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們居然敢找到這裡來!本來我還想放你們一條生路了,如今看來是你們自己想找死!”
那個偷走蠱物的女人釋放出一條繩索,直接勾住了我的脖子,趁我不備的時候將我拽到了堂屋裡。
緊接著她翻過身壓在了我的身上,張開嘴狠狠的吸住了我的嘴唇。
我身上所剩不多的三味真火正在從我的肩頭和眉心往我的心口處聚集,隨著這個女人的力氣越來越大,它們從我的喉嚨裡溢出,逐漸進入了這個女人的身體裡。
我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意識也越來越不受控制。
我的手在口袋裡胡亂掏著,終於摸到了那個引魂鈴,朝著這個女人的後腦狠狠的砸了下去。
引魂鈴發出了一聲悶響,連我都能感覺到它在我手裡的震動。
這股力量的衝擊力不小,那個女人捂著後腦倒在了一邊,靠在桌子旁不停的咳嗽。
“傑娃子,你沒事吧,這個女人在吸你的陽壽!”
鄭南陽從外面趕了過來,他死死的扼住這個女人的喉嚨,將一道燃燒著的黃符從她的嘴裡灌了進去。
灼燒的感覺讓那個女人展開了劇烈的反擊,她一掌推開鄭南陽,巨大的力量讓鄭南陽直接摔到了對面的牆壁上,將整面牆都撞出了一個大洞。
與此同時,我的意識居然恢復了,身體也再一次感覺到了溫暖。
“傑娃子,別怕,我讓她把剛剛吸取的陽壽都給你吐出來了!”
鄭南陽擦了擦嘴角邊的鮮血,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同樣用蘆葦填充的牆壁,好像在瞬間明白了些什麽。
“你們想用這些蘆葦凝結濕氣,讓這個宅院內的陰氣上升,以達到養屍的目的?”
鄭南陽抓了一把蘆葦杆瞬間明白了,這些蘆葦杆中還有一些石灰的粉末,是用來養屍的上好材料。
這個女人用寶物的名義將其他人吸引至此,在吸食了他們的壽命後,在用他們來養屍,讓這些人在死後都不得安寧。
“就算是又能如何,你以為這裡是什麽地方!豈容得你們在這裡胡亂撒野!”
那個女人大吼了一聲,她吹動了手裡的陶塤,沒多久院子裡居然站滿了二十幾個人。
這些人和我們剛剛看到的男人十分相似,他們身上的陽氣已經所剩不多了,臉頰深深的朝內凹陷下去,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憔悴。
但他們的眼中卻充滿了貪婪的目光,仿佛眼前這個女人可以帶給他們巨大的利益,即使這個利益他們根本沒命花也無所謂。
“你該不會以為憑借這群烏合之眾就能收拾我們幾個吧?”
我看著院子裡的這些人,覺得這個女人也未免太小看我們的實力了。
這些人連走路的時候都在打晃,不需要師父和碧麗娃出手,憑我一個人就可以對付他們。
“沒錯,我相信你殺了他們十分容易,可你也別忘了,做這一行的人是有一條天大的忌諱的,如果你犯了,不僅會丟了性命,還會禍連三代!連你那些死去的親人,都很可能因為你的牽連而沒辦法投胎做人。”
那個女人的嘴巴一張一合,可我覺得她所說的話都是危言聳聽,就算是普通人在受到攻擊的時候都可以進行正當防衛,為什麽我們偏偏不可以?
“傑娃子,你得小心點,這些人的陽氣雖然很弱,可還是活人,如果你真的無緣無故殺了他們,的確會受到天懲,這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禁忌,以免我們會利用手中的能力傷及無辜。
” 鄭南陽在我耳邊低語了幾句,對於什麽都不會的普通人來說,我們可以用陣法對他進行控制,限制他的行動力,但是卻不可以要了他的性命,否則的話很容易遭到反噬。
之前有很多東南亞術士利用蠱術害人的時候也不敢直接而為,通常都會用一種輔助的方式讓那些人自相殘殺。
但總有人耐不住金錢和權力的誘惑肆意而為,最後的結果都十分淒慘。
“哼,聽到了沒有,還是年紀大的人懂得多,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裡,等著被他們殺死,不然的話,你連累的人只會更多。”
那個女人聽到鄭南陽這麽說的時候更加幸災樂禍,竟然讓我乖乖等死。
可適到如今,我寧可承擔被反噬的力量也絕對不會輕易屈服。
我拿出手裡的匕首朝著那些人衝了過去,可那個女人所說的話卻對我造成了嚴重的影響,每次我要落下匕首的時候都會想到我的母親和外婆, 生怕她們真的受到牽連。
這種猶猶豫豫,讓我錯失了很多良機,居然被那些人纏鬥其中。
這些人的力量驚人,並且每個人的身體都十分僵硬,不管用什麽樣的力道都無法將他們擊退,好像這些人身上鑲嵌了鋼板一樣。
我不敢使用匕首,只能用拳打腳踢的方式讓他們遠離我,可這些人前仆後繼,已經讓我能活動的空間變得越來越小。
“許傑!拿著!”
碧麗娃扔給我一條繩子,這條紅色的線繩上布滿了暗紅色的粉末,我所走的每一個地方都會留下一條痕跡,在地上交叉處不少格子。
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這些粉末有什麽用,可那些人的速度卻逐漸慢了下來。
他們在院子中間打轉,明明這條線只是薄薄的一層粉塵而已,可在他們的世界中卻變成了永遠無法逾越的高牆。
“許傑,這邊!”
碧麗娃對我招了招手讓我躲開那些格子,回到她和鄭南陽的身邊,這些紅色的粉末是她用東南亞特有的植物調配的,普通人的陽氣弱一些就會深陷其中,如同陷入到鬼打牆一般。
“跳蟲小技,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逃出去了嗎?”
那個女人繼續吹動著手裡的陶塤,這一次的響聲和之前不太一樣,那是一種十分沙啞的聲音,並且這種聲音好像從四面八方襲來,對我們形成了極大的壓迫。
我們辛辛苦苦畫好的格子開始變形了,在圖案變得不完整之後,那些原本困在裡面的人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