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她人狠話不多 ()”
晚上值夜班辛苦了,回到家裡楚雲倒頭就睡,一直睡到下午五點左右才睡好。
起床後,袖子一擼,在院子裡擇菜準備做晚飯。
院門外有人在拍門,陸明軒送給她的那隻小奶狗小黃本來趴在她腳邊曬太陽,一聽到院外有動靜,立刻衝過去,對著院門狂吠不止。
楚雲放下手裡的菜,走過去把院門打開,見是彩虹,笑著把她往裡讓:“今天上的早班啊。”
只有上早班,她這個點才能來她家,如果上中班,這個點她還沒下班呢。
彩虹心事重重的“嗯”了一聲。
楚雲把院門關上,坐回到原處繼續擇菜,彩虹找了張小凳子坐在她對面和她一起擇菜。
楚雲抬眼看了她一眼,問:“在廠裡當學徒工還好吧。”
“還好,我師父是我媽的同事,對我很照顧。”
“那就好。”
兩人隻聊了這兩句,便都不吭聲了。
楚雲是找不到話題,彩虹則是欲言又止。
過了好一會兒,彩虹道:“我媽的同事給我介紹了個對象。”
“哦?哪個單位的。”
“就你弟那個單位的。”
楚雲笑著道:“那不錯嘛,合了你媽的意,是技術工吧。”
機務段對技術的要求很高,百分之八十的工人都是技術工。
葛大媽一心想要給彩虹找個條件好的,怎麽也得給她找個技術工,不可能給她找個打雜的,或是學徒工。
彩虹點點頭:“是的。”
楚雲八卦的問:“長得怎樣?”
“還行吧。”彩虹說完這句話,又補充道,“不過跟你未婚夫沒法比。”
“只要是個好青年就行,外貌不重要。”楚雲打量著她問,“既然這個相親對象不錯,那你怎麽悶悶不樂?”
彩虹抬起頭來看看她,旋即又低下頭去,又抬起頭來看她,又低下頭去。
如此三番五次,終於開口道:“昨天……宋廠長的兒子宋武說,他想和我處對像,問我願不原意。”
楚雲愣了愣:“他怎麽突然向你告白?你們之前連話都沒說過。”
彩虹的臉紅了:“前些日子不是老下雨嗎,有次我去上中班,宋武走在我前面,結果腳下一滑,摔倒了。
我於是上前把他扶起來,並且一直把他送到辦公室。
從那以後,我和他見了面會互相打個招呼,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多的接觸,他卻突然向我告白了。”
楚雲問:“那你已經答應你那個相親對象沒有?”
如果已經答應了,再答應宋武就不是很合適。
“也不算完全答應他了,隻說先處處看。”
楚雲問:“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參謀一下哪個更好?”
“嗯。”彩虹點了點頭。
楚雲低著頭繼續擇菜:“其實你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不用來問我。”
“嗯?”彩虹抬起頭來不解的看著她。
“宋武是個殘疾人,他向你告白,你不僅沒有拒絕,而且還搖擺不定。
說明你對他也是有意的,你感情的天平是偏向他的,說明你想和他在一起。”
彩虹啞然:“可是……既然我搖擺不定,說明我兩個難以取舍,你怎麽一口咬定我想和宋武在一起?”
“我剛才不是強調過宋武是殘疾人嗎,他是殘疾人,你還能夠搖擺不定,說明你對他動了真感情。
跟你不是太想放棄那個相親對象不一樣。
你舍不得放棄那個相親對象,是因為他自身條件讓你滿意。”
彩虹笑了笑:“你怎麽不說我對宋武的家世動心了,
他爸可是廠長呢。”“不管你是愛的宋武這個人,還是愛的他的家庭,都說明你想和他在一起。”
彩虹扭捏道:“哎呀,什麽愛不愛的,羞死人了。”
楚雲笑笑沒吭聲。
這個年代的人們很保守,戀人之間逛大街都不好意思牽手,更何況把“愛”字掛嘴邊。
彩虹猶猶豫豫道:“我就怕我真的和宋武處對象,別人會說我貪圖他的家世。”
楚雲簡單粗暴道:“那就拒絕他,和相親對象在一起。”
彩虹錯愕的看著她:“你明知道我想和宋武在一起……”
楚雲乾脆利落道:“那就承擔那些流言蜚語。”
彩虹愣愣的看了她好久,低下頭去回味著她的話,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說罷,扔下手裡的菜,風一般離開了。
楚雲十分無語,就不能幫她把菜擇完了再走嗎,太沒義氣了。
下午下班,陸明軒來楚雲家吃晚飯,見楚雲還在廚房裡忙碌,於是進了廚房和她卿卿我我。
楚雲見只有他們倆個,便把吳造興曾經跟蹤過她,不過被高飛翔嚇跑的事偷偷告訴了他。
陸明軒嚴肅地問:“高飛翔是誰?”
