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來源不太好說,是指從一些陰暗面得到的信息?”林羽試探道。
這其實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的專屬情報頭子流光瀝經常乾這種事,他手下那一堆線人恐怕沒幾個是完全乾淨的。
“大概是這樣,但我這個來源要更…陰暗一點。”程成突然露出了尷尬的申請。
“是什麽…”一種不妙的感覺在林羽心中升起。
“還記得那個把我抓走的鬥篷人嗎,這些信息,其實是從他那得到的。”程成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轟~”
林羽隻感覺自己的大腦空了,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不只是林羽,就連天子月的眼皮都在打顫。兩個人跟看瘋子一樣看著程成。
將程成擄走的那個鬥篷人…
霧相!
【迷霧傘】左使,除了【微笑小醜】直系成員以外,少有的登上了六大洲源靈協會鬼頭狩獵榜的人!
異魔組織的核心級人物!
程成所知道的信息,來自於霧相?!
空氣變得死一般的安靜,只有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下。
“你瘋了?”林羽頭腦混亂的很,最終隻說出了這句話。
天子月看向程成的目光警惕了起來,甚至帶有了敵意。
程成現在在她眼裡,跟一個被魔鬼蠱惑的魔鬼信徒沒有任何區別了。
“我知道這很離譜,但我沒瘋,也沒有被蠱惑。他所說的東西,跟我這些年所調查到的都是吻合的。沒有任何衝突的地方。經過認真的思考之後,我才決定相信的,並非一時頭腦發熱。”程成用堅定的目光注視著林羽,甚至舉起了三根手指做出發誓狀。
林羽現在站在了原地,臉色陰晴不定。無論怎麽說這都太離譜,就算是解決過這麽多事件的他到現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羽。”天子月抓住了林羽的肩膀。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了回旋的余地,現在不管怎麽說,塞壬妖皇威脅到了附近一帶所有城市上千萬人的生命。做,有可能挽回,不做,只能無力地坐等事態的發展。”程成咬牙說道。
聽到這句話,林羽握了握拳頭。
“如果出了問題,你等著上源靈法庭接受審判吧。我什麽都不知道,只是接受了路奕澤大議員的特別行動安排。”林羽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
“那是自然,一切計劃都是我自己對路奕澤大議員提出的,你只是不知情的執行人。”程成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林羽…”
天子月臉上依舊是擔憂的神色。
“他剛才說的沒錯,塞壬妖皇的威脅是切切實實存在的。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只是在眼睜睜地看著路奕澤,朱封邑還有孔令舌死在塞壬妖皇的手裡。自願響應號召前來匯合,外出荒野阻攔魔物大軍的源靈者被魔物啃食殆盡,化作糞土。周圍一帶十幾座城市被魔物佔領,城毀,人亡,上千萬的生命如同草芥一般被強大的妖魔隨手拔除。情況已經這樣了,該怎麽做,不是很明顯了嗎?”
林羽拍了拍天子月的手,眼睛重新恢復了清明,混亂的思緒已經拋出腦外,恢復了日常的理智。
現在的情況已經足夠壞了,再壞又能怎樣?而且他們現在身處溪城,周圍早已是魔物的天下,什麽都不做,在這裡等死嗎?
“繼續前進。”林羽果斷地做出了決定。
林羽都這麽說了,天子月也不會再有意見,畢竟現在想反悔回去也做不到了。
三人就這麽一路披荊斬棘前往了上江源靈中學。 “就是這了。”看著前方那片殘破學校區域,眾人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們人數少,動作靈活,可以利用建築物將那些紅色怪魚甩開。而且程成的下水道管道圖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們被紅色怪魚圍堵的時候逃到了下水道裡,遇到下水道堵死的情況再回到地面。
如此反覆,有驚無險地來到了這裡。
“這裡確實很乾淨。”林羽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說道。
他說的乾淨不是那種普遍意義上的乾淨,而是這裡的建築物損壞的程度並不大。
城市淪陷之後,建築物損壞嚴重的原因是大量魔物在建築物裡築巢,魔物日常頻繁的活動導致了建築的加速損壞。
現在這片校園的建築物只是老舊,損壞的程度不小,意味著在溪城淪陷之後,也很少有魔物到這邊來。
這樣的活動軌跡,程成之前所說的【神之左眼】的特征符合!
“能夠感受到封印核心所在嗎?”三人走進了校園內, 林羽向程成問道。
“具體方位不太清楚,但應該沒錯。”程成從懷裡拿出了卡林巴琴。
這個巴掌大的方塊狀小樂器正隱隱地散發著藍色的光芒。
“那棟教學樓,去看一下。”程成的目光轉向了前方的一棟建築。
當把卡林巴琴朝向那邊時,發出了藍色光芒明顯是要亮些。
“那棟樓。”天子月看著那棟熟悉的建築,當初在幻界中的回憶浮現在了眼前。
程成快步走進了教學樓中,手中的卡林巴琴也越來越亮。
林羽和天子月見狀連忙追了上去。
…
“不對,她到底想做什麽。”路奕澤大議員依然在跟塞壬妖皇纏鬥,但拖的越久,他心中的不安就越來越強烈。
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在隨意地阻擋自己,朱封邑還有孔令舌的攻擊,有時候甚至懶得還手。
路奕澤不認為這隻好不容易脫困的妖魔會享受站著挨打的感覺,她到底想幹什麽?
路奕澤看著塞壬妖皇那一半妖豔一半醜陋,眼角中帶著些許笑意的臉,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另一邊的戰場。
“喵嗷!”在源靈者聯軍奮力與紅色怪魚還有其他魔物戰鬥時,一頭隱藏在魔物群中的魔化山貓突然跳了出來,鋒利的利爪向一名源靈者後背抓去。
那位源靈者剛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然而它的身體飛到半空中時,被一把大砍刀砍成了兩截。
“小夥子,小心一點。”一位穿著西裝的大叔甩了甩刀上的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