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星空之上,星辰璀璨,一條龐大的神龍在廣闊的星空中遊蕩著,身上的星光紋路跟隨著身軀的遊動泛起一絲絲亮光,遊動的痕跡在星空中劃出了一道耀眼的銀色光帶。
“這是木龍?”龍牙看著天上那全身布滿了星光紋路,龐大而又美麗的生物,低聲呢喃。
“應該是它全盛時期的模樣。我們應該在它的記憶裡,這副場景,我在寰鯨的記憶裡見過一次。”林羽看著天上比剛才所見到的龍軀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木龍,說道。
寰鯨?那隻從溪城蘇醒的星空巨獸嗎?
龍牙有了解過寰鯨的事情,並沒有太過在意。
她並不清楚林羽已經見識過這副場景了。
星空巨獸的記憶裡…
龍牙收回心神,目光看向了天空,拳頭微微握緊。
對於這些古老的生物,她也很好奇。源靈聖堂對待星空巨獸的態度非常堅決,就是禁止談論。身處高位的龍牙自然會遵守這條鐵律。只是有些事情越是禁止,人們就會越好奇。
天子應犯下罪行之後,龍牙對源靈聖堂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忠誠,她逐漸開始質疑聖堂的決定是否正確。
於是,龍牙也無意識地開始調查關於星空巨獸的事情,但了解的越多,就越心驚。因為,與星空巨獸相關的信息都充斥著對整個源靈體系甚至整個源靈歷史的矛盾!
得知這裡是星空巨獸的記憶之中,龍牙內心居然有了一絲緊張。
“吼!!!”此時,天空中傳來了一陣憤怒的吼叫。原本在空中休閑遊動的木龍突然抬起頭,對著某個方向發出了怒吼。
來了!
林羽拳頭握了起來,目光死死地盯著木龍所看的那個方向。
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漩渦,有什麽東西正在從裡面出來。林羽很像看清那是什麽,但卻完全看不清楚,那裡又被一層黑色的如同馬賽克一樣的雜質擋住了。
又是這樣嗎?黑色雜質很快將星空淹沒,林羽只能看到木龍在不停地怒吼,撕咬著什麽東西,其他什麽都看不到。
木龍的記憶也被掩蓋了,林羽根本沒辦法看清楚正在與木龍戰鬥的存在是什麽!
只能看到一團團黑影與木龍嘭撞在一起,木龍身上的鱗片不停破碎,鮮血直流。
龍牙看到這詭異的一幕,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這裡是木龍的記憶,哪怕她本人實力再強也沒辦法祛除那些黑色雜質看到背後的真相。
林羽咬緊了牙齦,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他很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了木龍,結果卻和當初查看寰鯨的記憶時一樣嗎?
這樣他還是沒辦法知道那場大戰到底是什麽,星空巨獸的由來以及800年以前源靈體系未降臨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唳!!!”
就在林羽內心充斥著不甘的時候,一聲尖銳的長鳴在耳中響起。
林羽猛地抬頭,充滿了黑色雜質的天空中出現了另一個顏色。
紅黑色的火焰將黑色雜質燙出了一個洞,一頭全身冒著紅黑色火焰的巨禽從洞裡飛出,口中噴出一道火焰撞在了與木龍纏鬥的那幾團黑色的異物上。
被撕咬得鮮血淋漓的木龍終於掙脫,與巨禽一起跟那些異物戰鬥了起來。
“魔鬼?”感受到火焰巨禽身上傳來的不詳氣息,龍牙驚詫地說出聲來。
木龍在跟一頭魔鬼並肩作戰?!
“不一樣了…”林羽呆呆地看著天上那一幕。
跟寰鯨那時候的記憶不一樣了,雜質之內出現了新的東西。 “不對…是一樣的!”看到那隻巨大火禽又將一團黑色雜質從木龍身邊撞開的時候,林羽回想起了當時寰鯨記憶中的那場戰鬥。
當時除了寰鯨以外的所有地方都被雜質遮蓋,林羽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在動以及跟寰鯨不停地在掙扎反抗。
因為只有寰鯨的動作是能夠看清的,所以很多場景林羽都不理解它在做什麽。但看到魔鬼火禽幫寰鯨撞開一團雜質的時候,林羽回想起當時寰鯨身邊似乎也有一團黑影在不停地圍繞寰鯨戰鬥。
當時林羽還以為那是寰鯨的敵人,但現在看來,不是!
是同伴!
一個紅黑色的魔神身影自動浮現在了林羽的腦海之中。
邪惡大騎士!
當初在寰鯨身邊的,是邪惡大騎士!
魔鬼是同伴?這個念頭出現在林羽的腦海後。
可笑,荒謬還有…惶恐的情緒湧上了心頭。
突然,一片白色的羽毛在腦海中飄過,林羽隻感覺大腦傳來了一陣劇痛,當場跪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龍牙立刻扶著林羽的肩膀。
林羽痛的沒辦法說話, 龍牙看著他,又看向了天上毀天滅地的戰鬥,內心陷入了混亂之中。
星空巨獸與魔鬼並肩作戰的場面讓龍牙很驚訝,讓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受到了衝擊。
另一邊,另外一個人的臉上也有著同樣的神態。
“為什麽…”余靜看著天上的一幕,整個人如同魔怔了一樣不停地重複著這三個字。
如果說龍牙只是世界觀受到衝擊有點大的話,余靜已經是世界觀毀滅了。
她的傳承記憶裡,帝淵一族是入侵地球的種族。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本族人以外的所有生物都是敵人,沒有第二個選項。
也正是因為這樣,帝淵一族被戴上了魔鬼的稱號,在幾百年前的存亡之戰中被所有智慧種族聯合打敗,然後被驅趕到了冰冷的北部魔窟之中。
但現在,燼燃的祖鳥卻在幫助星空巨獸?!
“這是什麽?”余靜一把抓住霧相的領口將他拽了起來。
“祖鳥的記憶,它沉睡之前的,真實發生過的,記憶。”霧相一字一句地說著。
余靜的眼神變得極度複雜了起來,松開了霧相的衣服。
林羽依然跪在地上,手痛苦地抓著頭。他的腦海中不停地閃過那片白色的羽毛,每次看到它,林羽都會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炸開了。
“嗡~”一個熟悉的震動聲響起,腦海中羽毛的畫面消失,劇痛感也隨之不見。
林羽癱倒在了地上喘著粗氣,手不自覺地放到了胸口處。
衣服之下,一個黑色的紋路浮現在了林羽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