袍的人,看樣子是也是南方源靈議會的議員之一。
只不過一般以“這不是…什麽什麽嗎?”這種語氣開頭的人,不是熟人就是來找事的仇人。
林羽察覺到,這個人剛出現的時候,羅德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厭惡,所以他很明顯是第二類。
“那是自然,因為隨時要上戰場與魔物廝殺,穿上方便戰鬥的衣服是理所當然的,跟只會坐在辦公室的廢物不太一樣,剛從外面回來,來不及換,讓您見笑了。”羅德當著對方的面,擰了擰披風上的水。
外面依然是下著雨的,雖然幽冥炎雀把大部分的雨水都蒸發掉了,但羅德的衣服還是濕了大半,甚至褲腿還粘著些許汙漬。
跟同樣趕過來,法袍卻整潔如新的年輕人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