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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踐君行》第6章 心有牽掛
  陸硯將碗中最後一口補湯憋氣喝下,放下碗便看到裴煙黛伸手在他面前,掌心中還有一塊糖,陸硯笑著把糖含住,笑眯眯道:“女菩薩,小的真是無以為報,恨不得以身相許。”

  裴煙黛也微笑著說道:“都說江湖中行俠仗義的大俠救人後,若是那女子願意以身相許,那就說明大俠容貌不錯,我就當你在誇我了。”

  “你不覺得我這世家子弟行事太放浪了些?”陸硯來了興趣,疑問道。

  裴煙黛手托腮,歪頭,輕快說道:“我之前在邊境,行伍中人的粗鄙之語就如他們手中的刀劍一樣不可替代,你這點小小道行我還不足為奇,而且行事灑脫又和你世族公子身份有什麽關系呢,千人千面嘛,總他娘不能限制你的成長吧。”

  裴煙黛重重的讀了他娘二字,像是在極力證明著什麽,手上也用拇指與食指輕掐在一起,來量化陸硯的道行。

  陸硯見裴煙黛眉眼彎彎,心中頓時大快,且聽到裴煙黛的髒話也覺得無比通暢,急著讓裴煙黛再給他說幾句行伍中人的粗鄙之語,只是裴煙黛將身子一扭,也不再理他。

  想再逗弄幾下就聽到裴煙黛說道若再欺負她便要喊裴煙梨過來了,陸硯也才作罷。與裴煙黛有一搭沒一搭的浪費到夕陽下山後,便帶著裴煙黛一起去用晚膳了。

  晚膳後,陸硯隨著陸紙一齊到了陸紙的院子,吵著讓陸紙給自己泡“初雪”茶。這“初雪”茶可不一般,是陸紙收集入冬的第一場雪後,用壇子埋在樹下,等到泡茶時再挖出來喝,陸紙收集這初雪實屬不易,洛安城氣候奇怪,夏季雨水倒還算充沛,但冬季天氣齊乾無比,有時隔著好幾年也不見雪花飄落。

  但陸紙饒是憑著溫和的性子,收集到了許多壇的雪水。因此有很多人來這裡討茶喝,陸紙心又軟,就是連普通的丫鬟向他提,他都會從地下挖出一壇來給他們煮茶,因此陸紙在府中是最受女孩子們喜愛的。比起不正經總想去遊歷江湖的陸硯來說,可是受待見了許多。

  兩人面前是小茶壺正在呼嚕嚕,呼嚕嚕的將蓋子頂起又落下,陸紙為陸硯斟上一杯茶,接著又給身邊的兩個丫鬟也倒了兩杯。

  “小弟可是要恭喜兄弟你要大喜啊!”陸硯嬉笑著,可眼中卻未有半分笑意。

  “硯兒,你講明白這喜從何來?”陸紙顯然是一頭霧水,疑問道。

  陸硯坐直身子,道:“你還記得司馬家那位司馬鑲玉嗎?以前咱們在澄州,總是梳個長辮子,每次轉頭都會掃到別人的那個。我今日去司馬府被告知,你與她被定了婚約。”

  “我還記得,那時你總是欺負人家。”陸紙語氣平穩,聽不出悲喜。

  陸硯看到陸紙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心中翻江倒海,說道:“我來的時候還在想你若是太強,那我該如何是好。咱們陸家這一代現在有五個人,姐姐自然不必我說,她的命運自生在陸家就已經成了定數。大哥二哥兩人也為朝廷在鞠躬盡瘁,我如今也開始照看家業。你生性善良,但是卻極有主意,在小事上都可有可無,但碰上了讓你不自在的事,怕是連神仙老子都要退步,婚姻這等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成定局,只是我怕你覺得違背了心願。家裡頭就我對你不客氣,從沒喊過你哥,都是直接叫你名字,可我覺得我在這府中是最懂你的那個,心裡頭還是為你攪入這潭水而惋惜。”

  陸硯手指輕輕描著茶杯上的花紋,語氣帶著無奈與心酸。

  陸紙聽到了陸硯一席話,眼中波動數下,心中隻覺得自己這做兄長的實在窩囊,陸硯自小就想做逍遙的江湖人,畫本中的江湖俠客多是仗劍,故而陸家雖然以刀聞名,但陸硯一直都是練劍,可如今情景陸硯也不得不執起“刀”,放下“劍”了。陸硯才是陸家裡最糾結的人。

  “只是結為姻親罷了,我依舊可以在這院中偷閑。大哥二哥都有了正室,司馬家的姑娘自然不能給他們做小。再者說,多一個人也就是添雙碗筷的事,人這一生也就是端起碗筷,放下碗筷這兩件事嘛。”陸紙聞著室內焚起的檀香,前些時日在佛寺中住持給他帶回來的,說是最能靜人心,他用了一段時間,感覺心思確實比之前更沉了些。

  “若我是你......若我是你,定要鬧的個天翻地覆再妥協。”陸硯將手搭在放置在桌子上的劍,劍鞘上是一隻踏雲仙鶴,這柄劍還是陸紙送給他的,陸紙最節儉,存的住錢。如今他當家了,更感覺花錢如流水,夏日用冰多,這一冰鑒就要比的上黃金珍貴。家中每日的用品支出更是不可小覷,一日的費用抵得上尋常人家用上一年。

