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不停地吹拂著,越往寂靜海深處深入,海風便愈發恐怖。
這裡的風級很大,海水在狂風的吹拂下甚至能夠卷起如同海嘯一樣的浪潮。
在這遼闊的海面上,一座完全由黑色礁石組成的孤島靜靜地矗立在那裡,任由洶湧的海水撲打,宛如一條孤獨的海中遊輪。
又是一陣誇張地浪潮像小島撲打而來,這次的海浪比任何一次都要巨大,浪頂直接高過了小島的最高處。
海浪鋪天蓋地地向小島拍來,仿佛是要將這座海中孤島拍碎一般。
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海浪並沒有撲到小島上,而是在到達小島邊緣時,被一層透明的銀白色光膜阻攔。
薄薄的銀白色光膜看起來脆弱,事實上卻堅硬無比,如此巨大的海浪拍打過來居然像是拍在了堅硬的礁石上一樣被彈開。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小島的中心,與小島和海嘯相比,他是這麽地弱小。但從他身上那一閃而過的銀芒可以看出,那個銀色屏障出自他之手!
年輕人來到小島上,看著這空無一物的島嶼,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嗯?”突然,年輕人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右手伸出,掌心對著虛空一握,似乎抓住了什麽東西。
年輕人收回右手,掌心攤開,一條食指大小的銀白色蠕蟲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看到這條銀白色蠕蟲,龍牙瞳孔一縮。
“這是…空螠蟲?”
………………
“瀝少爺。”
一位身穿金色法袍的中年人來到了流光瀝的面前。
看到那人的穿著,張從正嚇到話都不敢說了,身體瘋狂地抖了起來。
金色法袍上繡著一顆六芒星的符號,那是第六符座流光家的光穹巡狩的標志!
而且這個中年人身上法袍的製式,分明是軍團長的級別!
“這位是常桉叔,光穹巡狩第四軍團長。”流光瀝向林羽解釋道。
聽到流光瀝的介紹,張從正抖得更厲害了。真的是光穹巡狩的軍團長!
“您好。”常桉向林羽伸出手。
林羽有些震驚地伸手與對方握手。
光穹巡狩第四軍團長,這個級別恐怕比路奕澤大議員還高。
這樣的存在居然就這麽簡單地出現在了這裡,還跟自己握手。林羽總感覺有些不太真實。
“好了,該招的招了吧。天因家三子天因側暗中圈養禁物之事,給個說法。不用擔心會被報復,我先前說過,會保你安全。”流光瀝再度看向張從正。
常桉軍團長也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這個時候,張從正終於憋不住了。
“我招了,這件事情其實跟天因家沒有關系,跟天因側也沒有關系。”張從正哭喪著臉說道。
還在掩護?流光瀝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那你之前又說是在為天因側辦事?你要考慮清楚,你這麽為天因側著想,他可不會為你著想。”流光瀝沉聲道。
林羽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低下頭思索著。
“真的不是啊。我一開始只是為了用天因家的名頭把你們嚇跑而已,誰能想到你…您是流光少爺。”張從正真的哭了出來。
這…
“那讓你來這裡建立這個魔物養殖基地的人是誰?不要告訴我是你自己心血來潮要來做魔物養殖的。空螠蟲這種東西可不好弄。”林羽問道。
“這…”張從正遲疑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回答。
“把他交給我把,光穹巡狩有的是辦法讓人說實話,哪怕是死人也可以。”常桉軍團長冷聲說道。
聽到死人二字,張從正嚇得臉都白了。
“我招!我招了!是我哥和南嶺軍區連阻秘密安排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天因少爺的指示!他們沒跟我說。之前猜測是天因側少爺是因為我哥和連阻上校都是天因側的客卿,他們說養空螠蟲是一位大人物安排下來的秘密任務,所以我才猜是天因側。”張從正一股腦地把事情抖了出來。
這個說法跟之前的差不多,但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這件事背後的人到底是不是天因側?
“過來一下。”林羽向流光瀝招了招手。
“有什麽看法?”流光瀝低聲問道。
“我反而覺得跟天因側關系不大了。”林羽低聲道。
“為什麽?”流光瀝一愣。
“你覺得天因側是個什麽樣的人?”林羽反問。
“城府極深,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流光瀝想了想,對這位死對頭作出了評價。
“沒錯。我以前也跟天因側有過幾次衝突了,這個人的城府非常地深。所以,你覺得他會留這麽大的破綻嗎?”林羽指了指地板。
流光瀝一怔。
“這個建立在礦山旁邊的魔物養殖基地怎麽說都太違和了,哪怕是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來有問題。天因側想私自圈養空螠蟲,會選這麽一個地方嗎?”林羽問道。
以天因側謹慎的本性,他會做這種事?
“可能是想借助這裡的源石碎礦作為餌料進行養殖吧。”流光瀝想了想,給出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
林羽卻搖了搖頭。
“天因家是做什麽的?”林羽說出了關鍵點。
流光瀝眼睛睜大了起來。
對了,天因家是機甲世家,全世界最富裕的家族。他們缺源石嗎?
如果需要私自圈養空螠蟲,為什麽要用源石碎礦?他們就算用源晶礦都用的起吧!
所以,為什麽要在這麽明顯的地方進行養殖?
林羽的話讓流光瀝恍然大悟。
“他的判斷很正確,以我對天因的了解,他們不會做這種那麽明顯的蠢事。”光穹巡狩第四軍團長常桉走了過來。
以他的實力,就算林羽和流光瀝壓低了聲音也能夠輕松聽清對話。
“如果不是天因側,那位神秘的大人物是誰?”流光瀝沉思了起來。
“我知道的我都說了,你們要相信我啊!”這個時候,張從正大喊大叫了起來。
回頭看去,只見張從正已經被兩名光穹守衛架住,跟隻鴨子一樣被拉走了。
“讓審訊師直接侵入他的精神,看看有沒有隱瞞什麽。”面對張從正的叫喊,常桉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