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夢狐的確可以看清一個人過去的經歷,但是我已經把它放走了。”
那個女孩看到我情緒如此激動的時候有些疑惑,不過她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可我總覺得她說的不是實話。
“如此有用的弑神你怎麽可能把它放走?你是不是不想借給我?你放心,我跟你的門派不同,絕對不會把她佔為己有的。”
我以為這個女孩是害怕我搶她的東西,趕緊賭咒發誓,我絕對不會操控她的弑神,而且只要能夠查清我母親和外婆死亡的真相,我身上有的東西她都可以拿去。
“我沒騙你,其實一直以來我都不願意控制弑神,所以在從它們身上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之後,我就會放它們自由。”
那個女孩說她一直不喜歡陰陽師操控弑神的方式,她覺得如果那些弑神不是真心服從自己的命令,被反噬是遲早的事情。
可這一點在島國的陰陽師中卻得不到認可,他們認為那些被弑神反噬的陰陽師是因為他們的能力不夠強,只要能力足夠強大,根本沒有弑神能夠逃脫他們的掌控。
而島國的陰陽師又一向自負自大,即使自己的能力不足,也要將高等級的弑神困在自己的身邊,借此來提高自己在陰陽師中的地位。
幸好這個女孩的師父給她絕對的自主權,不管她想豢養什麽樣的弑神,或者是想釋放某個弑神,他都尊重她的決定。
所以這些年這個女孩捕獲了不少優質的弑神,可只要這些弑神真心悔過,不再做為非作歹的事情,她就會放它們一條生路。
但如果它們死性不改,甚至想要直接對這個女孩發起反擊,那這個女孩也不會手下留情,她會讓它們神形俱滅,再也不可能做成任何事。
“你的師父是不錯,但我現在特別希望你沒有這位好師父,至少那隻夢狐還能留在你身邊。”
我聽到這個女孩的話後,不知道該是悲是喜。
可就在這時,我到耳邊卻傳來了一聲貓叫,好像在提醒我,現在在這個空間之中,不止有我們兩個人。
“那它可以嗎?它有什麽樣的能力?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它應該也是一個弑神吧。”
我看到那個瓷娃娃的時候,突然燃起了一絲希望,就算這隻貓形的弑神沒有夢狐的能力,哪怕能達到一兩成也是好的。
“你說小黑呀,它的確是弑神,但是它的情況比較特殊,它是自願跟著我的,也沒什麽特殊的能力,只是能幫我打聽一些消息罷了。
那個女孩摸了摸了一個瓷娃娃的腦袋,語氣中充滿了愛憐,好像在撫摸一隻自己心愛的小寵物。
可我卻覺得這個黑貓也太過沒用了,它分明是自己混不下去了,才賴在這個女孩身邊做弑神的。
“喵喵喵!”
我的話惹怒了這隻黑貓,那道黑影突然從那個瓷娃娃裡面竄了出來,在地面上變成了一隻貓的形狀,快速朝我撲了過來。
它的衝擊力極大,將我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我用手摸著背包裡的匕首,正在猶豫要不要反抗,卻看到配液室門一下子被撞開了。
大量的黑氣從外面飄了過來,而比它們風頭更勝的則是一個女人的尖叫聲。
我從背包裡拿出鈴鐺拚命的搖晃著,那些黑氣逐漸集中在了一起,但它們想要攻擊的目標並不是我,而是那個女孩。
“啊!”
隨著那個女人的尖叫聲不斷響起,那個女孩的臉上開始變得傷痕累累,
盡管她的弑神拚了命的阻擋,可在這些力量強悍的黑氣面前,那隻黑貓所能做的不過是螳臂擋車。 它被掀翻了好幾次,連那個瓷娃娃都被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我聽說過這些瓷娃娃就是那些弑神的家,如果是被動困在瓷娃娃之中的弑神,一旦瓷娃娃摔破,對於它們來說就是最大的解脫。
這些弑神可以重獲自由,對操控自己的陰陽師進行反噬。
可如果是這些自願跟隨在陰陽師身邊的弑神,這個瓷娃娃便是它們的依托所在,一旦摔碎了,這個弑神很有可能形神俱滅。
我知道對這個女孩來說這隻黑貓不只是跟隨她多年的仆人,更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好朋友。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孩在失去親情之後,連自己的朋友都保護不了。
我拿出自己的引魂鈴,用力一敲就將鈴鐺的把手敲了下來,緊接著我用鈴鐺的把手在自己的手心中刻了一個法陣,將這個法陣堵在了那個鈴鐺的後面。
在完成了這套陣法之後, 那團圍繞在女孩身邊的黑色氣體開始通過鈴鐺被吸入了我手心的法陣裡。
我沒有容器可以關押這裡如此之多的怨氣,所以我只能把自己的身體當做容器,讓這些怨氣全部進入我的身體之中,這或許是目前唯一能解決問題的方法。
“你瘋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那個女孩雖然不懂我們門派的方法,但也知道我為了救她犧牲了自己。
她想過來扶住我,卻被我阻止了。
我看到我的手心上都是黑線,那些黑線不斷朝我的身上蔓延速度非常快,可能過不了多久,我就沒辦法控制我自己了。
“你去關閉麻醉管道,打開門,然後去找董師傅,他在手術室那邊,快點去。”
我讓那個女孩先把醫院的麻醉管道關上,現在那些黑色的怨氣都進入了我的身體,它們應該失去了對外界的控制權,現在那些關閉的門窗應該都可以打開了。
那個女孩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在她離開的一瞬間,我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吼聲,那些黑色的怨氣在我的血管之中不斷的遊走,讓我的整個身體都要炸裂了。
“你居然敢壞我的好事,為什麽,為什麽你跟那個男人一樣,永遠要跟那個女人不清不楚!”
我的意識進入到了一片混沌的世界,在這裡充滿了一個女人的怒吼聲,我知道這裡是幻象,只有在這個地方我才可以跟那個女人正面相對。
“我們終於見面了,一直在這裡想要報復別人的怨氣應該就是你吧,院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