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二柱,你是來搗亂的吧!怎麽越弄越差了!”
我覺得董二柱在幫倒忙,剛剛我和千代弄得好好的,他一來整個陣法的力量都變了,連千代那面收服弑神的鏡子都泛起了不同的光亮,讓整個空間發生了扭曲。
我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眩暈,緊接著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一段極強的衝擊出現在我的腦袋裡。
我再一次看到了那個叫春英的女孩,她此時的臉色已經平和了很多,甚至還有了一絲笑容。
我看到她的嘴唇不斷嗡動著,好像在跟我說著某種唇語。
這個人影似乎離我很近,可我卻無論如何都觸摸不到,只能看著她的嘴唇分析她說得每一句話。
“許傑,謝謝你,這麽多年來我都沒被別人如此善待過,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滿意足了,你沒必要為了我賠上自己的性命。”
春英放棄了重新活一次的機會,我開啟了這個陣法,讓學校附近沉積了幾十年的怨氣開始流動,也讓她看到了其他人死前經歷過的事情,包括她喜歡的學長。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那個尤裡胡亂編造出來的謊言,那位學長並沒有背叛他,而且在聽說她跳樓之後,他還四處上告,希望有人能徹查這件事。
結果他出了車禍,就在學校附近的小路上丟了命。
她解開了心結,自然也就沒有了怨氣。
其他人也是如此,那些被欺負的學生所求的便是有人真的關心他們,如今我為了他們甘心丟了性命,比任何的超度文咒都管用。
這個陣法出現了一片金色,那些不斷向上升起的金色光亮,就是怨氣被超度的景象。
“沒想到你小子有兩下子,超度了這麽多怨氣積下的福澤抵得上別人十幾年的功力了。”
董二柱難得誇我一句,我本以為這就是龍婆給我的考題,看我能不能舍棄自己超度別人。
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在我們完成了這項超度之後,這個地方依舊出不去,就連地上的陣法也沒有完全消失。
“怎麽會這樣,我們能做的事情全都做了。”
我扶著千代的肩膀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身邊的董二柱,此時地面上的白玉珠還在,董二柱本想把它們撿起來,卻發現這些白玉珠突然動了起來。
這些白玉串珠叮叮當當的在陣法間跳躍著,居然彈出了一首鋼琴曲,就像我們最初在教室裡聽到的那樣,透露著詭異。
隨著這個樂章的響起,周圍散落的所有墨藍色怨氣都衝向了整個陣法,像是在半空中形成了一股龍卷風一般。
整個校園上方的怨氣都匯聚在了此處,讓整個操場都清晰可見,我們已經能夠看到大門的位置,它距離我們並不算遠,跑過去完全來得及。
我以為我們終於成功了,可沒想到董二柱的臉色一變,大叫了一聲,“快跑!”
在我和千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白色的珠子突然碎裂開了,同時碎裂的還有這棟宿舍樓。
“轟隆隆,轟隆隆!”
這棟宿舍樓像是遭到了龍卷風襲擊,我們三個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只有一片廢墟還有滾滾濃煙,唯一不變的是那些鋼琴聲,它越來越詭異,好像還伴隨著某些人的伴唱。
“哈哈哈,啊啊啊!”
我們周圍的環境中充斥著詭異的笑聲,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來自一群人,他們好像在合唱著某一種詩歌,
歌詞十分古老上口,只要聽一遍就很難忘記那個旋律。 “這個音樂很像是我以前聽過的曲子。”
我覺得這個旋律很耳熟,可答案就在我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我的頭越來越疼,腦袋裡的內容量好像已經無法應對眼前的狀況。
“為什麽,為什麽,我什麽都想不起來!”
我不斷的搖著自己的腦袋,想把那個答案晃蕩出來,直到千代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身體,才停了下來。
“你別亂動,你受傷了!”
千代大喊了一聲,她覺得我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好像是被某種東西控制住了,一直在一股執念裡繞圈子。
而且我受傷的地方在脖頸處,這種不斷的晃動只會讓我的傷情越來越嚴重,說不定連我的腦袋都有可能晃下來。
她扯下自己的衣服包裹在我的脖頸上,此時我才發現自己的脖子和肩膀全都是燒傷的痕跡,上面露著不少紅肉,要是我在像之前那樣亂晃,說不定連我的腦袋都會搖下來。
而千代和董二柱也沒好多少,他們同樣是傷痕累累,身上的衣服也出現了好幾塊破洞,好像是從某個地方跑來的難民。
“都怪你這個死小子,我這身衣服是最好的,也被你糟蹋成這個樣子。”
董二柱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抖了抖上面的灰塵,這件衣服上帶有明顯的硝煙味道,十分難聞。
“這地方哪裡來的硫磺?”
董二柱在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皺起了眉頭,這麽濃烈的硫磺味如果不是來自溫泉,那只能是大量的火藥。
我拿過那件衣服聞了一下,也覺得這場爆炸有些奇怪,如果是怨氣所為,是不可能有這種味道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在我們還沒有想明白緣由的時候,廢墟之中零零散散的跑出來幾個學生,此時操場上的地面已經裂開了,那些縫隙裡冒著紅光,好像底下有滾滾的岩漿。
我們終於明白那些硫磺味來自什麽地方了,它有了一個最可怕的出處,就是這些底下岩漿。
如果是火藥或者是溫泉我們還有機會逃跑,但現在我們能夠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快點走!許傑,你這次闖下大禍了!”
董二柱告訴我逆天而為的結果就是死傷無數,這也是為什麽那麽多大師要把這個陣法列為禁忌之法的原因。
我一個剛入門沒多久的人居然敢啟動這樣的陣法,簡直是自尋死路。
如今我觸怒了天地,引起了反誣,這麽大的事他可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