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端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大口,真相來得太突然,她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似乎只有酒精的辛辣麻醉才能讓她內心稍微平靜一點。
眼前的林風還在認真對付著盤子裡的美味,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秦霜難以理解,擁有一棟樓這種能讓人幾輩子都吃喝不愁的事兒,怎麽在他嘴裡,就那麽輕輕松松平平淡淡的說出來。
而且絲毫沒有炫耀、驕傲之類的情緒,微不足道的好像都比不上盤子裡的螃蟹更讓他著迷!
她回想起過往種種,從認識林風開始,如果不是當時相親自己挑釁在先,他好像一直都以一種極其普通的姿態在和人相處。
即便被誤害進精神病院,被自己出言嘲諷,被誤抓關了一夜。
到頭來卻為了區區四千塊的小小恩情,都能放下對自己的成見,主動感謝。
如果是普通人倒也罷了,可林風可是資產好多個億的大佬啊!
秦霜倒吸了口涼氣,難以想象,這個男人的自身修養究竟到了何種境界,才能擁有如此海納百川,潤物無聲,平淡如水的不凡氣度!
此刻看著林風,秦霜感覺自己渺小無比。
如同高山仰止,雲泥之別。
那是自己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一種別樣的情緒悄然在秦霜的心中蔓延,她忍不住又一口悶下一杯酒。
“秦隊長,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啊,來,我們碰一個,以前的事兒就一筆勾銷了怎麽樣?”
林風主動舉起酒杯說道。
柳意歡見狀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雖然她不勝酒力,但能看得出來,秦霜姐和林風之前好像因為誤會而產生了矛盾,現在秦霜應該是幡然醒悟,被真實的林風給震驚了。
柳意歡輕笑,秦霜現在的表情和模樣,簡直和當時在車展的自己一樣。
都是被林風震驚的不輕,然後再轉化為尊敬崇拜仰慕。
“真…真的?”
秦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還有點過意不去:“可是之前…我…那樣對你…”
“害,啥也不說了,都在這杯酒裡了。”
林風打斷了秦霜的話,高高舉起酒杯。
秦霜感激的看了林風一眼,然後也舉起酒杯。
三個人一起碰杯,各自一飲而盡。
秦霜三杯酒下肚,臉色已經開始變紅,如同朝霞爬上少女的臉龐,增添了一抹平時難得一見的嫵媚風情。
“你們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呀?也跟我講講唄。”
柳意歡笑容滿面,喝了一杯酒已經有點醉意了。
也許是酒精作祟的緣故,微醺的秦霜也不再心裡糾結,大大方方的開始講起了兩人的故事。
林風也在一旁補充說明。
尤其是說到被抓進精神病院的車上,屁股挨了一針的時候,柳意歡噗嗤一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秦霜也哭笑不得,她是真沒想到林風當時就那麽慘。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那畫面想想就很可憐。
也確實很搞笑,連傻子都知道千萬不能在精神病院說自己不是精神病,可林風還是忘了。
三個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時不時就碰個杯,歡聲笑語不斷從房間裡傳出,不知不覺就幹了好幾瓶白酒外加啤酒。
而秦霜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也越來越多,幾乎佔據了她的內心。
終於在喝下一杯酒後,秦霜搖了搖已經迷糊的腦袋,雙眼含情脈脈,眼神灼灼,
借著酒勁對林風說道: “我想對你說一句話。”
林風的酒量顯然比她倆大的多,這會也只是微微醉而已,看到秦霜這個模樣,他心裡一驚。
不會吧不會吧!
這…這要幹什麽!
雖然小爺我確實顏值過人,氣質非凡,多才多億,平億近人,可秦隊長這麽快就淪陷了?
這是要表白的節奏啊!
“你說吧,我能承受!”林風做好了準備。
柳意歡也瞪大美眸。
秦霜蹭的站起身,舉起酒杯,慷慨激昂的說道:“我提議!咱們三個歃血為盟!拜個把子結為異姓兄妹怎麽樣!”
“噗!”
林風剛喝下一口茶水,以掩飾內心的躁動,聽到這話後直接就沒忍住,噴了秦霜一臉。
柳意歡掩面嬌笑。
秦霜毫不在意的抹了把臉,吐出飛進嘴裡的茶葉沫子,繼續慫恿道:“你們以為我喝多了嗎?並沒有!我說的…嗝…都是真的!”
她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把小刀,繼續說道:“沒有雞血,那我們就用自己的血代替!要不我先來!”
說完就準備在自己手指頭上剌一刀放點血。
“哎哎哎!別衝動!”
林風趕緊把她攔下來,奪過刀子。
這娘們兒喝多了,林風真怕她手抖一下把手指頭都給剁了。
“怎麽你不情願?是不是看不起我!”
秦霜想拍拍林風的胸口,卻腳步不穩的自己倒坐到了椅子上。
林風苦笑不得,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我讚成秦霜姐的提議!以後我們就能抱大腿了!哈哈哈!”
柳意歡也湊熱鬧般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然後東倒西歪的倒在了沙發上,衣領處瞬間多出極深的溝。
林風一拍額頭,這倆姑奶奶喝醉了就這樣嗎。
他見過喝多了罵人的,砸東西的,不省人事的,TM拜把子的還是頭一回見!
真是林子大了什麽猴兒都有,攤上這倆祖宗讓人心力憔悴啊。
秦霜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可還是彎下腰在地上摸來摸去,被她摸到一瓶酒,哐當一聲放到了桌子上。
“來!繼續喝!喝完再拜!”
秦霜大手一揮,好像又清醒了幾分。
柳意歡聽到召喚,也從沙發上爬起來,一步三晃悠的回到酒桌。
林風本來不忍心再讓她們喝了,可看目前這狀況,不把她倆喝趴下是不行了,他擼起袖子,大聲道:“來!繼續!”
就這樣,又是幾瓶酒過後,林風的意識也有點不清了。
恍惚間他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到自己喝多了,而柳意歡和秦霜兩人則是吐的不成樣子。
在他剩最後一點清醒的時候,撥打了急救電話。
然後後續就有些記不清了,好像兩個女人都掛在他身上,一個在前邊抱著他的脖子,不知道什麽東西悶的他有些窒息,差點兒背過氣。
另一個像個八爪魚一樣,大長腿環在他腰上。
他就好像漢堡裡的酸黃瓜,被兩個女人夾在中間。
然後三個人就這麽被抬上了救護車,醫生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如同連體嬰一樣的他們掰開。
嗯……一定是夢。
…