  “鬧個天翻地覆不還是得乖乖就范,我要鬧個天翻地覆,最後不還是你來收拾爛攤子,得不償失。”

  “總是有些風骨在的。”

  “那就麻煩有風骨的硯兒多為我跑兩趟,籌備籌備禮節事宜,為兄感激不盡。”陸紙起身給陸硯正式的作了一個揖。

  陸硯見狀起身正要還禮,陸紙一把將陸硯扶助,朝他搖了搖頭,說道:“不必多禮。”

  夜晚涼爽了許多,天上正掛著一輪圓月,亮的出奇,甚至能看清圓月上的斑斑點點,月光把陸硯的身影照得極長,只見他腳步交換極快,周圍又極安靜,靜到能聽到他腳步交換的聲音,只見他手中劍出鞘,直向前攻去。

  順著攻勢向前看,裴煙梨正手執酒壺,向後撤步,那月光照在劍上,散出一種寒意。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裴煙梨為測試陸硯現有的武功程度,所以便讓陸硯以他為木樁來試上幾招,盡管陸硯劍招華麗,且出劍速度也足夠快,但每招每式都被裴煙梨輕松躲過,宛如在街上閑逛一般輕松無比,一壺酒也見了底。

  “裴兄,你覺得我這武功怎樣?”只聽到劍與鞘產生出嗡的一聲碰撞,陸硯將劍收入鞘中,向眼前還在向嘴中倒只剩壺底福根的裴煙梨問道。

  裴煙梨將酒壺放在旁邊槐樹的石圍垣上,開口說道:“比尋常人家練的要好許多,只是還沒有入品,所以要說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陸硯自然也知道武學分為三品,天地人,若是入了人品這道門檻,就可以說得上是真正登堂入室,入了武學的門。可究竟怎樣判斷是否入品,也沒人與他說過,於是問道:“那該怎樣判斷是否入品?”

  “其實一開始武學品級只是對內力的一個劃分,不過大多數高手的內力都很深厚,針對外功又沒有一個具體的等級,後來也就慢慢用品級來形容一個人的外功。簡單來說,外功就像酒壺,內力就像其中的酒。”裴煙梨伸手指了指旁邊的酒壺。

  “那我現今又是怎樣一個情況?”

  裴煙梨提起槍,挑起酒壺的把手,將酒壺的蓋子扔在一旁,伸出另一隻手放在壺口上方,開始運功發力。陸硯能夠感受到一股令人難以呼吸的感覺,在裴煙梨掌中散發出來。嘭的一聲,酒壺竟然被撐爆。

  裴煙梨將地上的碎片踢到一旁,緩緩道:“歸根結底來講,現在的品級是用來形容這盛滿酒的酒壺的,並不單評價酒壺,或是其中的酒。從你剛才的劍法招式來看,應該自小就開始勤奮練習,但是卻從沒有配套練習內功,不過想來也是,你不願意學習陸家的刀法,所以肯定也沒看過陸家刀法的秘籍,其中記載的配套內功修習方法你也不知道。”

  晚風吹過,裴煙梨的發絲被吹起,陸硯的內心也被撼動,他明白,自己已經錯過了多年的內力積累的時間,空有一身技巧,卻不得真諦。

  陸硯的聲音不禁染上了一絲悲涼,顫聲問道:“裴兄,那我是否還有亡羊補牢的機會?”

  裴煙梨看陸硯有些耷拉腦袋,心中有些好笑,便道:“你不用太沮喪,亡羊補牢絕對說不上,現在你就像一隻海涵的酒壺, 可以隨意向裡面灌酒,不必害怕被撐爆。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從今日起,我每日告訴你一些內功修煉秘籍,你記下來回房中練習。練上一些時日,入品也不過是小事而已。”

  陸硯這麽一個玲瓏心肝的人,自然也明白了裴煙梨的意思。自己這麽多年隻學習了外功,遺漏了內功的修煉,但好在外功的大量修煉也給自己夯實了基礎,聽裴煙梨的意思,自己日後若是入了品,和自己同品級的人切磋,定會在外功上壓他一頭。

  “還望裴兄賜教!”陸硯笑了出來,此時的他才真正如一個少年一般。少年意氣,難挫其勇。

  “你的外功修煉也不能落下,這是你的一個優勢,也是殺招。”裴煙梨好像是想起多年前他孤身赴理越迎戰七位“活死人”的過往。那時的他剛剛能踏出觀音第十二階,但一直從未在外用過,在最後他血流如注,自感到生命的急速流逝,故而使出第十二步才能在死戰中脫身。若是陸硯利用好自己的優勢,日後的生死決戰,他定能化險為夷。

  “裴兄,我有一個困擾心中許久的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裴兄有如此高的武功,又為何願意為陸家賣命呢?”雖然爹跟他說過,裴煙梨自幼與大哥陸筆生活在北境,但如今羽翼漸豐,又怎麽會再賣命呢。

  裴煙梨卻反問道:“那為何你已經有如此顯赫的家世又要自討苦吃學武呢?”

  陸硯脫口而出:“自然是心中有所牽掛。”

  只聽裴煙梨聲音緲緲道:“我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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