“呃……”楚雲翻炒了幾下鍋裡的菜,“一個開黑市的家夥,那次我們倆有點誤會,他攔住我,被你一腳給踹飛了。”
陸明軒狐疑的問:“你怎麽會跟這種人有來往?”
“那個……”楚雲有種被逼到死胡同的感覺,惱羞成怒,重重打了陸明軒幾下。
“我如果不跟他有來往,你每天能夠喝到奶粉嗎,今天晚上能夠吃到牛肉嗎?”
陸明軒正色道:“我寧願不吃這些東西,也不希望你和那種人有來往,太危險了!”
楚雲隻好安撫他道:“好啦,我會小心的,你不吃這些東西,我還要吃這些東西呢。”
幾天后的一個下午,陸明軒靠在住院部大樓的牆壁上接楚雲下班。
楚雲見他疲憊不堪,體貼道:“你回去睡覺吧,我自己回家。”
今天陸明軒做了兩台高難度的手術,精力和體力已經消耗怠盡,急需休息。
“不,我送你回家。”自從得知吳造興跟蹤過楚雲,陸明軒就已經在心裡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次次都送小姑娘回家。
楚雲拗不過他,隻好隨他。
陸明軒騎著她那輛二六自行車,帶著她往醫院大門走去。
可能太疲勞的緣故,短短十幾分鍾的路程,他幾次差點撞到人。
幸虧他身高腿長,每次要撞到人時,都及時的用腳支住了自行車。
楚雲坐在後面提心吊膽。
當陸明軒在醫院門口再一次差點撞到人時,楚雲忍無可忍,從車後座跳了下來,不停的勸說他回家休息。
陸明軒看看天色,十一月底的下午五點半天還很亮。
再看看大街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下班的人,這個時候獨自回家應該是安全的,因此終於點頭答應了。
不過還是叮囑了楚雲路上要小心,這才轉身回家。
這幾天一直守候在普濟醫院門口伺機暗算楚雲的吳造興見狀,喜不自勝。
老天最終還是幫他的,在最後幾天裡終於給了他這麽一個機會。
楚雲騎著自行車往家駛去,吳造興又要不被她發現,又要跟著她跑,累得舌頭都吐出來了,跟條狗似的。
他給自己打氣,再堅持一會兒,只要到了前面的小樹林就好辦了。
到時自己加速奔跑,從後面一腳踹向楚雲的自行車,讓她摔倒在地。
然後把摔懵了的她不由分說的拖進小樹林,接下來侵犯她,只要吳馨那邊不出錯,這死賤人和自己苟且的樣子就會讓路人看見。
她失了清白,不嫁自己誰還會要她!
吳造興跑得都快斷氣了,卻見楚雲從自行車上下來,然後蹲在地上檢查自行車。
這是自行車出故障了?
吳造興心裡竊喜,鬼鬼祟祟的走過去,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偷看,原來是自行車的鏈子掉了。
楚雲笨手笨腳的修了好半天,也沒能故障給修好,隻好推著自行車回家。
吳造興大喜過望,冥冥之中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他小心翼翼的跟在楚雲身後。
終於到了那片小樹林,吳造興不由分說,像條瘋狗似的從後面衝上來,踹向楚雲的自行車。
不過楚雲沒有如他所願,跟著自行車一起摔倒在地上,而是及時的松手,自行車雖然摔在了地上,可她還站著。
吳造興趁著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一隻胳膊緊緊的箍住她的脖子,拚命把她往小樹林裡拖。
雖然他長得不高大,但是男人力量總比女人大,再加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楚雲一時沒有想到要掙扎。
等想到要掙扎時,她已經被吳造興給拖進了小樹林。
盡管楚雲奮力掙扎,可是她太瘦弱了,力氣也不大,她的掙扎無濟於事。
可是因為她的劇烈掙扎,讓吳造興根本就無法對她做什麽。
吳造興眼裡閃著凶光,舉起一隻手準備向她的後脖子處砍去,想一掌把她砍昏了,自己就能為所欲為了。
可是他那一記掌刀還沒來得及落下去,自己的後背上就挨了重重一下。
似乎聽到脊椎骨斷裂的聲音,痛得他忍不住喊出了聲,整個人也隨之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驚恐地看著那個偷襲他的男人。
偷襲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陸明軒。
他一腳踩在吳造興的嘴巴上,不許他喊叫:“是不是見我突然出現很吃驚?為了把你釣出來,我們倆演這場戲可不容易。”
吳造興一聽這話面如死灰,但隨即眼裡又燃起一絲希望。
只要吳馨聽到小樹林裡有詭異的聲音,及時帶著路人一看究竟,就能現場目睹小賤人和她未婚夫對他的傷害。
這樣一來,不僅小賤人完蛋了,就連她未婚夫也被拖下水了。
什麽了不起的外科教授!最後變成了傷害他人的囚犯!
