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某一處平樓,這是一家不起眼的小診所。
小診所邊上,一個落魄的漢子就這麽坐在地上,他懷抱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小男孩。
小男孩年紀跟瑤瑤差不多,似乎已經睡著。
只是從他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哪怕在睡夢中他也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中年漢子一手緊緊的抱著小男孩,一手拿著一塊烏黑的饅頭,大口大口的吃著。
只是吃著吃著,他的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流了下來。
他似乎毫無所覺,壓抑著哭聲,生怕吵醒了懷裡的孩子。
將混雜著淚水的饅頭塞進嘴裡,嘴巴無意識的咀嚼著。
這一幕來來往往有許多人都看到了。
卻沒有一人上前,隻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
甚至很多人好像躲避瘟疫一般,紛紛繞開他們。
中年男子對這一切毫無所覺,像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孩子天生就心臟不好,因為這,他老婆生下孩子後不久,就不知所蹤。
他一個人拉扯孩子長大,並尋找解決的辦法。
可卻一無所獲!
直到後來有人告訴他,香江有更先進的醫學,或許可以試試看。
雖然他不知道真假,但哪怕萬一的機會,他也要去嘗試。
他帶著孩子千辛萬苦的來到了香江,這裡確實有治愈他孩子的方法。
但那價格根本不是他能夠承擔得起的,而香江也不像是那人說的那麽好。
在這裡,沒有錢。別說是看病了,就連生存都很艱難。
這兩個月,他一邊用自己的積蓄請了個人照顧孩子,一邊起早貪黑的乾著各種苦力。
但兩個月下來,哪怕他不要命的乾活,不要命的省吃儉用,距離那筆醫藥費還是遙遙無期。
而孩子,卻已經承受不住了。
哪怕他一身的本事,卻也沒辦法憑空變出來錢。
除非他肯放下自己的原則,去做一些自己不願做的事情。
一個星期前,他去取錢,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少年。
少年氣度不凡,一看就是豪門子弟,卻能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不過他也沒有在意,現在的香江能說普通話的人還是很多的。
直到前不久,他再一次的遇到了那個少年。
出於對少年的好感,他順勢幫了一把。
後來少年給了他一張名片,讓他有事聯系,他本不想打的。
因為他從始至終就沒打算要人家回報什麽。
可是現在孩子撐不住了,他不得不抱著最後的希望,聯系那個少年。
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她說會盡快轉告那少年。
只是不知道那少年還記不記得自己,又會不會出手幫自己呢。
黃成不確定,但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如果,如果這也不成的話,那他就只有鋌而走險了。
想到這,他的眼神堅定了下來。
為了兒子,哪怕背負罪孽,他也在所不惜。
“喂,北地佬,別坐在我診所門前,你知不知道擋了我生意了。”一個很不滿的聲音傳來。
黃成抬頭看去,是一個穿著白大褂滿臉橫肉的中年醫生,也是他身後這家小診所唯一的醫生。
之前他有錢時,帶著孩子來看病,這醫生態度好得不得了,讓他滿以為自己遇到了好人。
可也是這個所謂的“好人”,在他花光了所有錢財之後,二話不說將他們父子趕了出來。
甚至現在只是坐在一旁的空地上,都不被允許。
世態炎涼,莫過於此。
以黃成的實力,一巴掌就能把對方打個半死。
然而他卻沒這個心思,隻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起身準備離開。
誰知道這一眼,卻惹怒了那個醫生,他大步走到黃成面子,一把揪住黃成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
“這裡是香江,不是你們北地,帶著你該死的兒子給我滾!”
黃成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拳頭握緊了又松開,連續數次。
為了不驚醒兒子,他最終還是松開了拳頭,眼睛惡狠狠的看向那醫生。
那醫生被嚇了一跳,黃成的眼神太可怕了,他就像是看到了屍山血海一般。
下意識的他就松開了手,跌倒在地。
黃成理也沒理他,動作輕柔的拍著兒子的背,讓他睡的更舒適些,轉身就準備走了。
四周有不少人看著這一幕,醫生覺得自己顏面盡失,將這一切都怪到了黃成的頭上。
他爬起來,指著黃成的背影,放聲罵道:“北地佬,給我滾出香江,這裡不歡迎你。”
要他再上去動手,他是不敢了,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發泄發泄。
黃成默默的忍受著,沒有回頭。
他也沒有離開,因為他怕離開了這兒,要是那位少爺真的來了會找不到他。
盡管他也知道希望很渺茫,還是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的等待著。
見此,那個醫生更加囂張了,罵的越來越難聽,甚至詛咒黃成兒子活不了幾天。
這就有點過分了,四周很多人都開始皺起了眉頭,不過還是沒有人出聲製止,畢竟這醫生一看就不好惹。
醫生更加來勁了,然而不等他繼續開口,一道勁風襲來,緊接著一隻潔白的手掌在他眼前放大。
四周的人都被這一幕嚇了一跳,只見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衝出來,先是狠狠的給了醫生一巴掌。
而後像是覺得不過癮,又加上了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做完這一切後,少年先是用鞋底在醫生的衣服上蹭了蹭,緊接著從兜裡掏出一張手絹,擦著手。
這少年自然是林夕了,他下車之後就看到了這一幕, 聽到醫生嘴裡侮辱祖國,辱罵黃成的話,哪裡還忍得住。
這段時間堅持做“廣播體操”還是有點效果的,這不,兩百來斤的醫生就被他一腳放倒了。
“我勸你善良!”林夕冷冷的看著醫生說道。
說完後,將手絹丟在了醫生身上,像是在嫌棄他髒一般。
“你是誰?為什麽要多管閑事?”醫生捂著臉,大聲問道。
這個少年一看就非富即貴,不是他能招惹的,因此比起之前,他的態度不知道收斂了多少。
“我是誰?我是炎華人,專打你這種忘記祖宗的走狗。”林夕冷哼一聲,說道。
“你沒資格打我,我不是炎華人,我是英吉利國籍。我要報警,我要告你。你這是非法的。”醫生怕了起來,色厲內茬的大叫道。
“王叔,給警務處的陳警督打個電話,讓他來一趟。我倒要看看,你的英吉利爸爸會不會幫你。”醫生的不知死活徹底激怒了林夕,他回頭對王發說了一聲。
陳警督就是上一次讓街頭事件,讓林夕錄口供的負責人,是警務處的高級督察,名叫陳家駒(不寫現實的名字,電影中的可以吧?哈哈),恰好這就是他的轄區。
上一次林夕對他的印象很不錯,相互留了聯系方式。
王發應了一聲,轉身去找電話亭。
怎麽說他也算是個公子哥,對付一個無證經營的赤腳醫生,還是不成問題的。
醫生有些被嚇住了,不敢在開口。
在香江,最不能惹的就是豪門,而眼前這個,似乎就是豪門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