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居然有能力殺了黎元若,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那個女人如同鬼魅般站在我的身後,但她的手指已經插入了我的鎖骨之間,讓我的肩頭流出了一片鮮血。
我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女人的身份,原來這位表面上的黎夫人才是這裡的主人,而那個自以為是黎家的族長,只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可憐人罷了。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這麽做的目的應該不是要佔領苗疆吧?”
我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陰冷,她的另外一隻手也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十根指甲都戳進了我的鎖骨內。
鎖骨是我們的命門,一旦被鎖就會封死我們的能力,讓我們全身上下的力量都無法展現。
“我只是看到他們內鬥覺得好玩而已,一個小小的苗疆怎麽會被我放在眼裡,我之所以留在這裡是為了等你,我家婆婆說了,你肯定會來的。”
那個女人將身體貼在了我的背後,嘴裡的氣息吹進了我的耳朵,連我的耳膜都感覺到了一股冰冷。
這種冰冷的感覺直衝我的大腦,讓我頭疼不已,但我殘存的意識卻不允許我昏過去。
“你是陰婆的人?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如果只是為了殺我,你們應該很容易做到。”
我搞不清楚陰婆的用意,她可以在暗中操控那麽多事,如果想殺了我,也應該很容易才對。
可她卻屢屢設下陷阱,將我和我身邊的人都牽扯其中,讓我猜不透她的真正目的。
“婆婆可舍不得殺你,不如你跟我在一起吧,我們一起為婆婆做事,這裡的人你想救誰就救誰,我都聽你的。”
這個女人一口咬住了我的脖子,開始吸食我脖頸後的血液。
我覺得女人真是口是心非,她分明是想把我生吞活剝了,可給出的名目卻是那麽好聽。
“是嗎,她真的舍不得我死嗎?”
我看著那把嵌在牆壁中的匕首突然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我用自己僅存的力氣握住它,直接朝著我的心口刺了進去。
這把匕首刺穿了我的身體,直接戳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她戳進我鎖骨的十根手指瞬間松開了,緊接著便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
我發現自己根本感覺不到心口的疼痛,反而有一股很強的力量注入到了我的身體裡。
我身後的那個女人突然癱軟,跟剛剛的黎元若一樣癱倒在地上。
我回過頭看她的時候,她全身上下的皮膚也變成了一片褶皺,連牙齒都要掉光了。
我覺得很奇怪,伸出手摸了她一把,這個女人的身體居然化為一灘枯骨,並且已經有了被腐蝕的痕跡。
這樣的一具屍骨根本不像是剛剛死去,看上去至少死了幾十年了。
我抬起頭看向四周,周圍的景物也在不斷的變化,嶄新的房子開始逐漸破落,到處都是風化的痕跡,還掛滿了蜘蛛網。
這種反常的感覺跟我在陰河裡的感覺十分相似,可這一次我卻變得更難,因為這一次我連鄭南陽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唯一不變的就是這個宅院的結構,我現在還在內堂之中,只不過每一個房間裡都不再是被困的人群,而是一具具早已死亡的屍骨。
從這些屍骨的顏色上可以看出,他們的死亡時間並不相同,有些骨頭已經完全變成了白骨,但有些還是灰黑色的,看上去剛剛骨化不久。
“怎麽會這樣?師父,碧麗娃,你們在哪啊!”
我翻找著這些屍骨上僅存的衣飾,
生怕會看到鄭南陽和碧麗娃常用的法器,幸好這裡只是一些普通的衣物,並沒有他們的東西。 “呲呲呲!”
我聽到自己的耳邊有一陣異響,好像有一個東西在拽我的褲腳。
我低下了頭看了一眼,發現拽我褲腳的居然是一個紙人,它的身上拴著一根我熟悉的紅繩,跟沐雲之前使用的紅繩非常相似。
“是不是沐雲派你來的,她現在在哪?”
我看到這個紙人的時候就像看到了無盡的希望,跟著它往宅院更深的地方走去。
它一路上都在蹦蹦跳跳的,看起來十分興奮,在走到院子後方的柴房時,它一下子躍到了柴火堆上,在那裡不停的狂跳。
“沐雲,你在這裡嗎?”
我把那些柴火搬開,本以為沐雲就在這裡,沒想到柴火堆裡空空如也,連我身後的門也在此時關上了。
那個紙人的身體極薄,順著門縫就逃了出去,只剩下我一個人被困在了這裡。
“沐雲,你別玩了!快點出來,我們得去找其他人!”
我想打開這扇門, 卻發現這扇門有千斤重,根本推不動。
門外發出了劇烈的嘈雜聲,聽上去有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我不想在這裡等死,轉過頭開始清理那些柴火垛,想從中找到一些線索,卻發現在這個破敗的屋子裡,只有這些柴火是新的,而且這些柴火全都是桃木砍的。
桃木自古能夠辟邪,我將這些桃枝全都捆在了一起,堆在了房間的門口,想要用點燃桃枝的辦法清除掉周圍的陰邪之氣。
這些桃枝十分乾燥,遇火則燃,很快就將房間中弄得濃煙滾滾。
我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繼續撞門,濃烈的煙霧十分嗆人。
我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傻事,如果我撞不開這個房間,那最後我肯定會活活燒死在這裡面。
屋子裡的濃煙讓我昏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村鎮居然已經恢復了正常。
村鎮裡有很多人,大家開始對這裡修修補補,他們都穿著苗疆的服飾,頭髮上或多或少的插著一兩個銀色的發飾,跟沐雲身上的發飾非常相似。
“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要再睡上三天呢。”
沐雲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她穿戴著苗疆最華麗的頭冠和項圈,身後還跟著幾個像是奴仆的人。
“我剛剛在做夢,還是我現在在做夢。”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沒想到鄭南陽在此時也出現在了這裡,他將我隨身攜帶的包裹放在了我的面前。
告訴我,從今天開始他不能再做我的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