可是他左等右等,就是沒有等來大丫帶路人來。
陸明軒看著如死狗一般的吳造興,抬起一腳把他踢昏,然後對楚雲道:“咱們走吧。”
楚雲沒動:“你能不能先離開,我在這裡待幾分鍾再出去。”
陸明軒皺眉道:“你想對他做些什麽嗎,別做的太過分了,免得他報警,到時惹來一堆麻煩,為這種人渣自毀前程不劃算。”
正是基於這點考慮,所以剛才他在打吳造興的脊椎骨時點到為止,只是讓他短暫性癱瘓半個小時,而不是永久癱瘓。
楚雲推了他一把:“放心好了,我絕不會為了收拾一個人渣而搭上自己。”
陸明軒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楚雲確信他已經走出了小樹林,這才從空間裡拿出一支藥物,推進針筒裡,然後注射到吳造興的體內。
藥物,其實就是化學閹割藥物。
這一針下去,吳造興永遠不會再是男人了,這就是他想要毀掉她清白的代價。
自從高飛翔告訴楚雲吳造興跟蹤過她,她立刻就和陸明軒布了這個局,教訓吳造興。
但是她不甘心隻輕描淡寫的教訓他一頓,她要他生不如死。
所以上淘多多頁面買化學閹割藥品。
可是這種藥品在她那個現實的國家是沒有賣的,最後以一套珍貴鈔票當謝禮,拜托至尊寶從海外幫她買到這麽一支藥物。
楚雲剛給吳造興化學閹割完,那個人渣就醒了過來。
他驚恐的看著她手裡的針管,問:“你往我身體裡注射了什麽?”
楚雲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小姐姐我注射了什麽要跟你說,你什麽玩意!”說罷,轉身就走。
這個年代,全世界都沒有這種藥物,所以楚雲不怕他報警說她往他身上注射了不明藥物。
即便驗血,也只會誤以為他內分泌失調,根本不會露出任何馬腳。
所以他要告盡管去告吧,公安不批評他報假警才怪!
楚雲走出小樹林和陸明軒匯合,兩人騎著自行車回她家。
在小樹林的盡頭,高飛翔看著他們兩個走得連影子都不剩了,這才拖著昏迷不醒的大丫進了小樹林,來到了吳造興的身邊。
吳造興看見昏迷的大丫,急得想要跟高飛翔拚命,只可惜身體軟軟的動彈不得,因此只能乾瞪著眼憤恨的看著高飛翔。
高飛翔把他們兩個脫的精光,然後把吳馨放在吳造興的身上。
直起腰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傑作,不禁笑了。
用腳踫了碰吳造興的臉:“是不是很想感謝我,是我讓你得以以償夙願。”
吳造興不僅不想感謝他,還想一刀捅死他。
高飛翔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少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在你和你的心上人合謀想要害別人時,你們就應該有被反殺的覺悟!”說罷,轉身走掉了。
吳造興惶恐不安的盯著他遠走的背影,在心裡想,他是怎麽知道自和吳馨的關系以及計劃的?
高飛翔能夠知道他們兩個的險惡計劃,全都拜楚雲所賜。
因為楚雲不讓她跟蹤她,他隻好在更遠的地方偷看她。
正因為改變了距離,讓他發現了更多。
當吳造興暗中偷窺楚雲時,離他十幾米之遠的大丫引起了高飛翔的注意。
一次出現是路人,二次出現巧合,次次都出現在吳造興的身後,那就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